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賭運（上）
看到這個，江塵的腦子裡嗡的一聲。
他一下子明白了。
江塵終於明白為什麼父親總是到處飄零了。
因為他選擇了居無定所這條戒律！
受戒人！
原來指的不是戒指，而是戒律！
同時他也明白了之前的年輕人為什麼會死亡。
不是離開路口的時候必須說謝謝，而是他選擇了禮儀者。
他沒有遵循禮儀，所以他死了！
違背戒律就會死！！！
我該怎麼辦？
動物保護？螞蟻也算動物吧？選了這個，不就成極端動物保護分子了？從此走路都要小心翼翼？
不行不行。
誑語戒？不能撒謊？那以後不就成老實人了？
不行不行！
至於綠帽者和絲襪收集者就更別提了，不可能的。
雖然人妻是不錯，但是每周都要去勾搭啊！萬一哪天沒勾搭上呢？
居無定所的天賦很不錯，但是這三天就搬一次家也太慘了吧？
江塵實在不想重蹈父親的覆轍。
睚眥必報……這玩意兒有些過了，算了。
路見不平……這太不符合我的節操了，要是我之前買了這個，那年輕人的闖關我就沒法看戲了呀。
電擊者……天天自虐不說，萬一有的地方沒電呢？自帶電棍每日自捅？
至於巧舌如簧，這個還可以，問題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沒有人啊。
都是鬼啊！
鬼算不算陌生人的？
不過任務也就是十二個小時，哪怕不算，回去也可以補功課。
至於禮儀者看起來還行，但是這天賦加成也太矬逼了吧？關鍵你萬一什麼時候沒注意禮節，那就是死啊！
我總不能開片前先鞠躬「請多指教」吧？
江塵看了一圈，實在沒什麼可選的，終究還是選了巧舌如簧：「就這個吧。」
希望鬼也算陌生人，再說一日是24小時吧？這裡不行回去應該也能補上。
「沒有問題！」老者桀桀怪笑著，拿起木牌對著江塵擲去。
同時系統提示：
「獲得戒律一巧舌如簧。」
老者已道：「你最多可以擁有三條戒律，還想再買嗎？擁有兩條戒律的話，不需要支付通行費的哦。」
干，一條我都嫌麻煩。
我特麼花錢給自己買枷鎖？
江塵搖了搖頭，付了錢正打算離開。
突然想到什麼，回頭問老頭：「之前有個人，你沒跟他說過這話。」
老者桀桀笑：「我對伱有些好感，所以免費給你一點提醒。」
巧舌如簧？
提升他人對自己的好感度？
所以，巧舌如簧對鬼也有用？
江塵明白了，點點頭道：「謝謝。」
正要離開，江塵突然想起信里的內容：
「如果條件允許，儘量發掘新手關的收穫，那是投入回報性價比最高的。」
他看看老者：「關於我們這種人，有什麼可以指點的嗎？我可以付錢。」
老者桀桀怪笑：「儘量別留錢，但也沒必要賣太多的命，以後還會有用的。這個消息，十塊。」
江塵付錢，想了想問：「有什麼值得新人投入的地方嗎？」
「唔。」老者眯起眼睛：「你好像還有不少命，願意搏一鋪的話，可以去找雲海賭坊的主人，只要你有能力，投入低，回報大，嘿嘿嘿嘿。這個消息十塊。」
雲海賭坊？
江塵回頭看了看對面。
那裡，一座紅色建築內，一名大胖子正坐在那裡。
他那張胖臉上有著十隻眼睛，正到處亂轉，每隻眼睛都是一個角度。
江塵對啃手老者說了聲謝謝，付了錢，江塵轉身進入雲海賭坊。
來到那十目大胖子前，江塵道：「有什麼好的介紹嗎？」
十目老者看向江塵，他咧開大嘴，嘴巴一直咧到耳朵根：「這裡只賭，不賣。」
「怎麼賭？」江塵問。
十目胖子桀桀笑道：「盲盒，八百塊一次。」
江塵默不作聲的離開。
又切了自己三次，賣了2150塊——最後一次牛逼爆棚，多切出一個腰子來。
帶著2430塊，江塵回到雲海賭坊。
八百塊一次盲盒，江塵不知道自己能賭到什麼，他也只能試一試。
來到十目胖子前，胖子取出三個一模一樣的黑色盒子。
他桀桀笑道：「以偉大亂界法則的名義，這三個盒子裡的東西總值超過三千塊，但每個盒子價值不同，希望你能有好運！」
說著他手一揮。
江塵看著三個盒子，可惜怎麼看也無法判斷價值。
最終他選擇了中間的盒子。
十目胖子打開盒子，就見盒子裡一道流光出現，湧入江塵體內。
「你獲得戒律睚眥必報。」
干！
江塵幾乎要罵出聲來。
這特麼就又得了一條戒律？
街對面只要二百塊好嗎？我這就虧了六百？
盲盒有風險，開啟需謹慎啊！
江塵的臉抽了抽。
說好的有巧舌如簧增加好感度的呢？
沒用啊！
哦是了，人生不是還有殺熟戒律嗎？對你有好感，不影響我坑你錢啊！
愛你就要坑死你？
老爸你不會也是這麼愛我的吧？
再看死胖子，眼神裡帶著狡黠的笑意。
看著那眼神，江塵莫名的有種感覺。
死胖子有可能搞鬼了！
新的三個盒子再度擺開，胖子依然故我的讓他選擇，只是十隻眼睛閃爍的笑意，怎麼看都帶著鬼異的色彩。
這表情就好像臉上寫著「我出千了」啊！
老爸的人生教誨里有不要賭博嗎？
好像沒有。
那怎麼處理？
突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兩年前，父親有一次發了一段視頻給他看。
那是一部電視劇的視頻，某部隊首長與自己的部下進行電腦上的沙盤推演，該首長發動攻擊，部下進行完美攔截，卻發現攻擊偏離了目標，飛到了預定攻擊區域外。
事後首長對部下說「你輸了，因為我攻擊的是位於你上游的水壩，水壩被炸，導致下游被洪水摧毀。你不能只顧眼前，不考慮長遠……」
江塵對這個說法是不屑一顧的。
因為按這說法，你可以對著全國任意地點轟炸，然後說防區守衛不利，說白了，你是長官，你說怎麼著就怎麼著。
你搞「最終解釋權」，那誰玩的過你？
但當他把這話說給父親聽時，父親的回應卻是「也許你是對的，但現實就是無數地方有自己的最終解釋權，作為規則的制定者，甚至是強權者，他們有權設立隱藏規則，你無法對抗，就只能去看破。要是看不破，你就只能被玩。這話背一百遍。」
這刻想起這話，江塵也若有所思起來。
難道說，賭運氣的背後，還有什麼別的隱藏規則？
江塵大腦飛速轉動著，回想所有的一切。
假設……讓我們先假設這個傢伙可以出千，那麼無論我選擇什麼都是錯的。
指出他出千？
沒有發現出千的手法，這麼做有點作死的嫌疑。
但是……
江塵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港片電影。
他嘴角微微抿起了笑容。
探手伸出，江塵抓住一個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