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此刻真是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怎麼就惹到世子頭上來了呢!
「世子,您息怒,您息怒啊!」
只可惜他現在的哀求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
寧恕直接一腳踹在他身上,直接將他踹翻在地。
「好一個縣令大人啊,還公務繁忙,我看你這是剛睡醒吧!」
「公堂之上,豈能兒戲?你自己不來審案,派別人來就算了,你還派個沒有官身的師爺來?」
「而且誰他娘的告訴你,審案的時候,要被懷疑的人出示證據?你大魏律令怎麼學的!」
「今日我要不是鎮國公府世子,換做一個平頭百姓,是不是真如這個師爺所說,要一輩子關在大牢里出不來!」
縣令挨了一腳,卻不敢有絲毫怨言,連忙又跪著回到寧恕面前。
「世子息怒,這,這都是誤會……」
「誤會?」寧恕冷笑一聲,「我今日親眼所見,全是誤會?」
縣令頓時不敢講話了,只能用哀求的眼神看向寧恕。
可寧恕的目光已經從他身上移開,看向那後面的師爺。
師爺察覺寧恕看向自己,一下子就軟了,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世,世子,都是誤會,我,我一早也不知道是您啊。」
寧恕微微眯眼:「那你的意思是,換做別人,就可以了?」
師爺頓時臉色煞白,忙道:「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寧恕又看向掌柜胡燁見師爺和縣令的反應,便知道今日怕是惹到了一個大人物,同樣身體一軟跪了下來。
「世子,饒,饒命……」
「饒命?行啊。」話落,就見寧恕猛然衝上去,按著胡燁一頓暴打!
當然,留手了,寧恕並不是衝著打死胡燁去的。
這傢伙雖然惡,但不過是想坑點錢,跟這個師爺和縣令比起來,已經不算什麼了。
等把胡燁打得鼻青臉腫,連連求饒,寧恕這才怒道:「滾!」
「以後再讓我知道你坑蒙拐騙,我就把你送到邊關去修城牆去!」
胡燁一句話都不敢說,一瘸一拐的走了。
等他走後,寧恕這才再度看向縣令和湯師爺。
「要不是我今日恰好過來,還不知道你們居然敢這麼幹。」
「皇城之中,天子腳下,視朝廷的規章制度於無物;胡亂審案,官商勾結,還不知道你們禍害了多少百姓。」
「好!好得很吶!」
「去!立刻把京兆府尹給我叫過來,我倒是問問他是怎麼帶的官兒!」
縣令臉色驟變,連忙哀求:「世子不要啊!」
真把京兆府尹叫過來,那事情就真的沒有迴轉的餘地了!
一眾衙役臉色難看,沒人出去,還在猶豫著要不要去叫人。
寧恕見狀,冷笑道:「看來你這縣令當得不錯嘛,連我這個鎮國公說話都不好使了。」
縣令聽到這話,瞬間變得面無血色。
這個帽子扣得也太大了!
鎮國公監察百官,擁有著越過三司,當庭判處斬立決的權利,違抗鎮國公的命令,那罪同違抗皇命啊!
雖然現在寧恕並沒有拿到全部屬於鎮國公的權力,但也不是他一個區區縣令能反抗的。
他連忙對一眾衙役吼道:「還愣著幹什麼?去叫人!」
把事情鬧到府尹那裡去,自己或許當不了官,可若是違抗鎮國公的命令,那自己三族都得沒!
聽到這話,衙役們才終於不再猶豫,立刻離開叫人。
不多時,京兆府尹鄧環這才匆匆趕至。
「京兆府尹鄧環,見過世子。」
他先是行過禮,而後才指著跪在地上不敢出聲的縣令問道:「世子,這是怎麼了?」
寧恕心頭冷笑,他就不信過去找他的衙役沒跟他說怎麼回事。
鄧環肯定知道了,這麼說無非是想裝自己並不知情而已。
京兆府尹已經位列三品,是朝中大員了,寧恕倒也沒有直接戳破,而是配合著他的表演,道:「鄧大人,你帶出來的好官吶。」
不管縣令是不是他帶出來的,反正名義上這縣衙縣令直隸他京兆府,找他肯定是沒錯的。
鄧環仍裝作不知道樣子,板起臉來,對縣令問道:「楊大人,怎麼回事?」
楊縣令咽了咽口水,這種時候他是萬萬不敢撒謊的,只能老實交代。
聽完過後,鄧環大怒!
「你說什麼?!」
「好你個楊豎,朝廷將你任為縣令,你不為百姓謀求福祉,居然屢次違反規章制度,你好大的膽子!」
說罷,他轉身面向寧恕,躬身作揖道:「寧世子,是下官不查,竟讓手下出了這等貪官污吏。」
「還請世子將此事交給下官,下官一定給世子、給百姓一個合格的交代。」
寧恕坐在上面,緩緩道:「鄧大人真是客氣了,何必自稱下官,未免也太抬舉我了。」
「不過鄧大人既然想要,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吧。」
「回去之後,我會給陛下寫一封奏摺嚴明此事,大人可一定要秉公處理哦。」
鄧環心裡生出幾分怒意,在他看來,今天這事情本就是小事,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
大不了之後分你一點好處就是了,何必鬧到皇上那裡去?
要真這樣,那這縣令是肯定保不住了,萬一皇帝起了疑心,專門派人來查,自己也要遭殃。
畢竟這些年,他也沒少拿縣令給的好處。
「世子,這種小事,就不必驚擾陛下了吧,下官一定會徹查的。」
寧恕面色漸冷,道:「小事?鄧大人居然覺得這只是小事?」
「你知道他們這些年冤枉過多少百姓么?」
「我告訴你鄧環,我給你五天時間,五天時間做不好,那這件事我親自來處理!」
寧恕說罷,冷哼一聲,起身離去。
等他走後,鄧環才終於控制不住,臉色寒氣頓生,一巴掌打到縣令臉上。
縣令被抽了,一點怨言都不敢有,只能繼續戰戰兢兢的繼續跪著。
「你這個蠢貨!」
「寧恕剛剛繼承鎮國公之位,現在正瞅著沒人給他開刀立威呢,你倒好,直接送上門了!」
說罷,他看向寧恕離去的方向,眼中寒光閃爍。
剛重開門庭,轉眼就拿京兆府開刀,這個寧恕,是真當他京兆府沒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