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血肉分離植入武器,看起來就很有前景。
如果有大量積蓄,張畫萍都想投資對方一番。
畢竟很多時候,一些傳奇一般旳人物總是會從微末而起,在時代綻放出絢爛的色彩。
當然,這個技術的關鍵,不僅僅是對於自己血肉結構的分離和研究。
還需要大量鐵匠們把一個個超精細配套法器,各種機械器官,打造出來。
張畫萍嘆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人人讀書開智,不乏天馬行空的開拓者,也因此,仙道文明仍在飛速前進,一次次更迭,希望她會有所成就。」
「而我能幫她的,就是用我那微不足道的知識幫忙前期解惑。」
她一邊想著一邊來到了管事房。
此時,屋裡的韭菜榮等人已經把購買清單整理出來。
張畫萍接過來清單之後,看了幾眼點點頭,笑道:「沒有問題!這些材料得回去周轉一下,明天或者後天再來。」
「等等,再加一株靈根——絲冬。」醫仙女忍不住跑來打開門,大口喘著氣說道。
「為什麼?」韭菜榮問理由。
「我要搞河妖寵物...」她還沒有說完,就被韭菜榮否決了。
「不行,自己掏錢,這申請的經費不批!」韭菜榮才不會隨便批准經費,這些人基本都是想中飽私囊,搞自己的騷操作。
哪像莪那么正直?就只想為山莊省錢。
而這一幕在旁邊的張畫萍看來,這似乎整個山莊很不待見這一位有夢想,希望走上正道的醫仙女。
畢竟。
魔道家族排斥正義之士,才是常態。
甚至,那些路過的某些鐵匠頻頻看向醫仙女露出怒色,明顯是醫仙女被針對了。
可實際上這些鐵匠們偷聽了醫館,心中想的是:
「嚇人,這女人來真的。」「她還要給河妖寶寶種棉絮,變成毛絨寵物?」
「太可怕了」「這就是醫學生嗎」
「我是不敢找這種女友」「我怎麼越看河妖越可愛」「完了,完了,這女人一直在扭曲我們三觀」
...
張畫萍見他們望向醫仙女的目光露出警惕,煩躁,心中瞭然。
明顯是分成了兩個陣營。
這個女孩要當好人,改造家傳的魔道靈根,就該被孤立嗎?
好人就該被針對?
她一看那些怒視醫仙女的鐵匠,鐵匠發現她的目光連忙露出了陰冷的和藹僵硬笑容,站得挺拔,齊刷刷看她,搞得她心中一驚。
這是...在警告我?
她捏緊了拳頭,緊了又松。
我連自身都難保,根本無法幫她,罷了,不過是再向生活妥協一次。
她在黑暗中渴望陽光,我又何曾不是。
「告辭。」張畫萍十分理性,站起身。
「好,我們下一次再見。」
韭菜榮親自送對方離開。
等張畫萍離開之後,韭菜榮回來問旁邊的醫仙女:「剛剛發生了什麼事,嚇到別人了,我怎麼感覺她情緒不對啊?」
「我覺得整個過程很正常啊。」
醫仙女搖頭,回想著之前的事,也沒有覺得哪兒不對:
「我們就聊天,那些鐵匠們也沒有來打擾醫館,嗯,大概是被我的新企劃給震驚到了。」
韭菜榮在了解事情始末之後,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拿出醫仙女的那張圖紙,「這是你設計的??」
「不錯吧。」
醫仙女眼裡有光,表示河妖睡袋只是她的第一步里程碑,夢想是星辰大海。
「還行。」
韭菜榮想了想,給予高度肯定:
「什麼何須修煉古法?我們自會開闢新法?我們是修煉太慢了,修不動,你這個就不錯,搞不好裝入法器假肢,我們就能有一定程度保衛山莊的戰力。」
這東西,正經修士是不用的。
人家修五體四髒,你都給裝法器,還修什麼?
但他們鐵匠反正都是修不成,靠外物還能提升戰力。
再者,不像是血肉修煉之軀,跳了火爐就沒有。
死後這下一世,還能繼承植入的法器裝備呢。
蘇魚娘豎起大拇指:「屬於我們傳承的,全新血離花靈根功法?好東西,我們感覺挺適合的,歷史性的里程碑!」
「那這個項目成立,不再贊助點經費?」醫仙女道。
她可不是那個搞菸酒經濟的缺德食神,她是真要帶動山莊科技樹發展的。
「想得美。」
韭菜榮懶得理她,「頂多就是給你河妖寵物,大開綠燈,你賣這寵物,如果人手一隻,賺得的錢都可能超過我了。」
實際上,他是非常贊成的。
人手一個河妖寶寶,這是拉動經濟。
這些鐵匠們當鏟屎官,不得加倍幹活?不然養得起寵物?
重生貸,餘燼貸,河妖貸...人人背負重貸,這不得加把勁給莊主賺錢。
現在不給他們買糧食過冬,敢鬧起來,就拿他們的貸款說事。
連貸款都沒有還,餓幾頓怎麼你了?
「對了。」醫仙女擺弄著兩張紙符,「剛剛,那一位商人姐姐,給了我兩張續燼符唉!」
「不是給你的,是給山莊的,賣個人情。」韭菜榮一眼看出。
「那給誰用?」蘇魚娘有些眼熱。
「嗯,50法錢一張,沒有問題吧?」韭菜榮說。
「摳門。」
蘇魚娘和醫仙女怒視。
老管事到底怎麼找到這一個管理奇才的!
...
...
寧箏站在改裝後的山莊最高建築——管事房時鐘塔上,目光落在那些莊裡來來往往的鐵匠上,心情複雜。
——他們在做什麼?
這是寧箏在暗中看他們接待商人之後的想法。
之前不給他們建立保暖陣法,已經很愧疚。
誰知道人家現在,不僅僅是不要保暖,連過冬儲糧...都不需要!
對商人愣是沒有開口採購。
甚至,連過冬的厚衣服都不準備買了,連提都不提一句,是衣衫單薄的準備強行在雪地求生嘛?
這是什麼樣的一種偉大精神?何等堅韌不拔的品質?
寧箏的答案是:
大概是受虐精神吧。
反正他是不感動,習慣了。
而那張畫萍,此時好像莫名其妙就被十分感動。
只能證明她沒有經驗。
「不過,缺什麼來什麼....送我們山莊的餘燼符,應該是我的700點小氣運奏效了。」
「偶爾有點一兩百法錢的小機緣,也很正常。」
「但是戰爭,是怎麼回事?」
寧箏不是很懂,也不敢問。
這樣顯得自己很無知。
現在,誰都覺得我們山莊如此強橫,是附近的一方豪強,肯定不會被捲入平昌城的內亂。
在外人眼中:我們不怕戰爭,甚至我們還期待戰爭,趁機對平昌城趁火打劫!
但寧箏自己卻是知道自己老底的。
紙老虎一隻!
再者。
我不動手去當土匪,豈不是顯得我底氣不足?
不殺人越貨,做好人,反而會懷疑。
搞不好這一場鬥爭平息了,城裡的大族們,就起疑心了——這群魔修妖人,最近怎麼忽然從良了?
大有問題。
重新把目光落在鑄劍山莊身上,開始試探。
「不行,絕對不行。」
「坐壁觀火,就該被試探?」
寧箏很頭疼,心中沉默著。
好人就該被針對?
這都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處戰爭,都必須捲入旋渦中。
「我自己這個莊主,還必須得到城裡,當土匪截殺,為非作歹?渾水摸魚,打出威望,打出風采?」
但這可能麼?
連張畫萍這種五體境大圓滿,都只是一家店鋪的供奉,外出負責妖獸材料獵殺供給。
但,自己必須得上!
咬著牙硬著頭皮也得上!
或許自己接掌山莊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深陷漩渦走不掉。
獲得多少利益,就能承擔多少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