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的審訊效率也很高，等姜楠做到單向玻璃前的時候，小賊已經承認昨晚確實去過姜楠家。
「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看到他家房子大，看上去很有錢，又沒裝監控什麼的，就翻進去了。」
「我剛進去就被他發現了，然後就跑了，我什麼也沒偷著啊。」
刑警們都經驗老到，這種程度的狡辯，在他們眼中都不夠看。
「路過就進去了？」
毛賊點了點頭，那刑警本來還笑著，突然就變臉，嘭的一聲拍在桌子上。
「你覺得我好騙麼？你進去的那個位置，離你翻東西的房間那麼遠，你進去之後，可是直勾勾的就衝著臥室去了。」
「你跟我說你是路過？當我們痕檢不存在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最好老實交代。」
這個小賊也算精明，沒有用微信聊天和僱主溝通，警察翻了聊天記錄什麼都沒翻到，倒是最近有一個常聯繫的號碼。
「你現在不管承認不承認，我們都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是提前準備好的一次盜竊，你要是能交代清楚僱主是誰，或許還能減輕點刑罰。」
那小賊思考了半天，最後還是咬了咬牙，只承認是他自己見到姜楠有錢，提前踩好點去偷竊的，其他一概不認。
刑警各種方法都用過了，他也不說，只能先出來找到了姜楠。
「我們猜測他大概率是有僱主的，但是他就是不願意把僱主供出來。」
「可能這個僱主的身份地位，是他不能得罪的，所以他寧願多坐幾年牢，也不願意交代。」
「不過我們查到了他的最近聯繫人，這個號碼是屬於一個名叫張之意的，姜先生，你認識這個人麼？」
姜楠冷笑，那可太認識了，原來就是這小子，大概是氣不過那天在他這裡丟了人，也是覬覦他這裡的其他物件，所以才會找賊去偷吧。
「認識，我和他有點過節，如果是他找的人，我倒是不意外。」
「現在是不是這小賊從我這兒偷走的東西已經交給張之意了？」
沒想到警察搖了搖頭：「我們調去過通話記錄了，從昨晚到現在，這人沒再和任何人聯繫過。」
「大概率是因為失手了，所以沒好意思聯繫僱主，他也說了，昨天剛進房間，就遇到你了，所以沒有得手。」
這下換成姜楠意外了，如果不是這小賊偷走了物件，那老美ins里發的又是從哪個渠道流通出去的？
那幾大家族的人是肯定不可能的，他們都不缺錢，不需要賣給老外掙差價。
院長就更不可能了，從姜楠這兒收的物件，只會出現在國家博物院。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錢海的拍賣行，姜楠怕電話里說不清楚，直接找上了門。
幸好拍賣行晚上還有一場重要的拍賣，錢海就在拍賣行里坐鎮。
被通知姜楠來找他的時候，他很意外，但也很高興，以為姜楠這是又有一批物件要出手呢，趕緊迎了出去。
「姜先生，怎麼這個點來找我了，是還有什麼物件需要我幫你拍賣麼？」
錢海是滿臉的笑容。姜楠卻一臉嚴肅，他直接掏出手機遞給對方。
「你好看看，這個物件，是不是我委託你拍賣的那些物件之一。」
錢海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啊，就是從我這兒拍賣出去的，怎麼了，是有什麼問題麼？」
姜楠聲音有些冷：「自己看吧。」
錢海這才順著圖片往下看文案，看完後，他也是大驚失色。
「這……這……」
「我記得我跟你強調過，我的東西，是絕對不允許往國外流通的，這也是我們寫在合同里的，這才幾天，東西就要漂洋過海了。」
錢海也慌了，這是姜楠和他約定好的，他也答應一定會嚴格執行，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姜先生，我們拍賣行也是正規拍賣行，簽在合同里的，我肯定會遵守的。」
「再說，我也是中國人，我也不能接受咱們國家的寶物被外國人買去，你放心，我們這裡的東西被誰拍走的，我都有記錄，我這就找人去查。」
錢海先安撫自己的大腿坐下，好茶招待上，姜楠他可不能得罪啊，他那兒的高端東西可還有呢。
然後他又馬不停蹄的去讓人調資料，拿到資料就第一時間再回來找姜楠。
「就是這個人，他拍走了你的物件，合同我也找出來了，上面也很清楚的寫著，若是流通到國外，他要賠付我們物件價格的十倍。」
錢海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合同寫的很清楚，無論是不是從拍賣人手裡直接流通到國外還是間接，對方都要賠付，不然他真不知道怎麼和姜楠交代。
姜楠拿到資料就趕緊聯繫魏辰陪他走一趟，明天物件就要飛去國外了，他必須得在這之前攔截下來。
魏辰距離較遠，姜楠先行趕到了拍賣人的家，這個姓韓的商人看見姜楠，但是很熱情的接待了他。
「哎呀，姜先生怎麼來了，那天我在拍賣行見過你，你了太了不起啦，收藏了那麼多文物，比我家的收藏都好。」
姜楠不想跟他繞圈子，直接開口問道：「韓總，那天你拍走的物件，我想再看一眼，還麻煩你行個方便。」
韓總臉上的笑還是不變，但姜楠卻感覺他一絲裂痕。
「姜先生，這個物件原來是屬於你的，但是我已經買下了，它就屬於我了，你這樣不太合適吧？」
姜楠皺眉，心中猜測大概率就是這個人直接將東西流通出去了，否則他不會是這個反應。
「是不合適，還是根本就沒有東西給我看呢？」
姜楠說話也不客氣起來，那姓魏的冷哼一聲。
「這個就不關姜先生的事了，這麼晚了，沒什麼重要的事，姜先生還是請回吧。」
韓總有恃無恐，姜楠就一個人，他那個將軍孫女的女朋友也不在，沒什麼可怕的。
說著，他就要趕姜楠走，就在這事，身後傳來了男人說話的聲音。
「老韓啊，都到門口了，不請我們進去坐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