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醜陋嘴臉
「說，什麼事！」
被稱為『少爺』的男子開口道。
師爺朝門外招了招手，隨後，一皮膚黝黑、模樣甚是醜陋的年輕後生走了進來。
「少爺，這是青鶴谷的張鐵，也是那韓隸的兄弟，」師爺一指年輕人，介紹道：「天賦不錯，現在也有凡體境三重的實力。」
「凡體境三重，什麼貨色，」少爺嗤之以鼻，略帶嘲諷地輕笑幾聲，目光毫不在意地瞥了眼張鐵，興致淡淡地道：「那韓隸呢？」
張鐵咬了咬牙，目露仇恨地說道：「韓隸被那石老賊殺死了。」
少爺耍弄著酒杯的右手猛地一滯。
「那勞什子化功散根本沒用，」張鐵不認識少爺是誰，一臉恨恨地說道：「那老賊一下子就把韓隸殺死了。」
「不可能！」少爺猛地轉過頭，眼睛死死盯著張鐵，一字一句地說道：「世界上沒有人可以躲避我研製的五毒化功散！」
「就算有，也不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能夠抵擋的。」
「那韓隸怎麼會.」張貼不服氣地想要爭辯下去，卻被少爺打斷：「你可有看到韓隸怎麼死的？」
張鐵愣了愣，他從古默那得到消息後，慌張地就逃了，壓根就沒想著回去看看真假。
看到張鐵猶豫的眼神，少爺輕笑幾聲，頗有興趣地說道：「這老頭估計是藏了什麼手段，把韓隸給陰死了，不過問題不大，他的命早晚是我的。」
「可惜這韓隸，」說著，少爺咂了咂嘴，道：「怎麼說也凡體境五層了，還這麼年輕，可惜可惜。」
少爺頗為遺憾地搖了搖頭，像是因為死去一隻好獵狗而感到惋惜。
「你下去吧，」少爺看了眼張鐵，後者醜陋的模樣、普通的資質完全引不起他的興趣，百無聊賴地揮了揮手。
張鐵沒有辦法，只能憋屈地離開。
「你安排幾個人，下去送他一程。」少爺看著張鐵離去的背影，眼睛閃過一絲冷光。
「好的。」師爺領命。
「這老東西，」少爺將酒杯放在桌上，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目光陰森森地。
「少爺，我還有一招，保管叫那老頭吐出所有東西，然後死無葬身之地。」師爺俯首，嘴角帶著陰笑。
「哦，」少爺大感興趣：「文和有何計，速度說來。」
良久，廂房傳出「桀桀」的陰笑聲，嚇得幾位窈窕舞女不寒而慄
翌日清晨，雞鳴時分。
青鶴谷便闖入幾位不速之客。
為首是執法堂的堂主，楊松，凡體境七層修為。他帶人徑直闖入青鶴谷，找到石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石老，跟我走一趟吧。」
石鶴假裝驚訝：「不知石某犯了何事？」
楊松冷笑：「青鶴谷這麼大的事情，你不會以為你瞞得住吧？」
說著，他換上一張義正言辭的面容：「你無故殺害弟子，楊某身為執法堂堂主，必須要為那些無辜幫眾討個說法。」
石鶴灑笑，眼神幽深地看著楊松。
不過前往議事大堂倒也符合他的意思，當下並未多語，索性跟著楊松前去。
古默跟著幾步，頗為擔心道：「老爺。」
石鶴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無事，你呆在這裡，守好青鶴谷便是。」
楊鬆緊緊跟在石鶴身旁，冷哼一聲，帶著幾分諷意。
幾人出了山口，直奔黑水幫總部。
楊鬆緊緊跟著石鶴，帶著兩位弟子，上了同一輛馬車，馬車由一位執法堂弟子駕著，車中，幾人的目光隨時盯著石鶴，生怕其逃跑。
黑水幫總部距離青鶴谷僅有數里距離，不過時，幾人便趕到目的地。
黑水幫總部依商河而建，整座建築高達數十米，中央頂部高高隆起向四周漸落，呈橢圓狀，如同一副碩大的黑色龜殼緊扣地面。相比一路所見的低矮民房，甚為恢宏氣派。
入了大門，幾人分散，留下楊松以及兩位執法弟子看著石鶴，直奔中央大廳。
大廳內，當中最上方坐著一位鶴髮老翁。
這老翁一身黑裝，右手帶著一枚血紅色扳指，體形碩大健壯，年齡雖大，但氣勢依舊磅礴，坐在雕花大椅上，猶如猛虎匍匐，蓄勢待發。
老翁下方兩側，各有四張略小一號的雕花大椅，其中兩張空著。
石鶴清楚，這兩張空著的椅子，有一張是他的，另外一張則屬於執法堂主楊松。
那老翁便是幫主元洪日，其下左手第一位是副幫主司徒和，其餘五位中有兩位長老，三位掌務使。
石鶴一進來，所有視線目光紛紛聚集在他身上。場上九人，八道目光聚焦。有的平和，有的尖銳，有的戲謔，有的則是充滿惡意。
石鶴收斂身上氣息，盡顯老態龍鍾、萎靡至極的模樣，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頹唐之意。
「石兄，你老了。」元洪日開口打破寧靜，嗓音中氣十足。
「想昔日石兄雄姿英發，器宇軒昂，一手杏林之術出神入化，救人無數，堪稱商河第一醫手，只是如今.」元洪日看著石鶴，似乎想起往事，一時噓唏不已。
「石大人身老，心可不老。」副幫主司徒和低眉淡淡道。
「噢？司徒此言何意？」幫主元洪日投去目光。
司徒和年近六十，頭髮黑白相見，面目陰沉，濃眉鷹目，法令紋極重，穿著一席黑袍，雙手隱藏在寬大的袖子裡。
「幫主有所不知，」司徒和朝著老幫主拱了拱手，隨即看向石鶴，淡淡說道：「昨日石大人不知為何，竟將本幫派往青鶴谷幫忙的若干弟兄全部擊殺，其中還包括韓隸這名極有天賦的後輩子弟，而且今早楊堂主過去之時，發現青鶴谷此時已經無人把守，只留著一個老頭，此舉只怕另有深意啊。」
「石鶴，可有此事？」元洪日皺眉，目光盯著石鶴，沉聲發問。
其口中『石兄弟』已經變成了『石鶴』。
「這韓隸以下犯上，欲將我襲殺，」石鶴說著，目光直視司徒和，反問道：「我已老邁，反抗之下，不慎將其打死，有何不可？」
元洪日皺了皺眉，轉頭看向司徒和。
「你說那韓隸以下犯上，可有證據？」司徒和淡淡說道：「而且據我所知，這韓隸頗有天賦，假以時日必當成為我黑水幫又一大支柱。我平日頗為欣賞，並賜予其諸多功法，加以培養，有意收其為弟子，不想卻被你殺害。」
「你這端行為，若不加以懲治，我黑水幫以後可還有英才加入？又豈能雄霸這商河一縣？」
司徒和厲聲說道。
聽到了司徒和的話，在場所有人紛紛點頭，表示認同之意。
元洪日神情肅然，沉聲問道：「石鶴，你可有證據？」
石鶴內心一陣冷笑。
什麼時候在這黑水幫也開始講證據了？不清楚的人見了，還以為你這裡是法院呢。
想問罪，什麼罪名找不到！
「好好好，真是一群老狗，所為何物，我心知肚明，但令石某沒有想到的是，你元洪日竟然也有如此醜陋的嘴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