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向著太陽飛
如果只看光束，那只是一瞬間的事，就象天邊的一道流彩溢過，轉瞬消失。
但在江塵的感知里，自己卻是在騰雲駕霧般的沿著光束向天飛，速度不快，很有一種自己正在飛升的感覺。
為此他特別看了看下方，這也沒手電筒啊。
「早知道順著光就能爬上去，我那麼努力升級幹什麼？」他樂呵呵的笑。
然後他對著天空大喊：「你可別關手電啊！」
沒有回應。
估計審判所這會兒正懵逼呢。
能給自己帶來巨大威脅的，咋就是這麼不著調的一個人？
沿著那收攏的光束一路回收，江塵一邊完成系統結算給其他受戒人，一邊飛升著。
他終於看到腳下的大地正在漸漸渺小，天幕蒼穹現出了類似光罩的影子，一如自己創造的小世界。
「這部分倒是有點接近啊，我討厭這個。」江塵喃喃著。
他繼續向空中升去，碰觸那光壁，便如碰觸到了一層薄膜。
柔軟絲滑，然後便這麼沒入其中。
下一刻他看到自己已超脫於天外，回首處，是那如雞蛋膜包裹著的世界。
太陽便在距離很近的地方懸掛著，那陽光並不刺眼，即便距離接近，也依然柔和。
但那一刻，江塵倒是明白了什麼：「不是權限，也不是能力，你們不是受限啟動天譴之炮，而是那玩意兒的啟動會對世界的隔膜造成損害。」
天譴之炮，來自戒律審判所的強大攻擊武器。
江塵一度以為是王者不能隨意發動，又或者發動需要什麼代價。
直到他突破這層天幕才真正明白，所謂的代價，其實就是世界本身。
我特麼當初沒推演出這個。
他輕輕嘀咕著，繼續跟著光束回收，越發靠近戒律審判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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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飛，一邊道：「老爸，當初你是怎麼來這裡的？」
耳邊是江洛的笑聲：「許願！我完成了一次許願，直接傳送進來。所以我也不知道，合著亂界上面還有層膜，好像捅破它。」
伱最好不是在開車。
江塵道：「這麼簡單就能到？」
「哦，那可不簡單。費了很多功夫，還消耗了對應的規則物品作為獻祭。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獻祭的是蓋亞還是小南。」
江塵懂他意思，是說不知道他獻祭的目標是系統，還是某個對應系統的核心生命。
有些事你可以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
「很快就會知道了。」江塵悠然道：「你那便現在怎麼樣？」
江洛大笑：「我們十級神之信徒了，正在衝擊王者……在我這裡已經兩年過去了，你要不要再時間加速一下？」
「不用，你現在的進度已經夠了，再快會被察覺的……我等著你的突破。」江塵道。
擁有無雙掛的江洛在小世界裡縱橫披靡，所向無敵，距離飛升也已經不遠。
江塵還在慢悠悠的向著太陽飛。
他看向周圍的星空。
那一片片閃爍的星輝，每一個都帶著巨大的神秘，但他看不到那熟悉的藍色星球。
是看不到，還是不存在？
江塵不知道那答案，只是遠處的太陽已清晰可見。
巨大的日輪轉動著，隱沒於光影中的青綠光影乍現。
江塵看到了青山，綠水，看到了一片片運轉的龐大機械。
那是一座超大的類似飛船般的存在，所謂的陽光就是它的燈光，上面還有著自然環境體系，使得機械與自然融為一體。
飛船上閃耀著符文的光輝，那是根源的符文，但不再神秘，反而顯得平淡無奇。
隱約可以看到一些生命體在上面行走。
光束是從飛船太陽中心處的一個巨大炮口般的存在發出的，接引著江塵飛向中間點，大片的火光涌動，便如飛蛾撲火。
當他來到那火光縈繞的中心區時，他的身體停滯了下來。
於是他就這樣再一次落足於無盡虛空中，仿佛回到了那片虛無之境。
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迴蕩響起：「歡迎你，偉大的新王。你是否願意為了維護這個世界而奉獻自己？你是否願意為了人類的延續而犧牲自己？」
這是第一次，來自某個人類的聲音意識傳遞而至。
江塵站在虛空中，看著那不算遙遠的距離。
他向前走，卻發現自己邁不動步子。
然後他笑了：「我不願意。」
耳邊的聲音有些憤怒：「不願意你為何而來？」
江塵眉頭一挑：「這特麼不是你們接引的嗎？」
對方：「……」
好一會兒，一把新的人聲響起：「但你沒有對抗！」
江塵搖頭：「得了吧夥計，讓我們跳過那些繁文縟節，也別想著給我下什麼陷阱。在我了解真相之前，我不會有任何承諾。」
「如果是這樣，你就不能成為王者。真正的王，必須有為他的子民大無畏犧牲的精神！」
江塵冷笑：「就在不久前我媳婦剛登上王位，有個神棍問過她類似的話，她的回答是不願意，然後她戴上了王冠。瞧，這就是歷史的輪迴！你們賦予王者偉大的使命，但那只是口號，有幾個真這麼幹的？反正我是不信。你們可以為自己臉上貼金，把自己說的偉大無私，高大神聖。但事實就是，所有人都是自私的。」
他看著眼前這龐大浩瀚的日輪飛船，輕笑道：「越高大，越自私！人類的悲哀就在於此！」
「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
「離開這裡！」
轟鳴的迴蕩隆隆響起，江塵的身體竟然逆向飛出，重新朝這亂界落去。
江塵便輕輕搖了搖頭：「我是受戒人，我不受你們的限制！」
轟！
中央處，巨大的炮口重新凝束光暈，代表著天譴之炮的即將發動。
「那你就去死！」
沒有了光膜的限制，他們現在可以無限制發動天譴之炮了。
江塵卻笑：「沒有用的。」
身形微微閃動，江塵的身體詭秘的飛起。
他超脫了那光束的牽引，就這麼脫離光束，向著飛船的一角落去，在那一瞬間拉長出無數道虛影。
空間湍流規則！
整個系統的空間規則在被他吸收後，大幅度降低了系統空間規則的唯一性，這空間早已無法限制他。
他聽從擺布，也僅僅是他想聽從。
當他不想聽從時，這裡便無法限制他。
下一刻，他已出現在這日輪飛船的一角，站在了一片平整光潔的土地上。
嘟！！！
尖銳的警報聲響起，大量的穿著銀白色鎧甲的士兵從各個方向衝出。
江塵撇嘴：「誰說科學的盡頭是神學來著？這明明是神學的盡頭是科學嘛……你們的人比我想像的多，原來也不止是王者。」
身形一閃，他要進入幽冥形態。
然後他發現，自己做不到了。
所有的能力在這刻統統，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