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兄弟是……」
他上下打量著秦雙，雖然眉宇間帶著幾分疑惑，但語氣還算客氣，畢竟是自己孫子帶回來的人。
「爺爺，這位就是秦雙，秦醫生！當初在邊境，要不是他出手相救，我這條命就沒了！」
尚天逸趕緊介紹道。
老人一聽，頓時肅然起敬。
邊境事件在尚家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一次，尚天逸差點就回不來了。
子彈幾乎貼著心臟穿過，所有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
但是最後卻被安全送回來了。
而且他們也帶著人去醫院檢查過，所有的醫生都說是奇蹟。
想到這些事。
尚老爺子連忙上前握住秦雙的手，激動地說道。
「原來是秦先生啊！久仰久仰！天逸這條命可是你救回來的，老頭子我在此謝過你了！」
「老先生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秦雙淡淡地說道。
「哎，秦醫生，您叫我老尚就行！」
說著，老尚拉著秦雙就往裡屋走。
「我那老夥計情況不太好，您快給看看吧！」
秦雙跟著老尚來到孫老將軍的臥房。
一進門，各種儀器的滴答聲在安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刺耳。
一個身穿軍裝，身材魁梧的男人正跪在床邊，雙拳緊握。
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從他微微顫抖的肩膀可以看出，他正在極力隱忍著悲傷。
房間裡還有不少人，一個個面色凝重，眼眶通紅，顯然已經哭過了一場。
「志明……」
老尚走到男人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位是秦醫生，是天逸的救命恩人，醫術非常高明，如果你信我老頭子，就讓他給建國看看吧。」
被稱為志明的男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飽經風霜的臉龐，眼角的皺紋仿佛刀刻一般深刻。
他當然明白老爺子的意思，孫家和尚家是世交，他父親和尚老爺子更是幾十年的老戰友，這份情誼他比誰都清楚。
「尚伯伯，您放心，我知道輕重。」
孫志明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壓抑的悲傷。
他轉向秦雙，微微彎腰，語氣誠懇，「秦先生，家父就拜託您了。」
他並沒有因為秦雙年輕的外表而輕視他，相反，尚天逸的描述以及老爺子對秦雙的重視，都讓他對這位年輕醫生抱有一絲希望。
看到孫志明鄭重其事的樣子，尚老爺子總算鬆了口氣。
這些年，他見過太多因為病急亂投醫，最後遷怒於醫生的情況，他可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老友的兒子身上。
「志明啊，你也知道你父親現在的情況，不容樂觀啊……」
尚老爺子頓了頓，還是把那句不好聽的話說出口。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你都不要怪罪秦先生，你能做到嗎？」
孫志明身軀一震，他明白老爺子話里的意思。
他父親現在的情況，用「病入膏肓」來形容也不為過，即使是華佗再世，恐怕也無力回天。
老爺子這是在給秦雙打預防針，也是在提醒他，要做好心理準備。
「老爺子，我明白。」
孫志明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秦雙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對尚老爺子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他知道，尚老爺子這樣做，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也是為了保護他。
秦雙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頷首，便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他伸手搭在孫老將軍乾瘦的手腕上，閉上眼睛，細細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
房間裡安靜得落針可聞，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地注視著秦雙，生怕打擾到他。
孫志明更是緊緊地握著拳頭，手心裡全是汗水。
他知道，秦雙這一診，診出的不僅僅是父親的病情，更是整個孫家的命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秦雙的眉頭越皺越緊，仿佛遇到了什麼難題。
終於，他鬆開了手，睜開眼睛，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怎麼樣？秦先生，我父親他……」
孫志明忍不住開口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
實在是今天晚上太多人跟他說讓他準備後事了，他不敢信，想聽到一個不一樣的回答。
秦雙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孫先生，你父親的病，真的是這幾年才開始的嗎？」
孫志明愣了一下，不明白秦雙為什麼會這麼問。
他父親的身體確實是一年不如一年，尤其是最近這幾年，更是經常住院。
「秦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孫志明強忍著心中的不安，問道。
「孫老將軍的病，並非一般的疾病。」
秦雙語氣平靜，卻如同一顆石子，在孫志明平靜的心湖中激起千層浪。
「而是……中毒？」
孫志明脫口而出，腦海中閃過無數種可能。
難道是有人故意害他父親？
「不。」
秦雙搖了搖頭。
「並非中毒，而是一種非常罕見的奇症，我暫時也無法確定病因。」
「奇症？」
孫志明更加疑惑了。
「我父親這些年一直都在軍區醫院治療，那些專家都沒有診斷出來，您……」
他並沒有把話說完，但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他對秦雙的診斷產生了懷疑。
秦雙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他並沒有解釋。
只是淡淡地說道：「孫先生，你父親是不是在年輕的時候受過很嚴重的傷？」
孫志明聽到秦雙的話，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沉思。
半晌，他才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秦先生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我爸年輕的時候，曾經參加過一場非常慘烈的戰鬥，受了很嚴重的傷，差點就……」
他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房間裡的每個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當時醫生從我爸體內取出了不少彈片，但因為醫療條件有限，可能還有一些細小的碎片殘留在他體內。」
孫志明的聲音低沉。
「但這都過去幾十年了，那些彈片真的會對他造成這麼大的影響嗎？
秦雙繼續解釋。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當年那些彈片，應該是一種非常特殊的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