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招攬沈家,那林凡必定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最好是將沈家招攬至自己麾下。
為此,必定有一番詳細調查,爭取一舉拿下沈家。
年貴嘆了口氣,望了眼林凡,問道:「沈家,可不簡單,作為最大的商賈世家,表面上雖然只是商人,暗地裡卻擁有不少甲士,實力不容小覷。」
林凡點了點頭。
能成為天下最大的商賈世家,沒有些許底蘊,林凡也是不相信的。
「你要招攬沈家,難度絕不小。」
年貴望了眼皇宮的方向。
「舅舅,父皇為何不派一名德高望重的重臣前去,為何讓我一個沒有實權的皇子前去?」林凡疑惑道。
林凡一直有所思索,只是以為梁帝為自己出的難題。
「哈哈哈,除了皇子,你沒有其他身份了?」年貴笑了笑,眼神嚴肅至極。
「別忘了,除了皇子的身份,你也是我年貴的外甥。」年貴拍了拍林凡的肩膀道。
林凡頓時全都明白了,年家家主年貴,沒有子嗣,而其他家族成員,在族內沒有多少話語權。
那麼,年家大概率會是林凡的。
梁帝這是要借用年家的勢去招攬沈家。
畢竟,朝廷文武百官,除了年貴,也就只有林凡一人有此資格和身份了。
若是年貴親去,自然是最好,可年貴身份特殊,自然不可能去招攬沈家。
那麼最適合招攬的任務,就落在了擁有相差無幾身份的林凡身上了。
對朝廷而言,林凡是皇子。
對外,身份更是嫡長大皇子。
於世家方面來說,林凡乃是年貴的外甥,極大可能是年家繼承人,可以代表年家。
兩重身份相加一起,完全是誠意滿滿,不怕沈家不答應。
「你明白了就好,想通了此處,招攬沈家便會方便不少。」年貴點了點,欣慰道。
「舅舅,只單單是猜測,如何能代表我是年家代表呢?」林凡還是有些疑惑。
「哈哈哈,凡兒,你覺得自己一個人去沈家,路途遙遠,我願意放心嗎?」年貴反問道。
林凡明白了,梁帝這是將一切算計的死死,若非年貴提醒,林凡還被蒙受在鼓裡,對一切不得而知。
帝王心術果然恐怖如斯。
先前,林凡還帶著現代人的思維,認為古人也就是這般,自己可是多了許多見識。
而如今,林凡卻是明白,能坐上御台龍椅位置,沒有一人是簡單的。
或許也有人是昏庸之主,可玩弄權謀,同樣是一把好手。
林凡於此時此刻,收起了自己的全部輕視,自己心裡的些許優越感全都粉碎的乾乾淨淨。
若是林凡還保持著這般心態,斗林睿或是不成問題,可林睿手下的謀士呢?
「明白了,既然舅舅知曉了其中的一切,為何還要讓我去沈家呢?」林凡望著年貴,疑惑道。
年貴一笑,拍了拍林凡的肩膀:「大梁需要沈家,而年家,也需要一個盟友,而且僅年家支持你,仍然不夠,還需要更多有力的幫手。」
「你的意思是?」林凡一驚,問道。
「你是嫡長子,那位置,本來就應該是你的,別人,奪不走。」年貴平靜道。
但林凡卻從年貴語氣中感受了一絲殺意。
「項龍之前調動的五百人,你都帶走,以後就是你的人,也算是有了一定的資本。」年貴樂呵呵道。
「調動他們,只需要你娘留給你的玉佩。」
林凡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前往江南,一路上危險不斷,若是沒有這麼一支隊伍做保障,林凡心裡還真沒底。
「行了,之後若有其他事,可就要你自己扛了。」年貴無奈道。
「舅舅,你……」
「塞外三國的使臣,已經被砍了,大戰將起,少不了我帶兵打仗,之後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了。」
年貴說罷,轉身離開。
軍隊還有許多事情需要他處理和安排,自然沒辦法花太長時間與林凡細說。
而且如今的外甥不再痴傻,點撥後,他多少應該明白了。
望著年貴的背影,林凡心中思緒起伏。
只覺得很亂,很亂。
……
翌日。
城外空地上。
林凡騎一匹棗紅馬,因為有馬鐙和馬鞍的加持,林凡騎著也不費勁。
林凡面前的是五百重騎。
皆是披重甲,手持馬槊,後背斬馬刀。
只要上馬持槊,就是一流的重騎兵。
而下馬,卻也是一流的披甲重步兵。
這樣的配置,就是大梁都不曾聽聞過,如今卻都是林凡的親兵。
「諸位,相信大家都認識我,我也不多介紹了。」林凡望著五百重騎,豪邁至極。
「公子!公子!」
五百騎兵,皆是年家自己培養,所以稱呼林凡為公子。
「如今,我們要去江南,你們怕不怕?」
「不怕!為公子效死!」
林凡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喊道:「出發!」
五百多人的隊伍,浩浩蕩蕩開始出發。
除了五百人,林凡只帶了春方和項龍。
項龍騎著一匹大黑馬,落後林凡一臂的距離。
而項龍的身後,是一輛馬車,裡面坐著春方,以及林凡所帶的肥皂。
昨晚回去之後,林凡仔細研究了沈家上下。
這才知道,沈家的生意竟然涉及如此之廣,規模如此之大。
沈家的生意,涉及方方面面,大至軍械,小至走街串巷,幾乎都有沈家的身影。
林凡有些不解,有如此底蘊的沈家,卻仍是甘心為商賈世家?
憑藉如此的資產和底蘊,入主朝堂,也只是花上些許小錢而已,但他們並沒有這樣做,著實讓林凡費勁。
林凡也沒有思考太多,一切答案,到了沈家,定然浮出水面。
「侯爺,過了前面,也就是出了京城地界。」項龍縱馬而來,在林凡身邊道。
京城周圍,因為年貴回京的緣由,並無山賊草寇敢隨意冒頭,倒是安全。
可若是出了京城地界,就是另外一片世界了。
「嗯,我知道了。」
林凡十分平靜,並沒有一絲一毫的慌亂。
他知道,之後要面對的,其實比些許山賊草寇更加艱難百倍。
項龍望著眼前平靜的臉龐,似乎想起了戰場上的年貴。
年大將軍無論面對何等風浪和險情,皆是是臉色平靜。
而平靜的背後,卻有著無數敵人的鮮血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