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一番話可是引來不少人的注目,看來大皇子恨寧恕當真是恨得緊吶,這一開始就充滿了火藥味。
這種公開場合,皇帝也不好偏袒得太過明顯,便問道:「寧恕,你可有話說?」
寧恕拱手:「當然有話說。」
「沈月婷,就是不會打仗,此次任務乃是追擊驅趕蠻子的小股部隊,這些隊伍機動性極強,她一口氣要三萬人,怎麼可能追得上?」
一些有著豐富作戰經驗的將士聽到這話,讚許的點了點頭。
沈月婷當即反駁:「我大魏兵強馬壯,追擊一些殘兵敗將而已,怎麼可能追不上?寧恕,你休要在這裡危言聳聽!」
「再說了,哪怕真的追不上,我也能利用三萬兵馬,成合圍之勢,定叫蠻族插翅難逃!」
聽到這話,寧恕仍是搖頭:「你想得未免也太天真了,那些蠻族處在關內,天高地闊,靈活無比。」
「在你形成合圍之勢前,人家就已經跑掉了。」
「打仗是不能靠一廂情願的,三萬兵馬和相應的補給,你就算人人騎的都是千里馬,你也肯定追不上只有一千,甚至數百人的小隊伍。」
「而且三萬人,一旦被多個蠻族隊伍聯合騷擾,把戰線拉得太長,頭尾不能相顧,還有斷掉補給的風險。」
沈月婷雙目幾欲噴火,寧恕可謂是把自己提出的所有都給反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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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顧忌這場合,她多半已經開罵。
只見她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制怒火,反問道:「那聽你這麼說,你很有領兵才能了?你打算帶多少兵力。」
寧恕淡淡道:「一千精兵足矣。」
此話頓時引得沈月婷和大皇子一陣發笑。
「一千?寧恕,你也太狂妄了吧?」大皇子好似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笑得都有些顧不上儀態了。
「那正如你剛才所說,若你也遇到多個隊伍聯合抵抗,又當如何?一千兵力擋得住嗎?」
寧恕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向他,道:「敵多我少還要硬打?你真的上過戰場嗎?」
「真有那種情況,當然是藉助人少、機動性強的優勢打游擊了,傻子才去硬碰硬。」
大皇子瞬間怒不可遏,本來軍功獎勵被取消了就煩,這傢伙居然還敢諷刺他沒有上過戰場?!
「父皇,兒臣懇請父皇恩准,讓兒臣和沈將軍一起趕赴邊關,我讓他看看,我到底會不會打仗!」
沈月婷此刻也開口道:「寧恕,既然你這麼有自信,你敢不敢跟我打個賭。」
「這次我們就兵分兩路,各自帶兵,我帶三萬,你帶一千,分別從東西兩個方向進入邊關。」
「最終在平陽鎮匯合,看誰驅趕和殲滅的蠻族多,敢是不敢?」
大皇子又連忙接話道:「既是打賭,又豈能沒有彩頭?若你輸了,即刻離開京城,從今以後不得踏入半步,如何?」
寧恕眯眼看去:「若你們輸了呢?」
「任你處置!」
寧恕聽到這話卻是搖頭,兩個人見狀頓時得意。
「怎麼,不敢?」
寧恕道:「我的意思是,這種模稜兩可,虛無縹緲的承諾,想要賴帳太容易了。」
「這樣吧,若你們輸了,我也不要你們離開京城,只需三步一拜九步一叩,從城門一直到宮門,如何?」
兩人聽得一驚,若真輸了,到時候一路跪拜過來,全城的人都看得到,他們的臉豈不是要丟盡了?
這寧恕,好生惡毒!
兩人對視一番,他們都不覺得寧恕只帶一千人真能解決多少蠻族,便應道:「好!」
「這可是你說的,陛下當面,群臣見證,到時候你可賴不掉。」
寧恕冷笑:「到時候誰想賴還不一定呢。」
說罷,寧恕面向皇帝,拱手道:「請陛下成全!」
李成業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心情變得更差了。
這個賭約完全屬於意外情況,而且往後不管是誰輸了,他都難以接受!
一方是自己視為親兒子的寧恕,一邊是真正的親兒子李建隆。
至於沈月婷?就是個添頭罷了,他壓根就不在乎。
就在他想該怎麼拒絕時,又是許多大臣紛紛站了出來。
「陛下,臣附議!」
「臣附議!」
直到此刻,李成業那張始終面無表情的臉,終於變得有幾分難看。
「父皇,應了吧,我相信寧恕,不會輸的。」
最靠近的長公主低聲道。
李成業苦澀又無奈:「那你就真想看到你親弟弟,一路跪過來?」
長公主道:「那又如何?技不如人,就該願賭服輸,他自己沒本事,能怪誰?」
要這麼說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
往後還要爭奪太子之位內,要是李建隆真的沒辦事,趁早把他踢出去也好。
如此,李成業輕咳兩聲,道:「既然你們雙方都同意,那就這麼辦吧。」
「屆時朕自會派人跟隨兩軍記錄,杜絕弄虛作假。」
此事就算是拍板定下了,站出來的諸多大臣們,和寧恕沈月婷他們,這才坐了回去。
就在眾人以為,今日的重頭戲已經結束之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許弘業卻是突然站了出來。
「陛下,臣有本奏!」
「臣狀告寧恕,目無法紀,濫用私刑!害得我兒傷重,至今無法下床,還請陛下為微臣主持公道!」
不遠處的沈江河也隨之站出:「陛下,微臣亦要彈劾寧恕,犬子沈子榮於昨夜同樣慘遭寧恕毒手,傷得極重,還請陛下明察!」
好在這次只有他們兩個了,昨夜其餘被打的二世祖,家中長輩都知道是活該被打,沒有選擇站出來。
不少知道內情的人此刻更是心頭冷笑,只覺得這兩個人簡直是糊塗了。
李成業微微一嘆,道:「寧恕,你有何話講?」
寧恕只能再一次站出來,道:「回陛下,確有此事,不過沈子榮和許驚文完全是活該。」
「他們兩個昨夜糾集七八人夜闖鎮國公府,按律本該把他們送去縣衙,而我不過是略施小懲,臣不認為自己有錯。」
沈江河當即怒道:「什麼夜闖鎮國公府?不過是玩鬧而已,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
寧恕看向他,眼中閃過幾分凶光。
「玩鬧?好哇,那我現在跟你玩鬧一下如何?」
「來人,取我七殺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