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離,莫聽院。
廳堂里,月冬、綠竹站在任巧兩側,看著任巧玩掌機遊戲,時不時的出聲指點兩句。任平生、南韻來時,只有月冬第一時間察覺,抬頭看來,喊道:「公子、陛下。」
聞言,綠竹下意識的望向任平生、南韻,剛欲行禮,聽到南韻對任平生說:「我先過去。」
「你先過去?」任平生看著南韻的桃花眼,笑問:「你這是要背著我,
跟然然聊什麼?」
「你猜。」
南韻俏皮回了一句,啟動魚龍吊墜,返回現代。
正在遊戲關鍵時刻的任巧,頭也不抬的問:「然然來了?阿嫂要跟然然聊什麼?」
「聊大離。」
任平生走到任巧身邊,看任巧在玩什麼遊戲。
「大離?」任巧抬頭,「你告訴然然真相了?」
「是啊。」
「你不是打算等國慶再告訴她真相?怎麼今天就跟她說了?」
任巧眼晴微眯,審視、不滿的盯著任平生:「任平生,你不行啊。你瞞我就瞞將近二十年,要不是阿嫂說出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真相,你對然然嘴上說要等國慶說,結果呢,這才過幾天?!」
任平生失笑,對月冬、綠竹說:「你們有沒有聞到一股醋味?好酸啊,」任平生看向任巧,「不是你說我無聊,不該故意瞞著然然,吊然然胃口,我現在聽你的,你怎麼還不高興了?」
「我因為什麼不高興,你心裡清楚。」
「因為我厚此薄彼,你吃醋了,」任平生輕按任巧的腦袋,「小姑娘別這么小氣,就這麼點小事,不至於生氣。
17
任巧打掉任平生的手,小嘴微的說道:「我是氣你瞞我瞞那麼久,不是阿嫂,你現在肯定還瞞著我。」
「同樣的,不是韻兒,我現在也還瞞著然然,」任平生說,「總之是我錯了,我跟你保證過,以後有事肯定不會瞞你,」任平生掏出手機,「你先把然然錄給你的視頻看了,然後我告訴你一件,韻兒還不知道的事。」
「什麼事?」
「你先看視頻。」
任巧覺得任平生是在糊弄她,但也沒有多說,接過手機,看安然剛錄的視頻。
視頻的內容主要是,安然跟任巧說,她早上已經逼任平生說出真相;惋惜她們不能見面,不能一起揍任平生;提出她們互相分享八卦。然後,安然說了一個有關任平生大學時期的八卦一一剛上大學,就揍了學生會會長。
「然然口中的學生會會長,和齊升的學生會會長一樣?」
「嗯,她不說,我都忘了還有這件事。」
任巧放下手機,問:「你要說的是什麼事?」
「匈奴使團那邊,你今天有收到新暗報嗎?」
「沒有。」
「大漠決戰後,我們安插在匈奴內部的人,是全都回來了,還是有人繼續留在匈奴殘部?』
「有一部分回來了,有一部分留在匈奴殘部,」任巧說,「你問這個,
是想說什麼?」
「自從知道匈奴派使團過來求和,我就一直在想匈奴人這樣做的動機,
目的,」任平生說出自己的猜測,「明面上匈奴是為統合西域,爭取發育時間,但兩國交戰,焉有未打就求和的?」
任巧分析道:「可能是匈奴人清楚打不過我們,怕我們打過去,就派人過來求和。"
「如果是這樣,他們為何要屠戮離商,給我們出兵的理由?」
「因為我們安插在匈奴內部的繡衣倒戈,告訴他們,西域有我們人,他們為統合西域,自然是要清除我們在西域的人。還有,他們需要和談的籌碼,」任巧說,「你之前說過,在沒有籌碼的情況下,我們要學會自己創造籌碼。」
「你說的很有道理,我也這樣想過,但我總覺得有問題。」
「有什麼問題?」
任平生沒有回答任巧的問題,而是說:「在那邊的歷史上,匈奴逃到西域後,雖也有涉足西域,控制西域的國家對抗大漢,但他們沒有像這邊的匈奴一樣,用這樣的手段統合西域,並在統合時期,屠殺漢商,主動向大漢求和。」
任巧忍不住說:「兩邊雖都是匈奴,但人不一樣,豈可同論。」
「我知道,但人再不一樣,出於實際考慮,都應是如那邊匈奴的做法一樣,先控制西域交通要道上的一、兩個國家,向他們索要錢財,糧食,恢復自己的元氣,再圖謀其他。」
任平生疑惑道:「而這邊匈奴的做法,看似是為恢復元氣,整軍再戰,
實際上卻是生怕我們不打過去。」
「聽你這樣一說,他們的做法是有些奇怪,」任巧思索道,「是因為他們比較蠢?」
「不排除有這種可能,但我覺得我們不能這樣想,將敵人當成蠢貨,我們才會變成蠢貨,」任平生問:「我們當初讓人留在匈奴殘部的目的是什麼?」
「我不清楚,」任巧解釋道,「自你率軍征討匈奴,匈奴內部的繡衣便全歸你管,我不知道你對他們下過什麼命令,我是在大漠決戰後,重新開始收他們的暗報。」
任巧接著說:「截止西域之變前,暗報的內容基本上是匈奴殘部的位置和近況。」
「你有沒有問過我讓他們留在匈奴殘部的目的?或者給他們下過什麼命令?」
「對於安插在敵人內部的繡衣,為避免他們暴露,我和他們都是採取單線聯繫的方式,除有陛下救令或你的命令,我不會主動聯繫他們,更別說問他們與任務無關的事情。」
任巧問:「你是不是覺得匈奴如今之行徑,與我們安插在匈奴殘部的繡衣有關?就和大漠決戰時,你命令我們安插在匈奴內部的繡衣,將匈奴單于和匈奴主力引I入你的包圍圈一樣?」
「我覺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就像那個無詔自封的安西校尉,你認為他是我安排的一樣,」任平生說,「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就可以解釋,匈奴為何會突然派使團過來求和,在使團之中必然有我們的人。」
任巧沉吟道:「我們打個賭吧。」
「賭什麼?」
「賭情況是不是你的猜測。」
任巧說:「如果不是,你叫我一聲阿姐。」
「如果是呢?」
任巧秀眉微,一副下了很大決心的模樣。
「如果是———我就叫你一聲弟。"
任平生失笑的伸手捏任巧的臉:「你倒是一點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