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我們被拋棄了
莊園裡，顧宜卓靜靜的坐著。
門開。
江塵走了進來。
他站在那裡，看著顧宜卓，道：「有個問題。」
顧宜卓回答：「是我自己個人的行為。」
江塵便輕輕嘆了口氣。
他想了想，在顧宜卓對面坐下：「好吧，我願意選擇相信！但我還是要說幾句。」
顧宜卓看著他，沒有說話。
江塵道：「你們……你之所以做這樣的選擇，從你的道理上說，沒錯！但這是因為伱看不到未來。所有當下正確的選擇，在某種遙遠的未來看來，都是一種愚蠢，你認同這點嗎？」
顧宜卓想了想，點頭：「是的，歷史的局限性。問題是你並不具備預言的能力，你不可能看到那之後發生的事。」
「但我是執行者。」江塵回答：「我比你們走得都遠，我看到的會比你們都多。別的事我不敢說，但那最終的答案，我一定比你們都先看到。」
顧宜卓便笑了。
這個事實，他無法否認。
江塵便道：「所以，如果未來會象你說的那樣陷入永久的黑暗，我不會坐視，我會阻止！」
顧宜卓冷哼：「董思渺不想害你，但她還是傷害到了你！有些事一旦發生，就不是你能掌控的。」
聽到這話，門口董思渺和伊莉絲同時擔憂的看江塵。
顧宜卓說的沒錯。
至少從大局觀和方法論考慮，他一點都沒錯。
董思渺她們對江塵的信任，摻雜了太多個人情感，這個結果或許是正確的，但從邏輯上說，它不正確！
對一個還有底線還有點家國情懷的人而言，最要命的大概就是發現自己很可能會成為那個給世界帶來災難的人。
所有的信誓旦旦和自信在這種情況下都是盲目的，是不可信任的！
你憑什麼證明你能把控！？
江塵沒有證明這點的能力。
所以江塵笑道：「你說的沒錯，所以如果我不能從方法論上給你一個答案，你就不會信服，對嗎？」
顧宜卓樂了：「我信不信服有用嗎？那都不會阻止你。真奇怪，你明明在靠武力解決問題，還想在道理上說服我？」
江塵點頭：「因為這就是道理啊！拳頭，不就是真理嗎？」
說著他緩緩起身：「轉化者印章，可以對指定的規則效果進行轉化。代價是同等承受所有因此造成的傷害；守護者之御，可以對目標製造出非規則性的防禦，會把所有對目標的傷害轉移到這件規則物品上，如果不考慮身體觸碰的話，那個試圖強姦我媳婦的受戒人實際是在干一塊石頭……」
顧宜卓愕然看他，無法理解他這話的意思。
江塵微笑：「我得到了一些好東西，都是美國受戒人協會的。這場戰鬥讓我更強大了，同時也給了我一個完美的理由。」
他盯著顧宜卓：「無法掌控自己，是因為不夠強大。你用思渺做例子，但是你再看思渺，她已經可以完全掌控自己的錯亂了，那是你們給她帶來的。所以，既然你不相信我可以掌控，那很簡單……」
他低低笑道：「讓我變得更強就行了！現在的我，都已經讓戒律審判所畏懼了，如果我把美國受戒人協會的那些規則物品，乃至半神器，神器什麼的也都收集起來呢？」
顧宜卓懵逼了：「我以為你是要大開殺戒，結果你是要搶劫？」
江塵很不滿：「不要把我說的那麼低級，我不但要搶，也要殺光他們！」
顧宜卓：「……」
董思渺：「……」
伊莉絲：「……」
唯有喏喏：「汪汪汪汪汪汪……」
伊莉絲道：「它說我本來以為江塵在講道理，原來他是把搶劫合法化。」
「是正義化。」董思渺回答。
老娘被這幫傢伙綁到這裡來，吃了這麼多苦頭，心理都被折磨到要變態了，我應激反應了好嗎？
不殺光搶光他們怎麼能行？
再說我老公說的也沒錯，你們既然覺得他無法掌控自己，無法操控局勢走向，那就讓他變得更強嘛。
蜂巢里的時候你們不也覺得我是無法掌控自己的嗎？
所以，江塵的理論完美！
就這麼定了！
江塵已笑著起身：「我不殺你，你自己回去吧。他們怎麼處理你，和我無關。」
說著他轉身走出別墅。
伊莉絲無語看他：「真就這麼算了啊！」
江塵仰天嘆了口氣：「做人得能互相理解，上頭有這方面的顧慮，也是正常的……他們本來就沒有錯，錯的是我想創造奇蹟！」
說著他大嘴一咧：「但就算錯，老子也要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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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克拉門托市，切爾克拉斯大廈頂層。
魔術師等人快步從電梯中走出，急急來到走廊盡頭的辦公室，一把推開大門闖了進來。
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的白人老者正坐在那裡，他沒有魔術師那種氣急敗壞的神情，只是淡定的說：「你進來前該敲門的，伯特。」
魔術師面色難看著：「他跑出來了，現在麻煩很大！」
白人老者攤了下手：「我們都知道這點！」
魔術師雙手按在檯面上：「必須立刻啟動軍隊，我們瞞不過他，他很快就會殺過來！克勞福德。」
亞伯蘭罕克勞福德，美國受戒人協會元老長，十級受戒人。
聽到魔術師的話，克勞福德笑了。
他摘下眼鏡輕輕擦了擦，搖頭道：「這不可能。」
「你說什麼？」魔術師愕然。
克勞福德回答：「這是受戒人之間的戰爭，我們不可能把它擴散到普通人層面。」
魔術師怒吼起來：「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克勞福德便同情的看他：「你跟董思渺是怎麼說的？為了避免二分之一的可能讓世界陷入危難而不得以為之！那麼現在，你打算為了自己的生命，把整個美國都拉下水嗎？」
魔術師怔住了。
克勞福德輕輕搖了起來：「我們都會打著大義的幌子為自己謀私利。你我從不高尚，伯特！」
一名受戒人已叫道：「夠了克勞福德，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我們必須想辦法應對那個麻煩！」
克勞福德就同情的看他：「你們自以為懂政治，但其實你們什麼都不懂。你真的認為我可以一個電話就把國民警衛隊，海軍陸戰隊，美國空軍、陸軍以及航空母艦都叫過來？」
所有人怔怔的看著他。
克勞福德輕輕搖頭：「我不知道江塵能做到什麼地步，能不能對抗一支軍隊，能不能抗住核彈。但顯然這個世界沒人想知道這個答案……那代價太大了，世界滅亡的機率可能還大於二分之一！」
聽到這話，所有人同時明白了。
魔術師絕望的看克勞福德：「他們出賣了我們？」
克勞福德輕輕嘆息著：「你失敗了，上面必須做點什麼來抵消他的怒火。作為一把兇器，你必須被上交……從國家角度考慮，這是最好的選擇。當然，你也可以不服氣，還願意服從我們的受戒人已經全部都在這大樓里了，你可以帶領他們去戰鬥。如果你贏了，你可以去白宮扇那該死老頭子的臉，如果你輸了，你會得到一份體面的葬禮……不要試圖離開！」
魔術師怔怔的看他：「那麼你呢？」
克勞福德微笑：「作為美國受戒人協會最高元老長，我會向他下跪，求饒，祈求他給我一次活命的機會。如果他拒絕，我將與你並肩戰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