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出地下停車場。
任平生留意著後視鏡,駕車駛入主道,在安然的催問下,張嘴說:「你中年想吃什麼?火鍋?還是炒菜。」
安然斜眼:「你夠了啊,趕緊說。"
「我們去吃火鍋吧,突然有點想吃火鍋。』
任平生自說自話一句,說上正題。
「照片裡的人叫巧兒,她的年齡比你小,今年才十八歲。你有沒有看出她和你長相的不同處?」
「沒有,我看過很多遍,沒有看出她和我的不同,人家雙胞胎長得再像,長大後或多或少都會有點不同,但她簡直就是和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安然打開手機,進入相冊,點開保存下來的任平生、任巧的合照。
「就是現在,我都懷疑你是在騙我,我自己記憶出錯,我其實穿過漢服,也穿著漢服和你拍過照片。"
任平生笑說:「很意外吧,我也很意外,沒想到她會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你和她還有一個共同點,你猜猜是什麼?」
安然思索道:「她也姓安?」
「不是。」
「那是什麼?都是女人?」
「。」
任平生說:「你們倆都是愛吃瓜的碴,而且,她的腦補跟你一樣離譜。」
安然反駁道:「別瞎說,我從來不腦補的好吧,吃瓜吃瓜,吃的就是原汁原味的瓜,自己腦補的瓜,也能算瓜?」
「但你會有很離譜的猜測,比如猜韻兒是穿越者,她也一樣。"
「她也猜南韻姐是穿越者?」
「沒有,她是對我和韻兒怎麼在一起的過程有很離譜的猜測。"
「她怎麼猜的?」
「不重要,」任平生問,「你猜猜你和她還有什麼共同點?」
安然思索道:「猜不到,我和她還有什麼共同點?」
任平生扭頭看了眼安然,笑說:「都是女人。」
安然無語的斜了眼任平生,紅唇微啟,又聽任平生說:
「你們倆身高一樣高,聲音也一樣,不誇張的說,你們除了三觀、認知不一樣,其他的都一模一樣。」
「她現在是高三還是大學?你和她怎麼認識的?」
「打小就認識,我看著她長大的,她小時候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面,我去哪她就去哪。」
安然意外道:「她跟你是親戚?」
「對啊,她是我堂妹,沒想到吧。"
「真的假的?以前怎麼沒聽你說過?」
「我跟她有好多年沒見了,哪知道她長大後的樣子竟然會跟你一模一樣,」任平生說,「我就說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怎麼會感覺你很面熟,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合著根源在這。」
「你跟她說過我嗎?」
「說過,」任平生說,「上次你過生日,韻兒不是送你兩份生日禮物?其中的髮簪其實是巧幾送你的,還有我送你的包,也是我讓巧幾去幫我買的,錢也是她出的,我把錢給她的時候,還被她說了一頓,所以包也可以算是她送的。」
安然秀眉微問:「你上次為什麼要瞞著我?」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等國慶你跟我回去,我慢慢跟你說。」
安然面露不滿:「你這樣就沒意思了,以我們的交情,我會臨時變卦、反悔?你需要用這種齦的手段,勾引我,讓我跟你回去?趕緊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告訴我,不然我可就要反悔了。」
「情況就是如此,真相的複雜程度遠超乎你的想像,不然怎麼配得上「驚天」二字。」
任平生將車駛入商城的地下停車場,找著車位,說:「也就你是我妹,要擱別人,我壓根就不會跟他說。」
安然聲道:「說的這麼煞有其事,你倒是趕緊說啊。」
「已經說了,巧兒只是其中一部分,具體的—-——」任平生思索道,「你等我想想,看看在這有限的時間裡,還能完整的告訴你什麼———"
說到這,任平生找到一個停車位,輕而易舉的將車倒進去。
「還是你問吧,讓我說,我還不知道該怎麼說。」
安然聞言,一時也不知道該問什麼,一邊想一邊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
「她現在是在你老家?還是在你家,跟南韻姐在一塊?或者在國外?」
「她現在在一個你想像不到的地方,」任平生想到一件事,「對了,你可以給她錄個視頻,我回頭髮給她看。"
「錄視頻還不如直接視頻,可以讓我和她視頻嗎?」
「不是我不讓,是她比較忙,沒時間和你視頻。」
「她做什麼的?」
「不能說。」
「還不能說,她是從事保密工作的?」
任平生反問:「錄不錄?要錄的話,等會吃完飯,在車上錄。」
「行啊,」安然接著問,「南韻姐有沒有見過她?」
「你說呢?」任平生說,「她們不止見過,關係還非常不錯,這傢伙沒少鼓搗韻兒揍我。」
「是你欠揍,我現在都想揍你。」
安然警了眼任平生,跟著任平生走入無人的電梯,問:「南韻姐第一次在哪裡見到她?」
「讓你問問題,你就是利用問題來套取信息的?」任平生說,「不過這個暫時可以告訴你,她們是在老家見面的,我也是在老家見得她,發現她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安然哦了一聲:「這麼看來,不是我想的那樣。」
「哪樣?」
「你不是說她比較忙嗎?我就覺得她有可能暫時沒時間回家,她的父母又想見她,你就想讓我假扮她,見她父母。」
任平生無語失笑:「說你腦補離譜,你還狡辯說沒有,你現在腦補的是什麼?哪會有這麼狗血的事,而且就這種事,需要我特意瞞到國慶?我要跟你說的,可是驚天的大事。"
安然眼神不善的盯著任平生,喊聲道:「說漏嘴了吧,還說什麼事情太複雜,一時半會說不清楚,非要等到國慶才能說,你就是故意吊我胃口。任平生,
你做個人吧,你這樣故意吊我胃口,你良心不會痛嗎?」
「不會,我很快樂。」
任平生賤兮兮的說了一句,收斂笑容,一本正經的說道:「虧你還是個吃瓜的碴,作為一個專業的碴,你難道不知道想要吃好一個驚天大瓜,就不能圓圖吞棗,一次吃飽,得細嚼慢咽,細水長流。
我現在這樣做,可是完完全全為你考慮,你不感謝我也就罷了,竟然還怪我,唉,好人難做啊。」
安然呵呵冷笑:「難怪巧兒會鼓搗南韻姐揍你,你就是欠揍。你等著,等我見了巧兒,我和她一起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