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冷笑一聲,回道:「完顏金,你這個窩囊廢,為了自己的至高權力,枉顧國家利益。當初瓊華軍隊來犯,就是因為你不用我,強逼拓拔雄風老元帥上陣,致使老元帥戰死沙場。你這昏庸無道的君主,才是金國的罪人。」
金國皇帝臉色不好,事實上誰都知道的確是這樣的,可是,他自然是不可能承認的:「胡說八道,你野心勃勃,意圖造反,我自然不可能用你。用你的話,金國早就毀在你手裡。至於拓拔老元帥,也是被你害死,你這個叛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扎克嘆氣一聲:「完顏金,我真是為你感到恥辱。上一代皇帝把皇位傳給你,真是天大的錯誤。」
隨後不管金國皇帝的憤怒了,他的目光刀子一般釘在了金國皇帝身邊的太子身上:「太子,你這個害死我妹妹的禽獸。你放心,等會兒我抓到你,我會把你抽筋扒皮,用盡各種酷刑,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慰我妹妹的在天之靈。」
扎克話到最後,臉上的表情都因為刻骨的仇恨扭曲了。
見此,太子顫抖,渾身冰冷,哪怕是相隔遙遠,他都能夠感受到對方恐怖的森然殺氣,不由直哆嗦,一屁股摔在地上,雙腿都感覺想要尿尿,這個狼狽的樣子,看得周圍的人直皺眉頭。
金國皇帝更是氣的肺都炸了,怒吼道:「給我站起來。」
可是太子殿下怎麼樣都站不起來,最後是兩個侍衛攙扶才站起來的。
然後,瓊華軍隊戰鼓響起。
金國上下已經準備好了,進行戰鬥。
可是,過了好久好久,已經戰鼓打了一個多小時了,瓊華軍隊卻是沒有任何動靜。
對!
按兵不動,甚至到了最後,扎克已經走了,只剩下兩軍對壘。
「扎克在搞什麼?」金國皇帝他們不解。
「故弄玄虛罷了,以為只有戰鼓就能夠打敗我們嗎?」
「我看扎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不要大意了,這可是扎克,他用兵如神,小心應付此人,絕對不能夠有著絲毫的大意。」
他們如臨大敵,緊張不已,叫手下做好了一切防備,包括挖地道。
「好的,陛下你儘管放心,我們一定提起十二分精神準備戰鬥,絕對不會給扎克有機可乘的。」
包括皇帝在內都集中精神,死死盯著瓊華軍隊,不能出錯,不能大意。時間匆匆,十多個小時過去了。
金國皇帝大臣實在堅持不住了,心力交瘁,十分疲憊。
反觀對面瓊華依舊是戰鼓不斷,一聲接著一聲,聽的讓人心煩意亂。
倒是瓊華軍隊換了一批又一批,反正就是三萬人始終在陣前,擺出一副進攻的姿態,卻是按兵不動,只是盯著城牆上的金國將士。
「父皇,我實在堅持不住了,要不,我們先回去休息吧。」太子這個窩囊廢早已哈欠連天,倒在一個年輕女子懷裡就想睡覺。
「睡個屁,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了。若是城破的話,你要死,我要死,所有人都要死。扎克與我們有著血海深仇,整個皇室都要被他屠殺殆盡。」皇帝知道他與扎克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可是,繼續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沒有被他殺了,反而被他累死了。」太子深深睏倦,其他人也是滿臉疲憊,高度緊張,吃喝都在這裡十多個小時了,對人精神肉體都是巨大的考驗。
「好吧,暫時休息一下,但是絕對不能夠大意了。」
皇帝也知道這樣繼續下去不是辦法,所以,不得不暫時休息一下。
但也不敢去皇宮,而是所有人住在城牆後面的營帳之中。如此以來,瓊華軍隊一旦開戰,他們隨時可以上城牆戰鬥。
而這個時候,瓊華軍隊也是滿臉困惑。
「扎克,戰鼓都打了這麼久了,為什麼還不開戰?以我們的實力,只要付出一些代價肯定能夠拿下金國國都的。」王新也急躁了起來,不由問道。
「是可以勝利,但是很可能是慘勝。我們會付出巨大的傷亡,畢竟這裡是金國的國都,經過長達百年建設,這裡的防禦比北宋的粱京只強不弱,寬大的護城河,厚實的城牆,以及這裡是他們最後的防禦,必然拼死抵禦。」扎克喝了一杯清酒,「所以說,就算是勝利了,也是慘勝。」
王新儘管表面上是主將,但是他知道扎克才是真正的主人:「扎克,我知道這一戰你壓力很大,必須大勝利,但是究竟要如何大勝?僅僅依靠戰鼓,是無法取勝的。」
「沒錯,戰鼓不可能取勝的,但是卻可以持續消耗他們的精神,讓他們長時間處於緊張的狀態下。」
扎克非常平靜,拿起書籍看著,頭也不抬,「等時間久了,這種精神壓力,就是一種煎熬。」
「給對方壓力嗎?」王新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跟隨扎克以來,他已經見識過了扎克的厲害。
「相比別人,我比其他人都想儘快拿下金國國都,報仇雪恨。但是打仗這件事情急不得的,來吧,喝點酒,看看書。」王新撓撓頭,也是沒辦法,只好靜下心來喝酒了。
時間匆匆,已經四天了,戰鼓不斷。
城牆之上,金國將士煩不勝煩,壓力很大。
「可惡,這個該死的扎克,都這麼久了,也不打仗,他究竟想要幹嘛?」金國皇帝隔著城牆都可以聽到密集的戰鼓,心中惱怒至極。
太子更是惱火,聽到這個聲音,他連玩女人的心思都沒有了。
大臣們也不好過,吃不好,睡不好,精神憔悴。
想想也是,戰鼓不斷,瓊華軍隊隨時可能攻擊而來,誰不緊張,誰不擔心。
有個脾氣暴躁的將軍,罵道:「瑪德,大不了開城門與他們拼了。」
「你白痴啊,沒見識過瓊華軍隊投石機與鋼箭的厲害嗎?儘管他們只有十萬,但是我們數十萬都輸了。正面上的話,我們絕對不是對手的。」
「那怎麼辦?就這樣一直死守嗎?」
「等,不要怕,我們有的是時間與扎克耗。」
金國之中也是有著能人的,他們看出來了,扎克就是想要消耗他們的精力。
又過了四天,瓊華軍隊戰鼓依舊不斷雷鳴,但是就是不進攻,只是大軍放在城牆面前看著,擺出一副隨時可以進攻的姿態。
而城牆之上,金人將士也開始了頻繁輪換,四個小時一次。
又過了兩天,扎克依舊是看書喝酒,一副悠閒自在的樣子。
可是,王新卻是急了:「扎克,你究竟什麼時候才進攻啊,都快十天了,對方也適應我們這種施壓了。」
「還不是時候。」
「可是,女帝陛下已經過問三次了,詢問我們為什麼遲遲不進攻?」
「放心好了,陛下英明神武,不是金國皇帝,他能夠理解前線將士的。」
然而,又過了一個晚上,王新急得團團亂轉。
瓊華其他將軍也著急了。
「將軍,扎克究竟什麼打算啊?」
「我哪裡知道,儘管我是主將,但是他才是真正的決策者。我們都聽他的。」
「那他為什麼還不下令進攻?這都十天了。」
「我們每一天都會消耗很多糧草。十萬人,一天消耗的確恐怖。」
「扎克將軍,不會是身為金人出身,不忍心對金國下手吧?」
「笨蛋,這話不能亂說。陛下以前早就說過,扎克投靠瓊華,以後就是瓊華人,若是以此理由攪亂內部團結,那就是重罪!」王新厲聲喝道。
「我也就是說說。」這個軍官立刻閉嘴,他意識到了說錯話了。
女帝陛下可是很倚重扎克的,這一戰若是大獲全勝,扎克就是瓊華第二個元帥了,權勢巨大,豈是他能夠議論的。
就是在這種局勢下,天,忽然間變色,陰雲滾滾,開始下雨。
金國國都的氣候就是這樣,從很小的時候,扎克就發現金國多雨,尤其是這個季節,天氣多變,雨水更多。
這不,很快,暴雨傾瀉而下,嘩啦啦!
豆大的雨點密集地砸落,天地間仿佛被一道巨大的水簾所籠罩。
狂風呼嘯著,將雨水吹得四處亂飛,形成一片片迷濛的水霧。
整個國都到處都是下暴雨,街道瞬間變成了河流,水流湍急地奔騰著。
河水暴漲,護城河裡的水位不斷上升。
「時候到了。」扎克目睹這一幕,不由嘴角勾起,笑了。
「金國皇帝,你完蛋了!金國也完蛋了。」
扎克傳令下去,護城河上游,一條巨大的河道之中伴隨著暴雨傾瀉,河水奔騰。
兩台大型挖掘機早已就位,開始作業,挖開堤壩。
此時水位很高,伴隨著挖開堤壩,頓時間洶湧澎湃的河水如同怒龍,朝著下游瘋狂撲去。
不得不說一下,這次女皇軍前來,小松 PC8000是不可能來的,那種東西根本無法移動,至少目前瓊華沒有那種超級大貨車。但是女帝陛下給了扎克兩台大型挖掘機。
此時挖開了這裡的重要河壩,下遊河水瘋狂上漲。本來下暴雨,河水就會暴漲,現在挖了重要的河壩,下遊河水就上漲得更厲害了。
護城河河水爆滿,都溢出來了。
這裡的地勢明顯是城內方向低上一些,隨即,護城河溢出來的河水不斷湧向城門,順著縫隙,鑽入進去,嘩啦啦————
暴雨來的快,但是也去得快。
不可能持久的。
一個小時後,雨水很小很小了。
而這個時候,扎克站起身來,下令:「全軍進攻!!!」
這次可是真的。
十萬大軍壓上,卻沒有立刻進攻,而是兩個油罐車上前,把油罐車中的原油不斷倒入護城河中。
此時的護城河河水滿溢,源源不斷朝著城門口涌去,城門巨大,縫隙也巨大,河水通過縫隙洶湧而入。
因此,這些原油也隨著河水涌了進去。
儘管河水可以稀釋原油,但是如此多原油能夠稀釋多少?
一百噸的原油啊!
幾乎都順著河水進入了城門之中,見此,王新不由愕然:「還能夠這樣嗎?」
很快,金國將士發現了不對勁。
可是,已經晚了,火把投下,轟的一聲,一百噸原油點燃。
霎那間城門外,城門內大火熊熊。
要知道,為了應付這一戰,金國上下可是拼命了,在城門之內,堆積了大量的物資與將士,只見營帳成片,密密麻麻,不計其數。
現在百噸原油順著河水湧入城內,一把火點燃,從天上望去,整個城內一片火海,並且伴隨著源源不斷的原油湧入,燃燒得更加兇猛。
黑煙滾滾。
要知道原油燃燒與汽油還是有著很大不同的,一旦燃燒,很多有毒氣體,瘋狂肆虐,呼吸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