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我能不能說句話?」
韓塵突然問道。
「你的陰謀詭計已經被我給拆穿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蘇若兮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我知道,你還是對我不死心,還想讓我做你的老婆,哼,你怎麼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我怎麼會嫁給你這種騙子呢?」
一想到自己被韓塵當成傻子一眼耍得團團轉,蘇若兮便氣不打一處來,此時的語氣自然也格外難聽。
聞言,眾人皆是交頭接耳,不明白蘇家大小姐跟這狂生有什麼瓜葛。
「上一邊去。」
韓塵瞪了蘇若兮一眼,道:「我早就說過了,如果不是師父的婚約,就你這種貨色,哪怕是脫光了從我面前跑過去,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蘇若兮被氣笑了,「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麼還死賴著不走。」
「因為這幅畫是假的,不是我畫的,如果讓行家知道,還以為我的水平只有這樣呢,我可丟不起這個人。」
韓塵大聲說道。
此言一出,無異於平地驚雷。
「什麼?這話不是徐大師畫的嗎?他怎麼說是他畫的?」
「我看這人一定是瘋了吧?」
「這人絕對不正常,正常人怎麼可能會在這種場合大笑。」
韓塵對其他人的嘲笑並不放在眼裡,依舊淡淡地說道:「徐大師只是我的化名而已,其實我叫韓塵。」
一聽這話,眾人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就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有趣的笑話似的。
「大家都聽到了嗎?他說他是徐大師!」
「哈哈,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敢冒充徐大師,這算是年度笑話了吧?」
「臭小子,畫畫可非一日之功,你就算從娘胎里開始畫畫,也不可能有徐大師一成的功力啊。」
韓塵依舊面色如常,但一旁的蘇健山卻挺不住了。
鬧出這麼大笑話來,自己在父親心中的印象分一定會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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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連忙拉了拉韓塵,道:「你少說兩句吧,快跟我走。」
說著,便要拉著韓塵離開。
「慢著。」
就在這時,蘇南天發話了,「反正左右無事,不如咱們聽他繼續說下去,就當是個樂子吧。」
眾人皆是點了點頭。
他們就喜歡看小丑。
見父親都發話了,蘇健山自然無話可說,臉色別提有多尷尬了。
頓了頓,蘇南天才說道:「你叫韓塵是吧,請問,你為何言之鑿鑿說這幅畫是假的?」
韓塵翻了翻白眼,「我說過多少遍了,我就是徐大師,我自己畫的畫,難道連我自己也認不出來吧。」
聞言,眾人都是強忍笑意,心想這小子入戲可真深啊。
蘇南天同樣是忍俊不禁,道:「除此之外呢?要知道,在場之中,有不少都是鑑賞名家,他們都說這畫是出自徐大師的手筆,旁人是臨摹不出來的。」
聽了這話,眾人皆是點頭。
「沒錯,我研究徐大師的畫有十年了,就算是燒成灰我都能認出來。」
「我有幸在一位大藏家那裡見到過徐大師的真跡,錯不了,這絕對是真的,旁人仿不了。」
等眾人的聲音都小了下去,韓塵這才說道:「沒錯,別人的確仿不了這麼像,但他們可以印刷啊。」
「印刷?」
眾人都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了茫然之色。
韓塵驚道:「你們這些自稱鑑賞家的人,難道連這幅畫是印刷的,都看不出來?」
眾人相顧駭然,過了好一會兒,蘇南天才問道:「你口口聲聲說這畫是印刷的,有什麼證據?」
韓塵翻了翻白眼,道:「很簡單,真正的畫作,一定有暈染,一定層次分明,可你們看這幅畫,有暈染嗎?再看顏色,都是一個顏色,明明就是印刷的。」
「另外,印刷品還有一個特徵,用放大鏡看的時候,一定能看到正方型的小網格,不信的話,你們可以用放大鏡試一試。」
眾人一聽,連忙湊到畫前,仔細觀看,果然像韓塵說的那樣,這幅畫的筆觸不分,層次不明,一看就不對勁。
再拿來放大鏡一看,果然跟韓塵說的那樣,這畫是由一個個小網格構成的。
的確是印刷品。
其實,要想鑑定出這是印刷品並不難,只是他們誰都沒有想到,蘇健林會在老爺子的大壽上拿假畫做壽禮,所以先入為主就已經上當了。
另外,這幅畫雖然是印刷品,但也是用真畫印刷的,所以氣蘊依在,眾人才被蒙住了雙眼。
一群書畫家,竟然連印刷品都認不出來,可以說出是貽笑大方了。
眾人互相看了一眼,臉色一個比一個紅,其中有幾個,都已經快要鑽到桌子下邊了。
恐怕,地上有個老鼠洞的話,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因為實在是太丟人了。
「這是怎麼回事!」
蘇南天無地自容,氣憤更甚,直接將假畫揉成一團,扔到了蘇健林的身上。
「這……」
蘇健林滿臉驚恐之色,身體抖如篩糠。
因為他知道,老爺子最好面子,最喜歡附庸風雅,可是自己竟然在他的壽宴上送假畫,讓他在這麼多名流面前下不來台……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搞不好的話,直接就讓自己丟失繼承權了。
他感覺自己大腦中一片空白,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爹,你忘記了,真正的徐大師就在府上,蘇哲已經去請他了,讓他再給爺爺畫一幅就好了。」
蘇若兮突然說道。
一聽這話,眾人更是一驚。
「徐大師在府上?真的假的?」
「蘇家好大的面子啊,竟然連蘇大師都能請到,聽說,江都的一把手,想見徐大師都得預約呢!」
蘇南天的臉色也緩和了幾分。
如果能把徐大師找來的話,倒是可以給自己挽回幾分薄面。
便在此刻,人群中又響起了一陣笑聲。
這次,大家不用尋找,直接將目光鎖定了韓塵。
「你又笑什麼?」
這次,蘇健林也急了,這幾個字,基本上是被他從牙縫中硬擠出了的。」
韓塵攤了攤手,「我笑你們沒有腦子啊,連畫都是印刷的,你們那位所謂的徐大師能是真的嗎?估計他現在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