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王朝的興盛,無疑是與繼承者有極大的關係。
而當朝臣聽聞了梁帝的話,紛紛開始猜測。
畢竟,對於他們大多數人而言,他們需要的並非是王朝的經久不衰,而是選好立場。
保持自身的權勢,讓自己活著,讓家族活著。
「行了,今日就到這兒。」
商議完會見使臣的基本細節後,梁帝揮了揮手,示意大臣離開。
「臣等告退。」
一眾大臣紛紛立場。
而年貴,卻被梁帝留對。
這是要敲打年貴,還是要扶持林凡呢?
年貴並無這些心思,此時的他,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
「國舅呀,給朕交個實底,如果打塞外三國,能有幾成勝算?」
梁帝抓住年貴的手腕,將年貴拉往椅子邊,安撫他坐下。
塞外三國,鐵礦豐富,且是草原之地,極為適合養馬。
梁帝眼饞已久。
只是如今梁國的處境,梁帝比任何人清楚。
雖然燕國已滅,可其餘五國,依舊虎視眈眈。
且燕國殘餘,仍不停在梁國境內搞事。
雖然梁帝擁有著錦衣衛密探。
可錦衣衛幾番查探,也未抓住幕後之人。
這讓梁帝覺得,自己的錦衣衛恐怕已經被滲透了。
「若是陛下出兵,年家必定鼎力相助。」
年貴抱拳,斬釘截鐵道。
「嗯,有國舅這句話,朕也就有底了。」梁帝一笑,瞧起來與年貴親密無間。
「來人,擺宴,朕要與國舅好好喝上幾杯。」
酒宴上。
年貴與梁帝推杯換盞,如同熟絡多年的老友一般,而非君臣關係。
酒意正濃之時,梁帝竟高歌梁曲,為年貴助興,年貴則擊瑟以和之。
就連侍奉的小太監,都被此一幕驚掉下巴。
酒宴後,兩人臉色潮紅,梁帝開始搖搖晃晃。
年貴掙紮起身,抱拳離開。
「陛下,我扶您休息吧?」小太監急忙過來攙扶梁帝。
「朕記得你入宮已經三年了吧?」梁帝自顧自站了起來,全然無醉意。
「回陛下的話,奴才進宮已經三年零三個月了。」小太監誠惶誠恐,開口道。
「哦,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梁帝點了點頭。
「海龍,給他一筆銀兩,准他回家。」梁帝向著黑暗處喊道。
「是。」
海龍走了出來,帶著感激的小太監離開。
只是在兩個時辰後,出現一樁滅門慘案,成為京城一大疑案。
離開皇宮後,年貴也沒有醉意,只是回望皇宮,喃喃開口:「這就要消耗年家的實力了?只是,你最好別動凡兒!」
而在林凡的院子裡,此時卻顯得格外熱鬧。
「就是如此,就是這般的味道,若不是當時被將軍及時救起,可能我已經死在戰場上了。」項龍眼中帶著恨意,開口道。
而在項龍眼前的,是一瓶氣體,與年貴帶回的毒氣一般無二。
若不是親眼所見,項龍萬萬不敢相信,就連杏林陳盛,這位名滿天下的醫學聖手都無法破解和複製的毒氣。
在林凡手裡,竟是如此輕鬆?
望著項龍以及春方眼裡的崇拜,林凡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只不過是迷煙和沼氣的混合物而已,值得這麼震驚?
如果不是沒有器材和設備,林凡都想要研製氰化鉀。
畢竟氰化鉀和霍元甲,都是林凡的偶像。
「殿下,如果毒煙就是迷藥的話,為何還能毒殺我軍如此之多的將士?」
項龍不解問道。
在他看來,瓶子裡的成分,就是單純的迷煙而已。
畢竟項龍見著林凡將一隻竹管插入院子內的沼澤里,隨後他就聞見了一股惡臭。
林凡繼而將竹管的另一端插入灌滿水的瓶子。
數息就可見瓶子內的水流出。
但項龍只是一介武夫,精通戰場上的各項事宜,而其他方面,完全就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了。
「沼澤地里的氣體,名為沼氣,有毒,濃度過高時,就可中毒。」
「畢竟需要一定濃度才能起效,在廣闊的室外,按理不應該啊!」
林凡一邊解釋,同時也疑惑不已。
「神了!殿下!」項龍興奮開口,瞧向林凡的眼神如見神人一般。
「嗯?難道不在室外?」林凡疑惑道。
「果然如殿下所言,燕地多山,我們與燕國交戰,多數是在山間。」
項龍頓了頓,深吸一口氣道:「我們並無其他辦法,軍糧也消耗不起,將軍只得下令讓我們強攻。」
「可一入山間,諸多燕賊,立刻鑽入山洞。」
「初開始,我們害怕有詐,並未緊跟進入,多有打探。可仍然因糧草實在不足,方才無奈攻入其中。」
項龍說至此處,面色悲涼,眸中恨意十足。
「白白犧牲了許多兄弟,殿下,可有破解之法?」
「雖然燕國已滅,可仍有部分燕賊沒入深山之內,我怕之後白白犧牲眾多兄弟,還請殿下告訴末將破解之法,末將來世當牛做馬,也報答殿下的大恩大德!」
項龍眼眶濕潤,重重行了一個軍禮。
「項大哥,你我之間何須如此?」
林凡一笑,說道:「項大哥,山洞裡是不是有頗多竹筒,或者許多通道?」
項龍點了點頭,問道:「殿下如何得知?」
「項大哥,破此法,其實也簡單。」
「只需要將竹筒或者通道破壞,不足為懼。」
項龍一愣,臉色為難,開口道:「之前我們也有派出兄弟破壞,而結果呢,要麼中毒,要麼被燕賊所殺,唉。」
「哈哈哈,項大哥無須難過,我還有一計,可破之。」林凡神秘一笑,開口道。
項龍急不可耐,趕緊開口道:「殿下請講,我項龍寧願當牛做馬,也要報答殿下的恩德。」
林凡要的就是此番效果,依舊錶現出惶恐,連忙將項龍扶起,有些自責的開口道:
「此法雖然好用,卻有傷天和啊。」
「殿下,不必自責,昔日文和先生勸將軍坑殺俘虜時,也有講:傷天和,而不傷文和。」
「況且,現在的燕軍名為軍隊,實為燕賊,在燕地燒殺搶掠無惡不做,殿下此舉,乃是順天而為,無須心裡芥蒂。」
林凡一愣,詫異道:「未曾想,項大哥口才如此之好?」
項龍摸了摸頭,尷尬開口道:「也都是文和先生勸將軍的話,我只記住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