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3章 站對邊就好
勿忘悲都的街道上，江塵漫步行走著，身後跟著幾名王宮衛兵。
長街寂寥，周圍的一切都帶著蕭索與落寞。
便這般隨意行進，他看到不遠處的一間布偶店。
於是江塵走了進去。
布偶店裡，一名老太婆對著江塵微笑：「您好，親王殿下，需要來點什麼？」
江塵取出小南，道：「給他一個新的身體，要最好的，最好是奧術方面的。」
「請稍等。」老太婆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她靈活的找來最好的傀儡，將小南植入進去，有條不紊的為他賜予新生。
很快，小南的身體開始動了起來。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臂，再搖了搖自己的脖子，回答：「你該早點這麼做的。」
江塵笑道：「事情多，忙忘了，你現在還好？」
小南嘆息：「不是很好。」
「怎麼？」
小南還在被縫補。
他躺在老太婆的懷裡回答：「你忘了我曾經有規則？」
「伱失去了它們？」
小南搖頭：「不，沒有完全失去。規則烙印在我的靈魂，也烙印我的身體。我失去了曾經的身體，失去了部分對應的規則，但又沒有完全失去。你能理解那種感受嗎？就好像你遺忘了某種技能，又沒有完全遺忘，你拼命的想要回想起來，做不到，反而影響了現在。感覺自己靈魂都分裂了……」
江塵靜靜聽著。
好一會兒，他微笑：「小南不是這種說話方式。」
小南猛然一怔，兩隻大眼珠子瞪著江塵。
然後他一下從老太婆懷裡跳了出來，叫道：「你麻痹！你不會早點修老子的？」
江塵也樂了：「呃……這才是我認識的小南。」
小南怔怔看著江塵，大眼珠子亂轉，表情皆是迷惑：「我剛才發生了什麼？」
「沒事，只是被臨時借用了一下而已。」江塵低笑著。
他看著眼前的小南，眼神中迷離著奇妙的光影。
洞察之眼：
「機械人偶小南，7級。」
「奧術1金屬掌控，對金屬擁有強大的控制能力。」
「奧術2烈焰掌控，對烈焰能力擁有強大的掌控能力。」
「奧術3巨獸形態，可以化身金屬巨獸形態戰鬥。」
「天賦一魅惑。」
「隱藏天賦：冰雪掌控。」
「隱藏天賦：食金者，該能力會與金屬掌控衝突。」
「隱藏天賦：重金屬材質。」
曾經的能力食金者和重金屬材質變成了隱藏天賦，就連曾經冰雪之主的能力都被激活，更與已有能力產生部分衝突。
眼前的小南，就仿佛如今的亂界。
身體的破碎與重塑，看起來沒有影響他的神智，但實際還是產生了某種變化。
於是他的身體內部開始出現了矛盾。
死去能力的頑強復甦，以及新身體的新能力。
特性規則與奧術規則便在他身體裡開始出現矛盾的症狀。
他就像一個縮微的亂界。
不過相對能力，江塵更感興趣的是小南的頭腦。
他輕輕道：「你更稀罕新的身體，還是舊的能力？」
小南便迷惑著：「新的身體更強大，可我依然懷念舊的能力。」
江塵便笑了。
他問：「你會喚醒它們嗎？」
小南便迷茫著。
他認真思考，好久才說：「我其實不在意這個，反正強大就好嘛。關鍵食金者天賦和金屬掌控奧術衝突了，這有些麻煩。」
「確實是這樣。」江塵輕輕點頭：「但終究你是老大，你是核心。明明是個笨腦瓜，卻就這麼做了老大。因為只有你能給出決定。你的本能和理智因此衝突……」
小南迷惑：「你在說什麼？」
江塵輕笑搖頭：「就是你身體裡兩股意志在對抗。」
小南回答：「我沒感覺到有兩股意志在對抗。」
「你當然感覺不到。在你看來，你依然是你，你掌控一切，直到有事的時候，你才會發現問題，然後你也不明白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就象人會犯傻，卻很難理解自己為什麼會犯傻……但如果不解決這些問題，你遲早會崩潰。」江塵喃喃著。
小南嚇了一跳：「我會死？」
江塵輕輕搖頭：「不，你會換個身體，然後繼續矛盾。無限轉生，矛盾則越來越多。」
小南鬆口氣：「聽起來還不錯。」
江塵便笑了：「是啊，對你來說不錯，反正能苟就行嘛，但對於寄宿於你身體裡的存在來說，每一次的更換，都意味著一次滅亡。」
小南憤怒了：「我身體裡沒有寄生蟲！」
江塵哈哈一笑：「打個比方而已。」
他起身道：「走吧。」
付了錢，帶著小南走出布偶店，江塵繼續在街上漫步。
他走出城市，來到城市外的一座小山上，便這般眺望著遠山。
世界的落寞與寂寥，這刻盡在眼底。
這個充滿了混亂的世界，仿佛有無數的光雨絲線掠過，它們相互糾纏，形成一個個線頭，編織成的大網，所有的人皆在網中。
天空中的那輪詭異驕陽依舊存在著，仿佛一隻眼睛在盯著他。
於是江塵就微笑著。
他看著天空驕陽，緩緩的比出一個中指。
身邊傳來鬼新娘悠然的嘆息聲。
她如幽靈般出現，坐在江塵的身邊，輕聲說：「你找到答案了嗎？」
江塵便輕輕應了一聲：「可以有，也可以沒有，但不重要了。」
鬼新娘便看他。
江塵微笑：「答案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解決問題的方式。」
「就算沒有答案，也能解決？」
江塵便點頭：「是的！」
他的語氣很肯定。
鬼新娘也便明白了：「還是用拳頭解決問題？」
江塵嘿嘿笑。
他伸出拳頭：「拳力，就是權力，是我們能夠進入那裡的憑依，當然也就是我們決定一切的憑依！」
鬼新娘便看著天空：「我要進去了，有一股力量吸引著我，我必須進入，無法抵抗。等你來的時候，我們可能會成為敵人。這一點，你也不考慮嗎？」
解決不了無法自控的問題，江塵和鬼新娘就會成為敵人。
江塵卻只是笑：「不需要解決，你只需要站對邊就好了。」
「哪一邊？」
江塵回答：「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