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至少要告訴我，夢魘露是哪來的」
「你說什麼？夢魘露是什麼？」
白慕雪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疑惑，像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詞語。
「你……」
陳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你真的不知道夢魘露？」
白慕雪搖了搖頭，眼神清澈，不像是裝出來的。
「可是……」
陳飛還想說什麼，卻被白慕雪打斷了。
「我確實不知道什麼夢魘露，不過……」
白慕雪說到這裡，語氣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如果是林夢雲中毒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砒霜是我下的。」
「什麼？！」
陳飛震驚地看著她。
他一直以為夢魘露是那個神秘男人給白慕雪的。
白慕雪平靜地點了點頭，像是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我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我只能這麼做。」
「到底怎麼回事？」
陳飛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白慕雪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組織語言，「這件事說來話長，是關於我們白家的一些往事，我……」
她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我不想把其他人牽扯進來，但我可以告訴你，我不後悔。」
白慕雪的語氣平靜，但卻充滿了堅定，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陳飛沉默了。
他有一種預感，白慕雪隱瞞的事情，或許比他想像的還要複雜。
白慕雪的眼神飄忽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片刻後，她輕聲問道：「我哥……和林夢雲……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陳飛頓了頓，這還真是個難題。
白慕雲和林夢雲的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白家都是人盡皆知，
可偏偏白慕雪一直在醫院，消息閉塞。
「他們……」
陳飛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他們已經離婚了。」
良久，白慕雪輕輕地舒了一口氣，像是放下了什麼沉重的負擔
「這樣……也好。」
陳飛有些看不透白慕雪的心思，他試探性地問道：「你不問問為什麼嗎？」
白慕雪搖了搖頭，嘴角竟然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不用問了，我大概能猜到。」
陳飛還想再問，卻見白慕雪閉上了眼睛，似乎不願再多說，只是淡淡地吐出一句：「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
陳飛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好起身離開。
走出病房，陳飛看到白母和白慕雲正焦急地在走廊里來回踱步。
白振華不見了蹤影，估計是受不了這壓抑的氣氛，先離開了。
看到陳飛出來，白母連忙迎上前，焦急地問道：「怎麼樣？雪兒怎麼樣了？」
白慕雲雖然沒說話，但也緊緊地盯著陳飛，眼神中充滿了擔憂。
「白小姐已經沒事了，情緒也穩定下來了，讓她好好休息吧。」
陳飛如實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白母聽到女兒沒事，終於鬆了口氣，但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語氣擔憂地問道。
「陳飛，雪兒她……她沒說什麼胡話吧？」
陳飛愣了一下，隨即明白白母指的是什麼，便搖了搖頭，「沒有，白小姐只是問了一些關於白先生和林小姐的事。」
白母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白慕雲更是猛地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向陳飛。
「她……她還說了什麼？」
白母的聲音有些顫抖。
陳飛看了看白慕雲，又看了看白母，最終還是決定什麼都不說。
只是搖了搖頭，「白小姐什麼都沒說，只是說想休息了。」
白母和白慕雲顯然不相信陳飛的話。
但陳飛不說，她們也沒辦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陳飛離開。
陳飛走出醫院，長舒了一口氣，Y市這趟渾水，他算是徹底趟完了。
白家的事，他也不想再多問，就讓它隨風去吧。
天色已經暗得深沉，陳飛掏出手機，給秦冰韻發了條信息：「秦總，宴會結束了嗎？需要我來接駕嗎？」
等了幾秒鐘，秦冰韻的信息就回了過來：「世紀酒店門口，速來。」
陳飛笑了笑，這女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他招了輛計程車，直奔世紀大道。
車內，秦冰韻優雅地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趙家這次的宴會，目的不單純啊。」
陳飛狀似不經意地說道。
秦冰韻緩緩睜開雙眼。
「你今天的表現我很滿意。」
陳飛故作高深地笑了笑。
「秦總演技也不錯。」
秦冰韻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想到陳飛在宴會上跟自己配合的那一幕。
「你反應倒是挺快。」
「那是當然。」
陳飛得意地挑了挑眉。
「少貧嘴。」
秦冰韻白了他一眼。
「不過這次倒是明白了他們的目的，也好早做防備。」
「那秦總打算怎麼做？」
陳飛問道，他知道，秦冰韻可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女人。
「跳樑小丑罷了。」
秦冰韻淡淡地說著，語氣中滿是不屑。
陳飛看了她一眼，這女人，還真是霸氣側漏啊。
不過，他喜歡。
「對了，秦總，我今晚不回白家了，你看著給我找個地方落腳吧。」
陳飛懶洋洋地說道，白家那地方。
雖然兩位老爺子還有白慕雲對他還不錯，但是事太多了，他確實不想回去了。
反正該做的已經做完了。
「嗯。」
秦冰韻輕輕應了一聲，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
她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在凌雲酒店給我開一個房間」
「不用那麼麻煩，隨便找個快捷酒店就行。」
陳飛說道。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他都不回白家了，秦冰韻自然也不去了。
快捷酒店很顯然不想，他剛想說什麼。
「就凌雲酒店。」
秦冰韻沒有理會他的話，直接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
「房間要最好的，另外，再準備一套女士一套男士的衣服。」
「知道了，秦總。」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恭敬的女聲。
陳飛愣了一下。
「你帶助理了？」
他記得今天在警局，秦冰韻可是一個人來的，怎麼今天就帶助理了？
秦冰韻瞥了他一眼，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怎麼，我堂堂秦氏集團的總裁，出行連個助理都沒有，說出去不怕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