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眼睛
嗯？
聽著胖子的話，江塵微微一愣，工兵鏟舉在空中沒再落下。
合著你不怕我打你，你怕我說伱出千？
他盯著胖子看，胖子高叫：「後排貨架，你隨便選一個！」
江塵目光落在後排貨架上，密密麻麻一堆東西。
我特麼怎麼知道哪個是值錢的？
他臉色一狠：「還跟我玩這套？我要你最值錢的！這是討債，不是討價！要討價也是你在討價！」
江塵突然想起禁忌，急急補了一句！
胖子大叫：「好的！第三排架子第二個！」
江塵順著他手指看去，是一個骨灰瓮。
他不知道那有什麼用，正在思考，就看到鬼新娘已再度出現。
這一次，她竟然是出現在胖子的臉上。
什麼意思？
江塵微微一怔。
胖子完全沒有察覺，他就象一個人，不知道自己身上附了一個鬼。
鬼附鬼啊！！！
問題是你什麼意思？
江塵一時愕然，突然注意到鬼新娘是站在胖子的一隻眼睛上的。
眼睛？
江塵脫口而出：「我要你的一隻眼睛。」
「什麼？」胖子整個鬼都驚悚了，驚嚇大喊：「不可以！」
江塵笑了。
他湊過去，表情陰森著：「但你承諾過，給我最值錢的，對嗎？遵照偉大的亂界法則，你的承諾是有效的，而且是不可還價的，對嗎？」
他並不知道什麼狗屁的亂界法則，甚至他不知道那玩意兒到底是不是偉大，但他至少知道，什麼都有規矩。
死胖子十目一瞪就能把自己轟飛，實力絕對牛逼，但是自己現在對著他亂揍他都不敢還手。
不是因為復仇，是因為自己發現了他出千！
所以他必須接受懲罰！
胖子也震驚了。
十隻眼睛一起瞪江塵：「為什麼你會知道？」
「這不重要！」江塵已向著鬼新娘立足的那隻眼睛抓去。
他不知道該怎麼拿下那眼睛，可就在他的手觸碰到那眼睛的時候，胖子已發出了絕望的尖叫：「不！」
撲！
一隻眼睛已滾落在江塵的手上，滴溜溜轉動著，還帶著血絲。
江塵強忍著噁心，就在他還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時候，就見那眼睛嗖的一下，已鑽到了他的左眼中。
「啊！」江塵跪地呻吟起來，巨大的痛苦如潮水般席捲自身，感覺就像有什麼東西在鑽進自己的腦子，偏又在混沌力量的加持下不會讓他昏過去，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大腦仿佛在被一千隻蟲子啃噬。
干啊！
說好的混沌之力減弱痛苦的呢？
江塵捂住眼睛瘋狂的大吼起來，恨不能將自己眼珠子摳出來。
但是下一刻。
刷！
痛苦消除。
就象是一個急剎車般，所有的痛苦在瞬間消失不見，連一點餘韻都不存在了。
怎麼會？
江塵愕然看去，發現所有的一切依然良好，視野清晰開闊。
心中略有所感，他運轉目力看十目胖子，不對，是九目胖子時，對方的頭上竟然出現了一排字。
「肥魍十目。」
「戒律一誑語戒：不能撒謊。天賦：使用真言類能力獲得加成效果。」
「戒律二出千者：逢賭必出千，不可被察覺。天賦：可以一定程度的無視任務規則限制。」
「其他：未知。」
江塵吃驚的張大嘴巴。
這眼睛可以看到別人的屬性？
「把眼睛還給我！」肥魍十目已對著江塵大喊起來。
江塵看著他，平靜的後退幾步。
死胖子現在只剩喊的能耐了，完全不能對他再度出手。
江塵也徹底明白了。
這貨剛才沒有撒謊，盒子裡的東西的確價值很高，只不過他通過出千來讓對手無法獲得。
合著老實人也可以搞陰謀的啊？
不能撒謊卻可以出千？
我擦！
突然想到什麼，江塵轉頭再看戒律堂老者，再次將注意力集中在左眼上，果然那戒律堂老者的頭頂也開始出現一排字跡。
「食手鬼貪蛆。」
「戒律一信口雌黃：酷愛撒謊，不可被揭穿。天賦：你的謊言會更容易讓他人相信，難以被洞察。」
「其他：未知。」
我了個去啊！
怪不得你讓我去賭坊，拿了我的錢，推薦我去一個坑逼地方，我還覺得自己有巧舌如簧提升好感，結果……
是了，就連摯愛親朋手足兄弟也不過是加錢的事，何況區區好感度？
這狗、操的混蛋！
兩次使用洞察之眼讓江塵的眼睛微微有些酸痛，江塵知道這意味著自己不能太頻繁的使用，但無所謂了，現在老子火氣很大！
江塵提著工兵鏟大步走了過去，對著食手鬼道：「我做你買賣，買你消息，你卻坑我？給我介紹了那麼一個貨色？信口雌黃？哈？」
老頭的臉色微微變了。
如果江塵沒有發現，那他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
可他現在發現了，也就意味著謊言被戳穿了。
老者嘆息：「我可以給你一百塊。」
江塵正想說不夠，突然意識到什麼。
不對，老頭面色很淡定。
是了，謊言一般都會被戳穿，但事後再戳穿的話，意義就不大了。
這意味著它的懲戒力度可能沒有胖子那麼強。
不能還價！
江塵長吸口氣：「可以！」
聽到江塵的說話，老者重重嘆了口氣。
果然，差點被這老貨給陰了。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
「完成兩次眥睚必報，獲得復仇印記2。」
同時江塵看到，自己手腕上已經出現了兩道類似符咒的紅色印痕。
他能感覺到，只要自己心念一動，就可以把復仇印記發出去，而且該印記是無法躲避的。
也就是說，象這種小級別的找後帳，也可以得到復仇印記，但就算不找後帳，應該也不會再有懲罰？
到底是不是？
娘了個皮的，尺度不好把握啊！
江塵一陣頭大。
將工兵鏟放回戒指空間，江塵看了看四周。
目光所至，所有的鬼都紛紛低頭，竟然帶了點兒懼怕的意思。
江塵深吸口氣。
他沒有去走憎惡胖子的路，而是又退回到了集市外的墳地。
站在那一片凌亂墓地前，江塵四處眺望著，直至看到不遠處一座墳墓，鬼新娘正飄在那裡，遠遠的注視著他。
她戴著紅蓋頭，可江塵還是能感覺到，她在看自己。
江塵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儘量不再踩任何墳頭，可惜道路不平，突然腳下一個趔趄，他又踩在了一個墳上。
「對不起！」江塵嚇了一跳，本能叫了一聲。
我不會又掛一次吧？
從墓地里伸出一隻鬼爪，對著江塵擺擺手：「沒關係。」
啊？
這次好說話了？
江塵不知道是巧舌如簧的原因，還是墳頭蹦迪的原因。
也可能都有吧。
巧舌如簧加好感，墳頭蹦迪也加好感？
前者是規則，後者是你自己的行為。
但不管怎麼說，這次他沒有死。
小心翼翼的來到墳前，他站在鬼新娘身邊。
視野里，只有「鬼新娘」三個字，其他都是未知。
按照遊戲裡的規則，這說明鬼新娘實力非常強大。
至於食手鬼貪蛆到未必有肥魍十目強大，只不過他的戒律讓他難以被洞察。
江塵道：「謝謝你。」
紅蓋頭揚起，再次現出那絕美的面容。
她看著江塵，發出幽冷而多情的語聲：「不客氣，我喜歡你。」
呃……
只要你不求婚，咱們有話好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