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旁邊的小別墅,可是住著好幾個孔武有力的大漢,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更別說,秦老爺子隔三岔五就會讓人拉回來一車的米麵糧油。
分給村裡的孤寡老人,逢年過節還會給村裡的小孩發紅包。
還有村里這些路,還是人家秦家出資修建的。
就沖這份恩情,誰敢對秦老爺子不敬?
王富貴心裡焦急,一個勁地給張宏勝使眼色,示意他趕緊給秦老爺子道歉。
可張宏勝根本就不知道村長的意思,還以為村長這是在給自己撐腰,更加趾高氣揚起來。
王富貴看張宏勝油鹽不進,急得腦門上的汗都下來了。
只能賠著笑臉對秦老爺子說:「秦老哥,您別和他一般見識,這小子剛從城裡回來,有點飄了,不懂事,不懂事!」
說著,還狠狠瞪了張宏勝一眼。
可張宏勝就好像腦袋缺根弦似的,對王富貴的暗示視而不見,反倒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秦老爺子是什麼人?
根本不把這種人看在眼裡。
他冷哼一聲,看都沒看王富貴一眼,轉身就要走。
「站住!」
秦老爺子剛要走,張宏勝的老婆卻突然尖叫一聲,尖銳的聲音像是在所有人耳朵邊上扎了一根針。
「怎麼著?罵完人就想走?我告訴你們,今天這事兒沒完!必須給我們家老張跪下磕頭道歉,否則,你們家別想好過了!」
這女人平時在城裡就囂張跋扈慣了,仗著自己有錢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
現在看到秦老爺子要走,還以為他們是怕了,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你個潑婦!說什麼呢!」
王富貴一聽這話,頓時就急了,這女人真是哪句話都能往外蹦啊!
他剛想上前阻止,卻被張宏勝一把推開。
「滾開!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張宏勝這會兒也來了脾氣,指著王富貴的鼻子罵道。
「你個狗東西,老子這麼多年給村里捐了多少東西,關鍵時候一點用都沒有。」
王富貴被張宏勝罵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他看著張宏勝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裡真是恨鐵不成鋼,暗罵道:「你小子真是個棒槌!老子真是瞎了眼了,還想著幫你一把!」
幸好,他剛剛偷偷讓村裡的小孩去叫張宏勝的父母了。
沒過多久,就看見兩個年過花甲的老人,步履蹣跚地趕了過來。
張宏勝的父母一到,看到自家兒子和孫子,還沒來得及露出笑臉。
就聽到張宏勝指著王富貴的鼻子破口大罵,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你這混小子!怎麼跟村長說話呢!」
張宏勝的父親氣得鬍子都翹起來了,走上前去,照著張宏勝的後腦勺就是一巴掌。
「爹!你打我幹什麼?」
張宏勝被打得有點懵,捂著腦袋一臉委屈。
「幹什麼?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村長也是你能罵的?」
張宏勝的母親也跟著數落道:「你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還不趕緊給村長道歉!」
王富貴看著張宏勝吃癟的樣子,心裡暗爽,但臉上還是裝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嘆了口氣說:「老張啊,你看看你兒子,現在翅膀硬了,連我都敢罵了。」
張家父母一聽這話,臉色頓時就變了。
他們雖然住在村里,但也知道王富貴在村裡的地位。
更何況,王富貴剛剛說的話,明顯是在暗示他們,張宏勝惹了大麻煩了。
張宏勝的父親連忙賠笑道:「村長,您別生氣,都是這小子不懂事,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他!」
說著,又把張宏勝拉到一邊,壓低聲音問道:「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怎麼連村長都敢罵?」
張宏勝見自己父母也被王富貴唬住了,有些不屑。
他覺得是自己父母常年在村里,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在楓城有多厲害。
於是,他挺起胸膛,一臉傲慢地說:「爹,媽,你們不用怕他,我現在可是在徽商工會手底下做事,就連楓城十大家族都得給我幾分薄面,就他一個小小的村長,我根本不放在眼裡!」
張家父母一聽「徽商工會」和「十大家族」這幾個字,頓時臉色大變。
他們雖然不了解這些勢力,但也知道,能跟這些大人物沾上邊,肯定不是什么小角色。
張宏勝的父親小心翼翼地問道:「兒子,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你們嗎?」
張宏勝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金色的卡片,在兩人面前晃了晃。
「看見沒?這是徽商工會的會員卡,只有工會裡的重要成員才能擁有!」
張家父母看著那張金光閃閃的卡片,頓時覺得眼前一亮,心裡對張宏勝的話也信了幾分。
他們這些年在村里被人指指點點,不就是因為生了個不爭氣的兒子嗎?
現在兒子出息了,還跟那些大人物扯上了關係,這讓他們頓時覺得自己揚眉吐氣了!
張宏勝的父親指著王富貴的鼻子,唾沫星子亂飛。
「王富貴,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是村長就了不起!我兒子現在可是徽商工會的人,你不就是因為秦家給你些小恩小惠護著他們!」
張宏勝的母親也在一旁幫腔。
「就是!我們老張家可不是好欺負的!以前是我們家宏勝在村里沒人欣賞,那是因為你們有眼不識泰山,現在他可是有出息的人了。」
王富貴被張家父母這突如其來的變臉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他顯然也是經常進城,知道徽商工會的名頭。
但是他不明白,張宏勝這小子怎麼能靠上這麼個龐然大物。
張宏勝見自己父母這麼給力,更加得意忘形,他斜著眼睛看著秦雙。
陰陽怪氣地說:「小子,聽見沒?識相的趕緊給我跪下道歉,說不定我心情好,還能饒你一命!」
秦雙看著眼前這齣鬧劇,心中冷笑,這徽商工會的名頭還真是好用。
他緩緩站起身,目光掃過張宏勝一家三口。
最後落在張宏勝手中的那張金色卡片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徽商工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