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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呼風喚雨(求訂閱)

2024-11-18 19:45:09 作者: 中原五百
  第133章 陰陽之道,紫府元宗(求訂閱)

  「請誅徐青。」

  程光的話,令首輔神色微變,冷厲道:「君欲學公叔座嗎?」

  戰國時代,公叔痤知道商鞅年少有才幹,但還未來得及向魏惠王推薦,公叔痤便病重。

  魏惠王親自前去探望公叔痤,說:「您的病如有不測,江山社稷將怎麼辦呢?」公叔痤回答說:「中庶子公孫鞅,雖然年輕,但有奇特的才能,希望大王將全部國事交給他,聽任他去治理。"

  魏惠王默不作聲。魏惠王剛要離去,公叔痤屏退左右說:「大王如果不任用公孫鞅,那就一定要殺死他,不能讓他離開魏國。"

  魏惠王沒有答應,出來後對左右大臣說,「難道不可悲嗎!憑公叔痤的賢能,卻對我說在國事上一定要聽從公孫鞅,難道不是很荒謬嗎?」

  魏惠王走後,公叔痤召來公孫鞅向他道歉說:「今天大王詢問可以做相國的人,我推薦你,看大王的表情是沒有答應我。義應當先盡忠君之禮,後盡人臣之責,對大王說如果不任用公孫,就應當殺死他。大王同意我的建議。你可趕快離開,不然將被捉拿。」

  公孫鞅說:「魏王不能聽您的話任用我,又怎能聽您的話殺死我呢?」公孫始終不願離開。

  不久,公叔痤去世。當時公孫鞅得知秦孝公求賢,於是在埋葬完公叔痤後,

  向西投奔秦國,並得到秦孝公的重用,實施了著名的商鞅變法。

  而商鞅雖然最終下場不妙,但他的變法乃是自古以來,罕有的變法成功的例子。

  程光仿古人之舉,顯然對徐青的看重,到了一個很高的層次。

  他直面首輔的怒意,說道:「元輔是否以為,我過於高看徐青。」

  首輔道:「徐公明雖有才,卻年少,如何能與商君相比。"

  自古以來,商鞅褒貶不一,但首輔這種變法者眼中,商鞅無疑是成功的。因為人亡而政不息,可以說是自古以來變法者最大的追求。

  

  至於個人的生死榮辱,反而不很重要。

  畢竟法存,則他們雖死猶生,政治生命仍舊在延續。

  程光直言道:「在我看來,論對變法的理解,元輔不如徐青。」

  陳復在旁邊聽著,不由嘴角一抽。

  他覺得程光是不是老糊塗了。

  雖然陳復了解過徐青之後,認為此人確實對得起天下士的評價,卻認為徐青還需要大量的磨練,才能成為真正的國之幹才。如今的徐青,做事手段太粗糙,

  太激烈。

  還好只是在江寧府一地大鬧,若是波及南直隸或者數省全國之地,哪怕首輔也保不住他。

  首輔聽見程光貶低自己的話後,反而沒有怒意,淡淡開口:「我對變法的理解,如何不如徐青。」

  程光侃侃而言:「在這方面,元輔有三不如。其一,徐青生長於衙役之家,

  對於底層縣衙的事,遠比元輔清楚明了,不易遭遇胥吏的蒙蔽。自古以來,變法最難的一點,那就是將自身的意志貫徹到底層,將皇權下放到鄉里。在江寧府一府之地,徐青已經做到了。

  其二,徐青懂底層讀書人的心。自中古以來,造紙術、印刷術流行。經學能被普通讀書人所接觸,由此瓦解了士族對經學的話語壟斷權。徐青起於底層,得普通讀書人的心,由此他做事不必依賴於科舉世家,有此廣大基礎,憑其經營的復社,等其上位之後,手下立時能有一大批深入底層的讀書人,所言所行,都能比首輔影響力更深入鄉里,如此一來,百姓對變法的了解加深,政令推行起來的難度,也會降低。

  其三,徐青做事能直指本質。他這次做事,鬧得雖然大,卻很清楚,清丈田畝不是元輔的目標。求其上者,得其中。求其中者,得其下。事情鬧大了,對他有利。事情鬧小了,壓力都在他身上。」

  首輔平靜道:「第三點,我不認可。若無我替他頂住壓力,他還能如此輕鬆嗎?」

  程光嘆息:「敢問元輔,你能不替他頂住壓力嗎。」

  首輔聞言一笑:「程先生所言,確然句句有理。」

  陳復在旁邊摸不准首輔的心思了。

  怎麼程光說話這麼不中聽,首輔居然還挺高興的。


  程光見狀,拱手道:「看來光是貽笑大方,這些事元輔比我清楚。」

  首輔:「程先生其實還有話沒說完,徐青此人文武雙全,且還沒滿十六歲。

  這樣的人,一個衙役是養不出來的。他要麼得了驚世的隱秘傳承,要麼便是鬼仙轉世,生有宿慧。留在地方,會使其做大,養出蛟龍氣象。不如使其進入京城,

  與我輩同化。」

  程光再次拱手。

  他確然是這個意思。

  徐青進入京城,固然能接近天下權柄,卻也等於鳳凰進入金籠之中,能得其才,而不受其害。

  放任在地方,便是令這等人如蛟龍入海,得其所哉。

  而且有此人物,培養下去,將來是有希望繼續變法的。

  須知,變法都是先易後難,越到後面,越觸及深水區,不是蛟龍一般的人物,絕對無法繼續變法下去,從而挽天傾。

  在程光看來,即使首輔變法成功,也不過是裱糊一番,讓大虞朝看著光鮮,

  自來王朝末年的弊病,不是眼下這些政令能祛除的。

  至於該如何做?

  程光自己也不知道。

  但他知曉,只有那種天縱之才,方可有一絲機會做到。

  他讀過徐青鄉試的四書題答卷,堂堂正正,慨然有古聖賢之風。而且其人尚未滿十六歲,這種人,大概是生而知之者,光是得到隱秘傳承,只怕是養不出這等氣象。

  首輔:「此事不必再議,我自有計較。」

  程光聞言,便不再多說。

  倒是陳復心裡生出一些想法來。

  他的志向沒有程光那麼純粹,亦沒有首輔那樣深不可測的智謀。主打一個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朝堂中關於「清丈田畝,施行一條鞭法」的拉鋸戰還在繼續。梁閣老先到了金陽府,準備走海路。

  蓋因金陽府和江寧府皆有海港,可以坐海船直達。此外,首輔再三叮矚,此次直往江寧府,審問當地縉紳,不可再節外生枝。

  其實根本原因是,梁閣老清楚,要是走運河和官道,一路上風聲漏出去太多,麻煩也就上門不斷了。

  走海路,一路無事。

  他出京城是躲避麻煩的,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的。

  以禮部尚書、內閣大學士的身份,出京辦公,規格待遇自然不用說。

  金陽府現任知府吳大人,正是徐青的老恩師。

  此刻早早得了同鄉吏部張侍郎的消息,前來迎接。

  見得梁閣老的儀仗,帶著本地大小官員士紳迎上。

  梁閣老心裡清楚,他要從金陽府出海,勢必避不開吳知府一干人,所以沒有刻意迴避。

  何況吳知府不止是徐青縣試的座師,亦是更部的少家宰張侍郎的人。

  張侍郎這位置,再往前動,至少也是禮部尚書、戶部尚書這個級別,或者直接入閣。

  這用徐青前世的說法就是半步閣老巔峰大圓滿。

  如此人物,連首輔平日裡都要讓他三分。

  梁閣老知曉人家背景,自也沒拿大。

  畢竟禮部雖然清貴,實際上權力卻不大,油水也不多。當然,他熬工齡,要是熬得下去,混個次輔是沒問題的。

  若是首輔變法不成,指不定還得他這等左右逢源的人物來平衡朝局,做一任首輔。

  這也是梁閣老不願意參與朝堂鬥爭的原因。

  只要順順利利致仕,將來死後諡「文忠」不敢想,「文忠」總歸是有機會的。

  接風洗塵,酒酣耳熱之後。

  吳大人悄聲道:「閣老此去江左,不可不知江左風土人情。下官為閣老準備了兩個江左風物,為閣老解悶,了解江左風俗。」

  梁閣老嘴角一抽,他就是南直隸人,能不了解?

  不過小吳也是一番好意。

  而且離別家鄉,歲月頗久,如今確實對江左不熟悉了。

  梁閣老沒有推辭,歇息時,就看到兩個可人,還是雙胞胎,乃是淮南的上等瘦馬,一個叫弄影,一個叫弄月。


  早早脫光了身子,在給梁閣老暖被窩。

  一番服侍之後,又是用身子給梁閣老暖腳暖手。

  「哎,這都什麼事啊。」

  梁閣老禁不住嘆息,然後美美睡了一覺。

  第二日,吳知府親自趕來相送,說給梁閣老送兩箱土特產,還請梁閣老給自已弟子捎一封信。

  到了海船,梁閣老先看了土特產,確實都是黃白翠綠的土貨。

  然後私下裡打開吳知府請他捎帶的信,看了下,裡面居然內容空白。

  梁閣老看到之後,不由一笑,「倒是個妙人。」

  銷信其實要的是梁閣老的態度,信的內容也不重要。

  甚至也是為了梁閣老好。

  如果梁閣老想請徐青辦事,直接在空白信紙加內容便是,反正上面有吳知府私人印章,足夠當做信物。

  梁閣老對這番招待很滿意,對左右誇讚吳知府道:「金陽府的吳大人,將來起碼能做個六部侍郎啊。」

  他又覺得如此誇讚還不夠誠心,繼續道:「若是有機遇,尚書閣臣也未可知。」

  本朝三甲進士不是沒有做到尚書閣臣的。那還是百年前的一位神童,十六歲就考中了進士。

  是以,除非徐青明年參加恩科會試,不然的話,本朝最年輕進士的記錄是破不了的。

  梁閣老奉旨出京,消息很快擴散出去,到了應天府。

  徐青這時候已經請總督李文定出面保媒,提了親。後面就是準備成親的事。

  他暫時留在應天府,沒有回去。

  而李文定保媒之後,便即離任回京,

  顯然知曉南直隸近來動靜不小,正好藉機抽身。

  徐青和李文定接觸之後,發覺李文定的武道深不可測,至少也是練髒的層次,甚至更高。

  當真是公門之中好修行。

  他細細打聽之後,方才摸清楚李文定的真實底細,據說是武當龍門派的傳人。

  這龍門派的源流是全真道龍門派,祖師是長春真人。

  其實真罡門也是全真道的支派,若非古無極所練的天罡無極功有所殘缺,當日未必會敗在衍空老和尚手裡。

  若論底蘊,全真道鼎盛時期,號稱玄門正宗,天下第一大教。

  不說祖師重陽真人,便是其座下七子,個個都是獨當一面的人物。長春真人更是金、蒙兩國的座上賓。

  但自長春真人坐化之後,全真道便很快衰落了。

  其實在之前就有預兆。

  因為全真七子早早就分家了,各有各的道脈。

  大禪寺的厲害就在於,傳承久遠,且一直以來沒有大的分裂,絕學保留完整一直以來,都是江湖中的泰山北斗,而且刻意降低自己在宗教界的地位。

  畢竟宗教的鬥爭,太過殘酷激烈,而且更惹朝廷忌憚。

  全真道便是在這方面過於深入,反而出了大紕漏。

  徐青在這段時間裡,貫通了蒼龍七宿第三條隱脈「氏脈」,這代表蒼龍前足,象徵穩固和力量一共有十三個星官穴位。

  徐青貫通之後,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玄天觀想法更進一步,神魂力量有所提升不過越到後面,神魂和武道提升越難。

  徐青現在還能持續進步,乃是他處於身體發育的黃金時期。

  其實這和鬼仙轉世,順利勘破胎中之迷的效果差不多。

  前朝厲害的鬼仙轉世,甚至有十幾歲就修成武聖的。

  但也因此,放棄了神魂的修行,直接完全地靈肉合一。

  至於徐青,現在連武道宗師的門檻都摸不著,更論還在武道宗師之上的武聖。

  他一路修煉下來,總結武道修行,大約有五個大層次。

  練筋、練皮、練骨、練髒、洗髓。

  洗髓之上,便是武聖。

  屬於江湖神話。

  而練筋和練皮、練骨,三個層次,並不是獨立的。只是練筋容易過練皮,練皮容易過練骨。

  到了練骨這一步,練筋和練皮的功夫火候必然不淺,


  但天賦異稟者,天生筋骨強橫,不刻意練也十分厲害,再練一點硬氣功,自然而然就筋骨皮遠勝普通武者。

  故而武學是實實在在最吃天賦的。

  只有到了練髒之後,先天根骨不行的武者才能在同層次逐漸追趕上那些天賦異稟的武者。

  但區別也就是你努力之後,終於考到八十分,而人家從八十分考到九十分或者九十五分。

  「無論如何,經歷過練髒洗髓之後,才是真正的脫胎換骨,我現在虎豹雷音還沒修煉到上層,洗髓自是無從談起。」

  徐青很清楚,尋常武者,能明白「練骨」的妙諦,已經能稱之為不俗的武者了。

  但這個層次,往往差距也極大。

  強橫者如林天王,哪怕沒練髒,也能和一般練髒武者斗一斗。

  弱的人,甚至不一定能打過有天賦的練筋、練皮武者。

  練髒才是武道真正開始超凡入聖的起始點。

  到了這一步,武道才能稱得上登堂入室。

  「要在塵世苦海中,安身立命,神魂和武道一樣都不能缺少。我雖然靠著梧桐老樹,進入「陰陽協調』的境界,暫時能在練髒和顯形的層次,神魂武道雙修,但武道上的精進,是比不上同層次靈肉合一武者的。說到底,還是我的「陰陽協調』是誤打誤撞出來的,過於粗糙。」

  徐青得到全真道重陽真人的畫像之後,趁著在應天府的閒暇,詳細研究了全真道的脈絡。

  其中全真道南祖紫陽真人有一部「紫府元宗」,對陰陽之道,有高深無比的見解。可惜,這部功法,早已失傳。

  但根據徐青的推算,這部「紫府元宗」最後可能是被玄天道人得到。問題是,徐青在棲霞山的山洞裡,並未發現此物。

  「或許玄天道人另有秘藏。」徐青暗自心想。

  他現在也顧不得修煉上的事,而是來到巡按御史衙門,與老岳父見面。

  「我剛得到消息,朝廷已經下旨派禮部尚書梁閣老出京,審查這次你在江寧府和縉紳之間的事。」

  「看來規格挺高的。」

  馮西風緩緩開口:「我在京城時,素知梁閣老為人,屬於中間派,不會輕易得罪人。這次他來,怕是有和稀泥的意思。不過我也得到消息,首輔的意思是江寧府縉紳要麼欺君,要麼就是真心請願清丈土地,看來你這一關算是過去了。」

  他不是首輔的核心門人,而且也不像其他人那樣喜歡稱「元輔」,表達尊敬,並顯得自己和首輔親近。

  其實這也是馮西風的宗旨,他跟隨變法派,不是趨炎附勢,而是想做事,不存在人身依附的關係。

  主打一個對事不對人,只認可理念。

  如果其他人變法,濟世救民,他同樣也支持。

  不過,要是不給他官做,那他也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了。

  徐青:「先生的意思是,首輔是高高舉起,但梁閣老一來,說不定會輕輕放下。」

  馮西風:「你能搞出這麼大的事,能不能輕輕放下,看來更多在你吧。』

  徐青:「先生高看我了,不過後面怎麼做,還是得看他們怎麼做。」

  「此是何意?」

  徐青笑了笑,「小婿家裡快來客人了,先回去了。」

  「走吧,一會沒大一會沒小的樣子。」

  馮西風見徐青一會「先生」,一會「小婿自翊」,真的是無語。

  不過徐青越是沒大沒小,說明他和馮家關係越是融洽。他也是個不拘俗禮的,倒是喜歡這種相處方式。

  在外面做官要裝一下,所以在家裡總得做「人」,放鬆自己。

  徐青逕自離開巡按御史衙門,然後叫來蘇憐卿。

  「這些日子,府衙、縣衙的胥吏,哪些人頗有怨言,可都記錄下來了?」

  「全都記錄在案,但不確定有沒有腹誹的。」蘇憐卿笑了笑。

  徐青:「這些就不用管。這些人吃咱們的飯,一旦餵不飽,就想砸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正好借這個機會,換上更貼心的自己人。」

  他面露冷厲。

  先前看來是對這些人太溫和了,都以為他的飯想吃就吃。

  蘇憐卿頗感興奮。

  她早覺得公子行事還不夠激烈,那些狡猾的胥吏,都是風吹茅草兩邊倒,根本不可信。

  正好趁著這次機會換一次血。

  消息很快也傳到了江寧府。

  江寧府,以胡舉人為首的縉紳,驟然聽到首輔請下的旨意之後,如喪考姚。

  「怎麼辦——」丁員外一時間,六神無主。

  胡舉人恨恨道:「都怪你們當時軟弱,給徐公明留下把柄,這回怕是大事不妙了。」

  「朝堂上的人,怎麼沒為咱們說話。」

  「我得到消息,現在首輔打算「清丈天下的田地」,朝廷上的人做事喜歡妥協,怕是願意犧牲咱們,換來首輔的妥協。」

  「他們怎麼這個樣子。」

  一群鄉紳豪強,都深譜朝廷的遊戲規則,徐青這一招的殺傷力出現之後,個個都明白,哪怕派來的是梁閣老這種中間派,以他們對徐青的了解,只怕有了首輔請下的旨意之後,徐青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因為徐青已經和他們撕破臉。

  換做他們,會給餘地嗎?

  肯定往死里打。

  「這次都給我去道歉,配合清丈土地。」胡舉人清楚利害,打算投降了。

  清丈土地不過是交稅而已,真要是被按死了欺君之罪,整個家族都完了。天下士紳的力量固然強大,但江寧府的士紳全加起來,在朝廷眼裡也就算個屁。

  「額,這就降了?」其他鄉紳雖然也慫了,沒想到你老胡這次慫得也太快了吧。

  他們還想著,老胡頂一頂,才能在徐青那裡顯示出他們投降的價值。

  算了,大家都投降也是好結果。

  這樣虧都是一起吃。

  胡舉人也是沒辦法,不把事情先說開,鬼知道這群豬隊友能幹出什麼事。暫且忍半年。

  等徐公明去參加會試,他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這樣的人物,總不可能在江寧府這口淺池子一直廝混下去的。

  「哼,你徐公明到了京城,我不信你還能呼風喚雨。」胡舉人心想,徐青這性子,遲早碰壁。

  且看他起高樓,且看他宴賓客,且看他樓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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