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一也慌了神。
濃霧中,傳來秦雙低沉的聲音。
「你們是在找我們嗎?」
井一和井二頓時毛骨悚然,感覺後背發涼。
突然,一隻強有力的手抓住了井一的肩膀,將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啊!」井一慘叫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記重拳打暈了過去。
井二見狀,轉身就想跑,卻被卡爾南德一腳絆倒,摔了個狗吃屎。
他只覺得眼前一花,卡爾南德那張略帶痞氣的臉就出現在了他面前。
與此同時,中央拳場內,氣氛熱烈得快要爆炸。
「兩個黑豹!我的天!」
「這…這也太像了吧!現在的冒牌貨都這麼敬業了嗎?」
「別說,還真有點期待,不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觀眾席上,議論聲嗡嗡作響,像一群躁動的蜜蜂。
K面無表情地站在八角籠里,看著對面那個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黑豹」,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
廣播裡,主持人激情澎湃的聲音響起:「女士們,先生們!」
「今晚的規則有所改變!我們將進行一場特殊的擂台賽!」
「由我們的黑豹進行守擂!每場勝利後,黑豹將有十分鐘的休息時間,在此期間,大家可以繼續下注!」
「如果黑豹持續獲勝,你們的賭金將翻倍!翻倍!再翻倍!」
人群中爆發出更大的喧譁聲,有人興奮地揮舞著鈔票,有人則一臉茫然。
「啥意思?啥叫翻倍?」
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扯著嗓子喊道。
主持人耐心地解釋道:「就是說,如果您一直押注黑豹獲勝,那麼您的賭金將隨著黑豹的勝利而不斷翻倍!」
「比如您第一場押注100塊,黑豹贏了,您就能獲得200塊!」
「第二場您再押200塊,黑豹又贏了,您就能獲得600塊!」
「以此類推!當然,如果黑豹輸了,那麼您的賭金也就……」
主持人做了個無奈的攤手。
「打水漂了。」
艾斯坐在觀眾席上,手裡緊緊攥著卡爾南德的卡。
剛剛卡爾南德讓他來下注的時候,秦雙悄悄地跟他說了一句。
「下注,然後別回來了。」
艾斯雖然不明白什麼意思,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然而這會兒,聽著「新規則」,他越聽越不對勁。
他要是觀眾還真覺得有利了,但是今天不一樣啊,這分明就是把K往死里坑!
所謂的翻倍,前提是K能一直贏下去。
可現在擂台上站著兩個「黑豹」,誰都知道選那個最近聲名大噪的把?
觀眾又不傻,肯定押注自己的老熟人那個。
而且就算K贏了,他還得一直打,這不早晚把人累死。
「這…這不合規矩吧?」
艾斯漲紅了臉,扯著嗓子喊道。
他這一嗓子,像是在油鍋里滴了水,頓時炸開了鍋。
「哪來的傻小子,不懂就別瞎嚷嚷!」
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斜睨著艾斯,不屑地噴出一口濃煙。
「這規矩怎麼了?對咱們多好啊!老子今天就等著贏大錢!」
「就是!這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坑?嫌錢多燙手啊?」
另一個穿著花襯衫的瘦猴跟著起鬨。
周圍的觀眾紛紛附和,各種污言穢語像潮水般湧向艾斯。
艾斯氣得臉紅脖子粗,卻無力反駁。
八角籠里的K看著這一切,嘴角微微上揚。
他知道艾斯是為自己抱不平,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但他並不在意這些流言蜚語。
對他來說,乾死他們,還有給秦雙他們爭取時間就行,這樣倒是正合他意。
他朝著艾斯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爭辯。
艾斯接收到K的眼神,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默默地點了點頭。
主持人見艾斯不再說話,滿意地清了清嗓子,拿起話筒,高聲問道:「兩位選手,準備好了嗎?」
「好了!」
假黑豹囂張地吼道,同時挑釁地看向K,眼神里充滿了輕蔑。
K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眼神平靜如水。
「好!比賽開始!」
隨著主持人一聲令下,假黑豹如猛虎下山般撲向K,揮舞著砂鍋大的拳頭,帶著呼嘯的風聲。
K不慌不忙,側身躲過攻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記鞭腿掃向假黑豹的腰部。
「砰!」一聲悶響,假黑豹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
觀眾席上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叫喊聲:「打死他!打死他!」
幾乎所有人都在為假黑豹加油助威,只有艾斯一個人默默地為K捏著一把汗。
即使知道他是真的,但是假黑豹能在這裡混這麼開,也是肯定有很強的實力的。
接下來的幾分鐘,假黑豹占據了上風,K似乎一直在防守。
艾斯聽著周圍的叫喊聲,心裡越來越不安。
他能夠感覺到,場內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壓了假黑豹。
突然,K抓住假黑豹的一個破綻,一記重拳狠狠地擊中了他的下巴。
假黑豹一聲慘叫,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八角籠的邊緣,一動不動。
全場鴉雀無聲。
艾斯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K叔叔…贏了?
K挑釁地朝艾斯挑了挑眉,眼神仿佛在說:「瞧見沒,小菜一碟。」
艾斯緊繃的神經瞬間放鬆,長舒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落回肚子裡。
拳館裡一片死寂,落針可聞,直到主持人上台宣布K獲勝。
許多人才如夢初醒,呆愣愣地盯著空蕩蕩的八角籠。
與初級場不同,這裡沒有人質疑黑幕。
畢竟都是些見過世面的老油條,輸贏對他們來說稀鬆平常,願賭服輸是這裡的規矩。
K被工作人員帶下去休息,艾斯剛想跟過去,身後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嘿,兄弟!剛剛那哥們兒是你朋友吧?身手真他媽利落!」
之前他們去包廂之前搭話的黃毛,滿臉堆笑地湊過來,手裡還捏著幾張皺巴巴的鈔票。
艾斯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K離開的方向,語氣平淡地說。
「對,玩玩而已,他一直對打拳挺感興趣的。」
「黃毛誇張地叫了起來:「玩玩?這麼厲害還業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