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試探地問道。
「我知道了。」
秦雙掛斷電話，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
古劍……
他清晰的記得那把古劍小時候就在秦家了。
小時候秦珊調皮，趁著大人不注意偷偷溜進老爺子的房間，想看看那把古劍到底長什麼樣。
結果被老爺子當場抓包，老爺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對秦珊發了火，把秦珊嚇得哇哇大哭。
要知道，在秦家最寵秦珊的不是親家父母，也不是秦雙，而是老爺子，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從來沒大聲說過一句重話。
那一次，秦雙清楚地記得，一向慈眉善目的老爺子。
臉上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嚴肅和凝重，仿佛那把古劍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
後來，秦雙問起這件事，老爺子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小孩子家家的，別問那麼多。」
今天山上那句「團長」，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現在想來，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老爺子當過兵的事。
可是這麼多年，為什麼家裡沒人提起過？
還有那群黑衣人，他們費盡心思想要找的，真的是那把古劍嗎？
一連串的疑問在秦雙腦海中盤旋，讓他坐立難安。他決定，還是找老爺子問個清楚。
他來到老爺子的小木屋，輕輕地敲了敲門。「爺爺，您睡了嗎？」
「進來吧，沒睡呢。」
老爺子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秦雙推門而入，看到老爺子正坐在床邊，手裡捧著一本泛黃的書。
那把古劍就擺放在床頭的桌子上，在昏黃的燈光下，散發著冰冷的光芒。
秦雙的目光在古劍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移開，在老爺子的對面坐下。
他決定開門見山，直接問道：「爺爺，今天山上那兩個人，是衝著您來的吧？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老爺子放下手中的書，嘆了口氣，似乎有些疲憊。
「小雙啊，有些事情，爺爺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可是爺爺，」
秦雙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老爺子打斷了。
「小雙，你不用再問了。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多，對你來說就越危險。」
老爺子語氣嚴肅，「你只要相信爺爺，爺爺會處理好一切的。」
秦雙還想再爭取一下，但看到老爺子堅定的眼神，他知道再問下去也是徒勞。
他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的疑惑，說道：「那好吧，爺爺，您早點休息。」
「嗯。」
老爺子點點頭，重新拿起書，卻沒有再翻動。
秦雙點點頭，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卻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回頭說道：「對了，爺爺，我最近一直住在老房子那邊，您要是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老爺子微微一怔，隨即笑著說：「好，我知道了。」
秦雙走到門口，又停下了腳步，狀似不經意地說道：「不過說來也奇怪，我總感覺最近好像有人進出過老房子，一些東西好像也被翻動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了。」
話音剛落，只聽「啪」的一聲，老爺子手中的書竟然掉落在了地上。
秦雙眼疾手快，連忙上前一步，彎腰撿起書，遞到老爺子手中。
「爺爺，您沒事吧？」
老爺子沒有接書，而是猛地一把抓住秦雙的手臂，渾濁的雙眼中滿是焦急和擔憂：「小雙，你老實告訴爺爺，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有沒有受傷？」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秦雙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立刻回答道：「沒有啊，爺爺，我能遇到什麼危險，您就放心吧。」
老爺子緊緊地盯著秦雙的眼睛，仿佛知道他是故意說出這些話的。
許久，他才緩緩地鬆開手，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都像是蒼老了許多。
他擺了擺手，示意秦雙坐下：「算了，小雙，你坐下，爺爺有些話要和你說。」
老爺子緩緩地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渾濁的雙眼中，仿佛倒映著久遠的烽火硝煙。
「那一年，我二十出頭，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被選拔進了部隊裡最精銳的一支隊伍……」
老爺子緩緩道來，語氣滄桑而低沉。
「我們執行的都是最危險的任務，每一次出發，都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那把古劍，是當年我們繳獲的戰利品，後來幾經輾轉，流落到了國外。再後來，國家強盛了，他們才想著把這把劍歸還給我們。」
老爺子頓了頓，似乎陷入了回憶，半晌才繼續說道：「我當時是隊伍里最年輕的，卻被委以重任，負責護送這把古劍回國。我們小心謹慎，一路上都非常順利，可就在快要抵達邊境的時候……」
說到這裡，老爺子猛地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語氣也變得激動起來：「我們遭到了伏擊！那些人個個都是亡命之徒，下手狠辣，招招致命！我們寡不敵眾，拼死抵抗，可最終還是……」
老爺子的聲音哽咽了，眼角泛起淚光。
「那一戰，我們隊伍幾乎全軍覆沒，只有我身負重傷，僥倖活了下來。我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帶著古劍逃進了深山，躲過了追殺。」
「那您後來為什麼沒有把古劍交還給國家？」
秦雙忍不住問道。
老爺子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悲痛，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因為我懷疑，我們隊伍里，有內鬼！」
「什麼？！」
秦雙大吃一驚。
「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
老爺子冷冷地說道。
「我們當時的行動非常隱秘，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可那些人卻能準確地找到我們的位置，設下埋伏，如果不是有人泄露了消息，怎麼可能這麼巧？」
秦雙沉默了，他明白老爺子說的有道理。
「我當時身負重傷，根本無力再保護古劍的安全，更不知道該相信誰。所以我只能選擇沉默，假裝古劍已經在那場戰鬥中遺失，然後退伍，隱姓埋名，過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秦雙聽完老爺子的講述，心中五味雜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