子時三刻,夜已深。
古代不像現代有各種建築的光帶,還有一些通宵營業的店鋪的燈以及隨處可見的路燈,太陽完全下山之後,街道上就是一片漆黑。
只有昏暗的那一點月光,能讓人勉強地看到一點路。
此時,幾名身著夜行衣蒙面的人,正悄悄靠近蘇府的位置。
「那東西長什麼樣子啊?」
「探子說,就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大傢伙,到了蘇府門口就能看到。」
「說那東西很顯眼,不會認錯了。」
等他們到了蘇府的巷子口,朝門口方向望過去,確實不會認錯。
那東西太顯眼了,與四周的環境格格不入,一看就不是屬於北都該有的東西。
這一行,一共三個人,都躲在臨近蘇府大門的巷子的拐角處。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伸頭張望,其餘兩人在他的身後朝四處張望。
「怎麼樣,有人看守麼?」
為首的那人又仔細地看了看:「沒人看守。」
後面的人驚訝:「怎麼可能,這麼重要的東西,她會不派人看著麼?」
「探子不是說,她這次來就帶了一個丫頭,還跟她一起進府了。」
「你傻麼,她要帶其他人,肯定也是讓這些人偷偷進城,怎麼會大大咧咧地讓你發現。」
「那現在怎麼辦?我們過去麼?」
「你先去,確認真沒有人看守,我們再過去。」
為首那人,聽話地放輕腳步,慢慢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後面的同伴就聽到了他的哨聲。
看來是確定沒有人了,剩下兩個人也大著膽子走了過去。
「上面還覺得一定會有人看守呢,讓我們先來探探虛實,沒想到蘇鳳翎心這麼大,一個看守的人也沒有。」
幾個黑衣人高興了,圍著那大傢伙轉了好幾圈,這大傢伙就是蘇鳳翎的房車。
「這東西要怎麼進去啊?」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我也沒見過這東西啊?」
「上面的人,讓我們想辦法給這東西弄走,要不我們抬一抬試試?」
「也行。」
幾個人說著,就分別占了房車的一個邊,扒著下緣一起用力。
結果可想而知,大傢伙紋絲不動。
「這也太重了,我們三用那麼大力氣,一點都沒動啊。」
他們當然不知道,這可是姜楠特意為蘇鳳翎準備的末日裝甲房車。
普通一輛車都夠重的,沒有十幾二十號人,都是抬不動的,更別說這四面都附上裝甲的末日房車了。
這玩意只有開大型吊車過來,才能抬得動。
「這就是我們叫幾十號人過來,都搬不動啊,看來只能想其他辦法了。」
他們又開始圍著房車打轉研究,其中一人拔出自己的刀就準備往車身上砍。
另一個人趕緊攔著他:「你幹什麼啊,上面的人說了,讓我們完好無損地將這東西弄回去,上面的人要拿來研究。」
「完好無損?你看看這傢伙,外面包了一層鐵皮子。」
說著他還是一刀砍了下去,好傢夥,刀都豁了幾個口子,大傢伙連個刮痕都沒有。
「看到沒有,上面的人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都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樣的,就讓我們弄回去。」
「別抱怨了,探子說了,那個駕車的小姑娘就是從前面的某個位置下來的,我們再看看。」
這一仔細看,果然發現了一個類似把手的地方。
「你們快來看,是不是就是這兒啊?只有這裡像是能放手的位置。」
說著,他便大膽地伸出手,一下扒上了駕駛位的把手,他上下擰了幾下,沒有任何反應。
「你確定是這裡麼?怎麼沒反應。」
「我不知道啊。」
這個擰把手的男人,說著說著,就感覺到自己的手掌心越來越不對勁,怎麼火辣辣的,還越來越疼。
「啊!不行,我的手好疼,有毒!」
說著他就疼到跪了下來,整個面容扭曲,汗水都滴了下來。
「帶解毒藥丸沒有,給他吃一顆試試。」
說著一顆藥丸就餵進了他的嘴裡,等了一會,還是疼,而且越來越疼。
剛才他還能說話呢,現在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我的毒,是隨隨便便的解藥能解的麼?」
「誰?」
聽到說話聲,其他兩名黑衣人立馬拔出到警戒。
只見黑暗中,阿月拿著手電筒在前面照著,蘇鳳翎背著雙手走了出來。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我們將軍的東西也敢覬覦?」
黑衣人知道被發現了,只能先將事先想好的藉口拿出來用。
「我們就是好奇,沒見過這東西。」
「騙誰呢,好奇穿夜行衣麼?百姓們好奇的多,怎麼他們就知道白天來看,偏你們要夜裡來看。」
「我們……」
「再編,你的同伴就是毒發而亡了哦。」
沒中毒的兩個人冷汗都下來了,他們想救同伴,但是上面的人也不能交代出去啊,否則,他們全家的性命都得賠上了。
見幾個人咬著牙不說,蘇鳳翎也不著急:「不說就送去京兆府吧。」
「是,將軍。」
說著阿月就要去叫人,那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站起身就想跑。
可他們大概是忘了自己面對的是誰了,那可是蘇鳳翎,蘇家軍的統帥。
只見她身形一閃,幾步間就追上了兩個人,那兩人見狀,回頭迎擊。
過了幾招,蘇鳳翎就知道這兩個人身份不簡單了,這招式,是金吾衛的套招啊。
試出了來路,蘇鳳翎不再讓步,直接出手將兩人踹翻在地。
「就你們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
兩個人怎麼說也是金吾衛出身,被說三腳貓功夫,心裡可真是憋屈,但又不能辯解,只能躺在地上捂著胸口,外面疼裡面憋悶。
不一會兒功夫,京兆府尹就帶著人過來了。
看見蘇鳳翎,他趕緊過來打招呼:「下官拜見侯爺。」
蘇鳳翎點了點頭:「幾個小毛賊,敢動我的東西,你知道該怎麼辦吧?」
京兆府尹擦了擦汗,在內心咆哮,他也太倒霉了,這侯爺哪兒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可再看看地上的幾個人,他又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