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隆在書房裡,本來已經平靜下來。
但突然隱約聽到寧恕的聲音,差點把魂兒都嚇飛了!
「寧恕?不對,一定是我聽錯了。」
「他已經被送走了,而且就算他去而復返,也不可能進得來,一定是我出現了幻覺。」
李建隆喃喃自語,自我催眠,可惜沒什麼效果。
為什麼,這聲音,聽得還越來越近了呢?
疑惑之際,只見書房大門嘭的一聲,被暴力踹開。
寧恕氣勢洶洶,直接拿著長鞭就進來了。
「李建隆!」
寧恕怒喝一聲,手中長鞭一甩,啪的一聲打在了書案上!
眾所周知鞭子的尾部威力是最大的,只見原本擺在桌上,用來練習書法的紙張,竟直接被這一鞭子抽成了兩半!
李建隆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連連後退數步。
該死的,要不是這鞭子不夠長,剛才那一鞭子打在自己頭上,不被抽死也得疼死啊!
「寧恕,我勸你冷靜!」
李建隆說著,連忙後退,只可惜大門口已經被寧恕堵住了,還能退到哪兒去?
那幾個護衛匆匆趕來,李建隆見狀連忙大喊:「來得正好,快攔住他!」
不過這次,幾個護衛卻沒有上前。
「殿下,他手裡的是御賜之物,我們不敢攔啊!」
話落,又見寧恕揮鞭,嚇得李建隆連忙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丟過去阻攔。
啪!
好好的書冊直接被抽得滿天飛紙,看得李建隆瞬間面無血色!
「寧恕,你不要太過分了!」
寧恕此刻就好像瘋了一般,仰天長嘯。
「徹!底!瘋!狂!」
啪啪啪啪!
長鞭在空中不斷發出爆響,李建隆只能不停的丟出書冊阻攔,一時間紙張紛飛如雪,好一番奇觀!
只有李建隆的心在滴血,他這裡的書好多都是孤本,卻這麼毀了!
寧恕,你壞事做盡!
他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一咬牙,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寧恕哪兒肯放過,直接追了出去。
他逃,他追,他插翅難飛,很快兩個人就追出了王府,沿著大街一路往前狂奔。
「站住!李建隆!你別跑!」
李建隆那腿掄得都快出殘影了,當初被蠻族抓的時候,他都沒有跑得這麼快,可見寧恕給他的壓力之大!
「我不跑?我不跑是傻子!」
一個跑一個追,頓時吸引了無數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
認識寧恕的畢竟還是少,朝中官員認得,但京城大部分百姓都不認識。
可認識李建隆的就多了。
這還得益於之前跪了一路,讓李建隆在京城的知名度力壓群雄。
「那不是大皇子嗎?他怎麼被攆成這樣了,後面那人是誰?」
「不知道啊,看著這麼年輕,不像是朝中官員,莫非是哪位大人的兒子?」
「你傻呀,大皇子可是皇帝的兒子,哪個大臣的兒子敢這麼做?」
「那這是什麼回事?」
「不知道。」
「誰跑得快,去看看朝廷發公文了沒有?」
兩人的動靜倒是很快引來的官兵,那麼應該處理這種事情的,當然首先就是京兆府。
可是京兆府的人過來一看也懵了,這什麼情況啊!
兩個都是招惹不起的大人物,過來的官員不敢上前阻攔,連忙把消息傳回京兆府,報告給上司。
上司知道這事兒也被嚇了一跳,深知這不是自己能處理的,繼續上報。
上司的上司聽完也傻了,繼續上報。
就這麼一報還一報,很快馮環就親自進宮求見皇帝。
沒過多久,一隊金吾衛就過來把兩個人抓走了。
……
「簡直就是胡鬧!」
御書房內,皇帝看著跪在面前的李建隆和寧恕,氣得破口大罵。
「你們一個鎮國公,一個當今皇子,竟如地痞流氓一般,在街上追趕,實在是太過分了!」
「寧恕!朕之前賜你長鞭,是讓你這麼用的嗎?」
說著,皇帝直接過去把長鞭拿了過來。
沒收!
而後他又看向李建隆:「還有你!這麼多年的禮儀都白學了是不是?回去把《禮守》抄三十遍!」
兩個人也沒敢反駁,老老實實認罰。
只不過相比之下,寧恕這個都不叫罰了,只是把長鞭收回去了而已,又沒什麼損失。
李建隆倒是在想,這是不是意味著,自己以後不需要去找寧恕「學習」了?
這下倒好,不需要他糾結,已經有決定了。
「滾!」
皇帝現在看著他們倆就來氣,讓他們走了。
「微臣告退。」
「兒臣告退。」
兩個人連忙起身離去。
等他們離開不久後,長公主急匆匆找了過來。
見李建隆和寧恕沒在,她便知道已經處理完了。
見皇帝余怒未消,她不禁上前,柔聲勸道:「父皇,氣大傷身,您消消氣。」
皇帝重重的嘆了口氣,道:「這兩個臭小子,李建隆也就罷了,這次連寧恕都這麼胡鬧,虧朕還以為他懂事了,結果,還是個混小子!」
長公主繼續勸道:「父皇這是哪裡的話,寧恕自從和沈月婷分開之後,這段時間做的功勞難道還少了?」
「定是李建隆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父皇你也知道,李建隆一生氣,嘴上就沒個遮攔。」
皇帝單手扶額,無奈道:「你啊,又開始為寧恕說話了。」
聽他的語氣,長公主就知道皇帝已經開始消氣了,笑道:「父皇哪裡話,兒臣實話實說罷了。」
倒是皇帝這時候又突然想起另外一個事情,問道:「對了,沈月婷現在如何了?」
長公主搖了搖頭:「這個,兒臣還真不知道,她自從之前跪過之後,就一直挺安靜的。」
「連鎮國公府重開門庭,她都沒去。」
當時沈月婷已經被革職,她不去也說得過去,但沈江河也沒去,這就有點不對了。
皇帝懶得管她,道:「罷了,她若能安分一些,也是好事。」
「不管怎麼說,之前邊關三年,她也是立過功的,再等一段時間,讓她去兵部任個閒職吧。」
那場為期三年的戰爭,沈月婷從頭跟到尾,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而且現在沈江河似乎有某些人有了牽扯,不好再過分打壓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