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停著一輛白色的麵包車。
車身還沾著些泥點子,像是剛從哪個犄角旮旯里鑽出來的一樣。
秦雙只是隨意掃了一眼,並沒有太過在意。
他徑直走向了廠房,推開大門。
沉重的鐵門看起來早已被人打開,秦雙只稍一用力,便將門推開了。
借著昏暗的月光,他一眼就看到了正中間那把椅子上綁著的人。
女人被五花大綁地捆在椅子上,嘴裡塞著一團破布,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看見秦雙,她掙扎得更厲害了,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即使是在這種情況下,秦雙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田正思。
他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徑直朝她走了過去。
身後的鐵門「吱呀」一聲緩緩關上,幾個身影從門後走了出來。
秦雙沒有理會,好像那扇關上的鐵門和從門後走出來的身影都只是空氣一般。
他動作輕柔地拿掉了田正思嘴裡的破布,正準備解開她身上的繩子。
「快走!」
嘴裡的東西被拿走,田正思終於可以開口了。
她突然激動地喊道,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別管我!」
秦雙微微一怔,抬眸看了她一眼。
本來對她出現在這裡就疑惑,現在他決定順從她的意思,於是抬腳就準備離開。
然而,身後的田正思卻愣住了,她似乎沒有想到秦雙會這麼幹脆。
此時,秦雙也轉過身,看到了那幾個不速之客。
為首的是一個光頭男人,他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從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
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凶神惡煞。
刀疤男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弟,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根長長的鐵棍。
看到秦雙準備離開的動作,刀疤男也懵了一瞬。
「小子,你他媽今天別想走了。」
刀疤男吐了一口唾沫掩飾自己的失態,故意惡狠狠地說道。
秦雙並沒有理會刀疤男的威脅,神色寡淡的掃了他一眼,並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因為秦雙是背對著田正思的,所以並沒有看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暗芒。
下一秒,刀疤男像是收到了什麼指令,大手一揮。
幾個人高舉著手中的鐵棍,毫不猶豫地朝著秦雙撲了過來。
「砰!」
的一聲巨響,鐵棍狠狠地砸在了秦雙身後的空氣上。
然而,秦雙卻仿佛早有預料一般,身體微微一側,便輕而易舉地躲過了這一擊。
「喲呵,小子,有兩下子啊!」
刀疤男見狀,非但沒有害怕,反而更加興奮起來。
「兄弟們,給我上。」
話音剛落,幾個小弟便揮舞著鐵棍,從四面八方朝著秦雙包圍過來。
他們配合默契,攻勢凌厲,招招都衝著秦雙的要害而來,顯然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打手。
秦雙不動聲色地試探著,而刀疤男的人卻是每次都感覺要打到秦雙的時候總是會差一點。
他就宛若一隻靈活的獵豹,在他們包圍圈裡來回穿梭。
每一次躲閃都恰到好處,每次都能預判到他們的攻擊方向,提前一步躲開。
隨著時間的推移,刀疤男的耐心逐漸消失。
他開始變得煩躁,心中燃燒著一團怒火。
「你們這群廢物,給我上!」
刀疤男怒吼著。
然而,他的手下們卻越打越沒有信心,因為他們是正面對上秦雙的。
所以也能很快發現,自己根本就不是秦雙的對手。
每次想要攻擊秦雙,卻總是被他巧妙地躲開。
讓他們感覺自己就像是在打在棉花上一樣。
他們一群人打了半天,卻連秦雙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別再浪費時間了,趕緊把他給我拿下!」
刀疤男看到自己的手下們畏畏縮縮,心中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匕首,早就忘了老大的吩咐的那句不能傷人的話。
想要趁秦雙不備偷襲他。
然而,秦雙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樣做,他微微側身。
躲過了刀疤男的偷襲,然後一個反手,直接將刀疤男的匕首擊落在地。
刀疤男瞪大了眼睛,他難以置信地看著秦雙,完全不明白對方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行動的。
「你……你怎麼知道的?」
刀疤男結巴著問道。
秦雙沒有回答他,只是冷笑一聲,然後突然出手。
速度快如閃電,幾個眨眼間,便將所有圍攻他的人打倒在地。
「你們這群廢物!」
刀疤男看到自己的手下們全部倒地,憤怒地指著他們怒吼道。
他以為自己的手下是因為害怕秦雙才倒在地上不動。
卻不知道他們已經失去了行動能力。
「你給老子起來!」
刀疤男一腳踢向一名離自己最近的手下,可手下卻紋絲不動,這時候他才意識到不對勁。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給我起來啊!」
刀疤男換了一個手下,卻發現他也像是失去了知覺一般,根本沒有反應。
「怎麼……怎麼會這樣?」
刀疤男感到一陣恐慌。
下一秒,他便感覺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刺痛感從他的腹部傳來。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那裡插著一根細如毫毛的銀針。
他看到秦雙站在自己面前,臉上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這是什麼……」
秦雙沒有回答,此時的刀疤臉不用他說也感受到了手下們現在的無力感。
一陣陣酥麻感從四肢百骸傳來,想動卻動彈不得。
好似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禁錮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對自己為所欲為。
解決了這群人,秦雙抬腳就準備離開了。
「喂,你不管我了嗎?」
身後被綁著的田正思叫住了他。
秦雙腳步停了一下,轉過身看向她,說了一句:「你不是可以自己解開嗎?」
聽到這句話,田正思笑了,明媚如花。
她問秦雙:「你怎麼知道的?」
秦雙眼神看向下面的刀疤男示意,不是他說的嘛。
田正思感覺很有意思。
看到自己老大被認出來,即使癱在地上動彈不得。
刀疤男還是梗著脖子解釋:「我沒有出賣你老大!」
田正思不理會地上刀疤男的解釋,只見她輕輕一動,身上綁著的繩子就已經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