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長安城內訌

  馬騰、劉表等人不知道緣由，只看到李傕、郭汜、樊稠沒有追擊自己，就趕緊脫離戰鬥，率領殘兵敗將返回西涼、荊州等各自的駐地老巢。

  等後面得知是黃巾軍前來攻打長安，頓時一個個後悔不迭。

  如果早知道李傕、郭汜、樊稠沒有追擊他們的原因是黃巾軍打過來了，他們無論反攻長安還是和李傕、郭汜等人合作抵抗黃巾軍，都是不錯的選擇。

  偏偏他們慌不擇路地選擇了逃回駐地，錯失良機。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此時馬騰、韓遂、劉表、劉焉幾人還沒得到黃巾軍西進的情報，因此選擇了撤退。

  而李傕、郭汜、樊稠剛剛還在與馬騰等人打仗，正是氣頭上，自然也沒想到要請對方相助，一起聯盟抵抗黃巾軍。

  於是，當張循率領大軍抵達長安城下的時候，面對的就僅僅是李傕、郭汜、樊稠等人不到十萬的兵力。

  本來他們是有十多萬人的，但跟馬騰、韓遂等人打了一段時間，被消耗了一些。

  而且，這不到十萬人的兵馬，還分屬李傕、郭汜、樊稠三人，互相之間因爭權奪利本身就並不和睦，完全是烏合之眾。打打順風仗、劫掠百姓還行，與張循這十萬職業軍人相比，戰鬥力差得太遠了。

  唯一的優勢，就是長安城的城牆。

  但張循抵達長安城下後，並沒有急於攻城，而是將長安圍了起來。反正他有外掛，沒人能逃出去，也沒人能救得了他們。

  長安的城牆比函谷關高大雄厚得多，即使用炸彈也很難炸開。

  因此，張循先將長安圍了起來，假裝捨不得拿自己部將性命去攻城，要慢慢困死他們的樣子。

  李傕、郭汜、樊稠殺掉王允，趕走呂布後，為了爭權奪利，三人都不敢遣散自己的部屬。為了養每人幾萬人的大部隊，三人在關中三輔大地進行了無惡不作的燒殺搶掠。

  董卓遷都長安前，關中平原有百姓上百萬。而隨著董卓遷都、李郭之亂的來臨，三輔大地「強者四散，蠃者相食，二三年間，關中無復人跡」，能逃的，都逃向了西涼、漢中、荊州、關東等地。

  此時的長安城中，除了皇帝劉協及王公貴族家丁奴僕外，就是李傕、郭汜、樊稠三人的私軍，普通老百姓已經沒剩幾戶了。

  因此張循命人將長安城圍了起來後，每天在城牆外大喊口號：「圍死長安，投降不殺。」

  假裝不攻城，只是要逼降李傕、郭汜、樊稠三人的樣子，看起來也合情合理。

  如此過了兩日之後，本因黃巾軍到來而感到惶恐的李傕、郭汜、樊稠三人逐漸心安，開始考慮出路。

  李傕、郭汜不想失權，因此想要憑藉長安城死守，希望黃巾軍糧盡後退兵，他們再出城劫掠百姓籌糧即可，還能將皇帝劉協掌握在手中繼續掌控朝堂權力。

  而樊稠則感覺打不過黃巾軍，黃巾軍不僅此時有十萬大軍在城外，洛陽、兗州、并州還有十萬大軍，治下百姓也有幾百萬，隨時可以徵兵。

  因此，想要據城而守、耗過黃巾軍，難如登天。所以樊稠建議直接開門投降，並且將皇帝劉協交給張循，如此大功一定能保三人性命。

  但李傕、郭汜不同意，因為黃巾軍有開公審大會、判處首惡死刑的習慣。三人這幾年在長安城及周邊地區的所作所為，死一百遍都不足惜，即使投降恐怕都難以免死。

  

  退一萬步講，哪怕就是真的憑獻城、獻漢皇之功不被斬首，甚至連刑都不判，但想要再這樣手掌數萬大軍，把皇帝玩弄於股掌之間，這種快意生活是絕不可能再有了。

  掌控過皇帝生死的李傕、郭汜，哪怕戰死，也不願意去做黃巾軍的階下之囚。

  兩人反過來警告樊稠，憑他們幾人在三輔之地乾的這些縱兵劫掠、天怒人怨的事兒，號稱要為民做主的黃巾軍是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們的，讓樊稠不要再想投降的事兒了。

  然而，等三人分開，各自回府之後，李傕越想越不對勁：樊稠不會私自開城投降吧？

  要是樊稠私自開城投降，那顯然比他們三個一起投降功勞要大得多。只要樊稠放黃巾軍進城，黃巾軍拿下長安，俘虜皇帝，那樊稠就是一個人付出的獻城之功，不僅有可能免死、免罰，甚至有可能在太平道那裡做官，成為新朝的從龍之臣。

  那他和郭汜豈不要成為樊稠向黃巾軍表功的踏腳石？

  想到這裡，李傕越想越覺得不妙，趕緊深夜前往郭府，找郭汜商量。郭汜一聽李傕的分析，頓覺有理，這樊稠既然有了投降的心思，那無論他和李傕同不同意，樊稠都有可能自己一個人投降。

  長安城12道城門，雖然樊稠只負責了北面的三個城門，但只要他開一道，黃巾軍能夠進城，李傕、郭汜兩人就是瓮中之鱉，死得不能再死。

  因此，兩人密謀了一番之後，立即連夜調兵遣將，在黎明前天最黑的時候突然對樊稠府發動了攻勢，要一舉殺死樊稠，除掉內患。

  然而，長期的爭權奪利，以及最近幾年朝野混亂的局勢，讓樊稠也養成了小心謹慎的性格。雖然沒料到李傕、郭汜敢在大敵環伺的情況下搞內訌，但也還是加強了自己府邸周圍的防衛，而且暗哨還安排得很遠。

  所以李傕、郭汜的突襲沒能成功，距離樊府還有好幾百丈就被發現了。一陣尖銳的警鈴響起，樊府護衛們立即醒了過來，拿起武器布防。樊稠也被叫醒，並立即發出警訊通知自己的部下前來救援。

  長安城北，樊稠的萬餘大軍集中駐紮在北面橫門、廚城門、洛城門三道城門的附近，就近守城。城牆上守夜的將領聽到來自樊府的警鈴後，立即臉色大變，紛紛叫醒了軍營里的所有兵卒，前去救援主公樊稠。

  這時候，大家連守城都顧不得了。

  因為這兩天的慣性下來，大家都以為黃巾軍只圍不攻。而且現在這種內訌也是突發的，城外的黃巾軍不可能知道，也不會這麼快做出反應來。

  現在他們只需要先救出樊將軍，再做後續的打算，只要留幾個人在城牆上以防萬一、可以示警即可。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手握系統的張循早已探知李傕、郭汜、樊稠三人今晚會發生內訌，並且知道城北橫門的樊稠守軍會全部去馳援樊府，僅剩幾個人守夜，到時候橫門的城防最為空虛、形同虛設。

  張循早已趁夜悄悄將攻城器械和披甲的先登敢死隊集中調到了橫門外，利用軍營帳篷掩護藏得好好的，就等城內三人發生內訌，橫門守軍心急他們主公安危，一窩蜂去救援樊府，他就要下令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