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韻未有思量的否認道:「不會,任君後腦的無故刺痛若與穿越有關,任君何以還在家中?」
「興許是這次和前兩次不同,這次在憋個大的。」
「相較於任君的新猜測,我仍傾向於我的猜測。」
南韻望著鏡中微閉著眼睛,一臉愜意的任平生,說:「這兩日,我一直在想前兩次,你我取得那樣微小的進展都能穿越,為何你我互相吹發,任君都認為不錯,卻不能穿回大離?」
任平生沒說話,一方面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另一方面興許是任平生有了對「真相」的猜測,現在聽到南韻提「情感發展」的猜測,任平生不由的會往他的猜測上聯想。
如,南韻又一次強調「情感發展」是他們穿梭兩界的原因,有沒有可能南韻知道她的依據漏洞百出,她的真正目的是為了提醒他,兩人的情感發展是他們破局的關鍵?
當然,這樣的聯想有極大可能和任平生的猜測一樣,是任平生在牽強附會。
真相到底如何?
唯有南韻知道。
任平生暫時不詐南韻,只裝頭疼,是因為任平生的計劃是,通過裝頭疼,謊稱自己恢復大離記憶,以此來詐南韻。
而想要騙過南韻,達到目的,就得有高超的演技。
南韻可不是你說什麼就信什麼傻白甜,是有著雄韜偉略的女帝,任平生在與她的相處中,不管任平生願不願意承認,任平生全程可以說都是被南韻牽著鼻子走,而任平生唯一有力的反擊,也就是讓南韻紅了臉,紅了耳朵,有點害羞。
問題是,任平生有超高的演技嗎?
沒有。
他演不出頭疼欲裂的模樣,也不知道頭疼欲裂該是有怎樣的反應。
偷偷報個表演培訓班,上網學習表演技巧,可行是可行,但任平生只是看上去時間充裕,天天能睡到自然醒,實際上每天有一半的時間,不屬於自己。
再者,任平生和南韻一塊生活十多天,南韻肯定已經摸清任平生的作息習慣、生活規律,他現在去報班學習表演,必然要撒謊。一個謊言通常要上百個謊言來圓,以南韻的心智,肯定會發現端倪。
所以,任平生一開始就放棄用高超的演技騙過南韻。
他要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讓南韻主動認為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具體做法就是任平生上午和現在所做的這般,時不時假裝自己的後腦勺有一些刺痛,但他的態度是對此不以為然,不是認為自己感冒,就是覺得和穿越有關。
這般持續一、兩個月,南韻定然會認為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
如果一切真如他猜測的那般,都不用他說,南韻作為知曉一切的人,她自己都會往那方面聯想。
到時候,任平生再假裝他腦子裡多了一些熟悉又陌生,但都和南韻、大離相關的記憶,南韻必然會告訴他實情。
如果沒有,就說明任平生的猜測是錯的。
至於若是他猜測錯誤,南韻知曉真相後,會不會因此生他的氣?
任平生有九成九的把握,肯定南韻不會生氣。
理由很簡單,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任平生可以確定南韻心胸敞亮、寬廣,不是小氣之人,南韻會理解他。
如果南韻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那說明南韻肯定也會記恨他一次又一次的婉拒,他正好可以趁早遠離南韻,省得來日真跟南韻在一起、成親了,南韻用他鞏固完朝堂,將他棄之如履。
話又說回來,任平生一開始婉拒南韻,除了任平生對南韻沒那種想法,就是因為南韻的皇帝身份,擔心他和南韻在一塊後,南韻會將他用完即棄。
畢竟,縱觀史書,有為之君九成九都是薄情寡義、冷酷無情之輩。
不過這些天,任平生與南韻的相處中,南韻展示出來的脾性,淡化了任平生的擔心,讓任平生不自覺的樂意配合南韻培養感情。
這也是任平生在制定計劃時,會考慮他猜測錯誤後,南韻知道真相會不會生氣的原因之一。
任平生甚至還想過,他在執行計劃期間,有可能提前被南韻拿下……
南韻的執行力太強,而他又似乎、好像、可能真的不牴觸和南韻談,不擔心南韻將來會將他用完即丟……
突然,任平生感到後頸一涼,有一隻纖細的手臂貼著他的脖子,摟住他的左肩,拉著他身子微微後倒。
熟悉的清香似乎濃了幾分,他的右臂碰到極致的柔軟。
同時,任平生還感覺到另一條纖細的手臂摟住他的雙腿。緊接著,整個人為之一輕,雙腳離地,陷入沉思中的心神立即重回高地。
任平生睜開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以從下到上的視角看到的南韻的側臉。
雖說這個角度的南韻依舊美麗動人,尤其是燈光打在南韻身上,增添了南韻的美麗,但從鏡子裡可以看到,南韻以公主抱的姿勢抱著任平生。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似乎有些凝固。
南韻清冷又不失柔情的面龐,讓南韻看上去有幾分霸道總裁的味道,而任平生一臉懵逼的表情,讓任平生平添多了幾分嬌弱。
「……你在幹什麼?」
「吾見任君熟睡,不忍打擾,欲將任君抱回屋內。」
「……謝謝,放我下來吧。」
南韻動作輕柔的放下任平生:「任君的後腦疼乎?」
「不痛,好多了。」
「若明日還是如此,任君當去醫院。」
「沒事,應該是昨晚沒睡好,今晚睡一覺就沒事了。」
任平生換話題說:「你剛才抱我,有用到內力嗎?」
「沒有。」
「真的假的?我好歹有一百六十多斤,你這小胳膊小腿的,不用內力,有這麼大的力氣?」
「習武之人,力乃根本,沒有氣力,如何對敵?」
「你不用內力,力氣有多大?」
「我的氣力不大,若不使用內力,氣力與尋常武將相當,可開一石硬弓。使用內力,可勉強開三石硬弓。昔日三箭定大漠的劍聖,可開八石硬弓。一箭射出,穿十人而力不減,仍可碎石斷金。」
「你那邊一石相當於這邊多少斤?」
「與任君的體重相當。」
好傢夥,這也就是說,看上去身材窈窕、嬌柔的南韻,不用內力,自身力量能達到一百六十四斤,用了內力後,力量可以達到將近五百斤。
這要是打他一拳,他保證當場死給南韻看。
任平生愈發眼饞內力,惋惜自己為什麼沒有練內功的資質。
這就相當於一個大寶貝擺在你面前,任你拿取,你卻拿不了!
這感覺誰懂啊!
任平生越想越難受,在床上翻滾、嘆氣了近半小時,才緩緩睡去。
翌日早上七點多,任平生被鬧鐘吵醒後,沒有和昨日一樣,裝頭疼,繼續睡到中午,除了因為今天是周日,上午有課,還因為昨日上午裝過身體不舒服,今天再裝,有點太密集,容易引起南韻的懷疑。
洗漱、換衣,任平生剛走出房間,坐在沙發上看《漢書》的南韻,放下書,看向任平生。
「任君頭疼乎?」
「不疼了,應該是前天晚上沒休息好。」
任平生坐在沙發上,吃著還有些溫熱的早餐。
「我昨夜睡前,在網上看到有人推薦一部適合培養感情之人看的電影,任君夜裡下值後,可否陪我一觀?」
「行啊,什麼電影?」
「超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