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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書法院

2024-11-19 22:36:44 作者: 餘杯
  鎮妖塔之下,對於蕭北夢似乎通過鎮妖塔,眾人持著不同的態度。

  這個時候,與風凌意有些交情的學宮弟子湊上前來,開口問道:「風師兄,蕭北夢真的通關鎮妖塔了?」

  風凌意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什麼真的假的,蕭北夢就是一個變態,他若是通不過鎮妖塔的話,誰還能通得過?」趙燕雄又在蕭北夢的身上輸了銀子,心情很不美麗,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趙燕雄此話一出,眾人再不懷疑,都確定蕭北夢通關了鎮妖塔。

  於是,全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了蕭北夢的身上,眼神不一,更多的是熱切與羨慕。

  「蕭北夢,恭喜你通關鎮妖塔,恭喜你破格成為學宮教習,你現在跟我走吧,我帶你去見宮主。」吳空行等在一邊,見到時機成熟,高聲開口。

  吳空行此話一出,人群沸騰了起來。

  「蕭教習!蕭教習!」

  蕭北夢跟隨著吳空行穿過人群的時候,人群中響起了熱烈的歡呼聲。

  學宮多出一位通關鎮妖塔的天驕,這對學宮來說,是一件大幸事,與榮有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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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鳳輕霜應該等了蕭北夢有一段時間了,身前的茶水已經不再冒熱氣。

  吳空行將蕭北夢帶到鳳輕霜的跟前後,便緩步退了出去。

  「宮主,通關鎮妖塔,便可成為學宮教習,您這條規定,不會是特別為我準備的吧?」蕭北夢坐在鳳輕霜的面前,直接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與鳳輕霜打了不少交道,蕭北夢在她面前,已經不如之前那般拘謹。

  「年紀輕輕的,卻像只老狐狸一般。」

  鳳輕霜掃了蕭北夢一眼,語氣莫名地說道:「讀書使人聰慧,此話誠不我欺。」

  蕭北夢嘿嘿一笑,沒有回話。

  「我要你做學宮特席教習,而不是普通教習。」鳳輕霜也很是直接。

  蕭北夢聞言,渾身一震,他來學宮四年多,自然也知道特席教習,知道特席教習在學宮之中的超然地位。

  「為什麼?」蕭北夢疑惑地問道。

  「如果我說,你幫了我們鳳族的大忙,我投桃報李,想幫你一把,你信麼?」鳳輕霜給蕭北夢沏上了一杯熱茶。

  蕭北夢稍作思索後,道:「宮主恩怨分明,我自然不會懷疑。但若只是為了回報我,而讓我做學宮特席教習,我不能全信。

  特席教習在一定的程度上,可是代表著學宮。學宮給我如此一個身份,等於是直接插手到了南寒和天順皇族的角力當中。如此做法,對學宮而言,弊遠大於利。

  我實在想不通其中緣由,還請宮主明示,不然,我做學宮普通教習就行,是斷然不敢去做特席教習的。」

  「還真是個難纏的小傢伙。」

  鳳輕霜微微一笑,道:「回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你的潛力,我們已經看到,學宮願意在你的身上押注。」

  「押注我能成為南寒王麼?」

  蕭北夢自嘲一笑,道:「宮主,你若是押注在我的身上,有極大的可能血本無歸。」

  「血本無歸談不上,我只是給你一個特席教習的身份,至於你未來能走到哪一步?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學宮不會給到你實質性的幫助。」鳳輕霜的嘴角微微上翹。

  「我應該不會白得特席教習這麼一塊金字招牌吧?」蕭北夢輕聲問道。

  「該是特席教習做的事情,你都要去做。」鳳輕霜輕輕地抿了一口茶。

  「宮主,您的算盤,叮噹作響!」蕭北夢沒好氣地出聲。

  「若是你不同意,我可以改變主意,你做一名普通教習也行。」鳳輕霜放下茶杯,滿眼笑意的看著蕭北夢。

  「誰說我不同意了?特席教習不做,去做普通教習,我還不傻。」蕭北夢的臉上現出了燦爛笑容。

  特席教習可是終身制的,雖然學宮不會給到蕭北夢實質性的幫助,但披著這張大虎皮,還是頗有震懾力的,對於蕭北夢的計劃有著極大的臂助。

  鳳輕霜眉毛一抬,道:「要做學宮的特席教習,光通關鎮妖塔,可是不夠的,你還需要去做一件事情。」


  蕭北夢聽到這裡,心中一凜,因為他很清楚,能讓鳳輕霜如此煞有介事地提出來的事情,定然不會簡單容易。

  「宮主,您能先說是什麼事麼?」蕭北夢謹慎地問道。

  「我要你去一趟淄州的青葉城,去殺一個人。」鳳輕霜淡淡地說道。

  「殺人?」

  蕭北夢皺起了眉頭,他不懼怕殺人,但是,鳳輕霜讓他去殺的人,定然很難殺。

  學宮高手如雲,若是人那麼好殺,哪裡有蕭北夢什麼事情。

  「你應該也聽過田雲鶴的名字吧?」鳳輕霜抬眼看向了蕭北夢。

  蕭北夢點了點頭,道:「學宮的叛徒,在學宮的必殺名單之上。學宮已經追殺其多年,但都被他給逃脫。

  此人,可不好殺。

  宮主,學宮那麼多高手,隨便派出一人,似乎都比我合適吧?」

  鳳輕霜搖了搖頭,道:「此人的感應很靈敏,且十分的謹慎,一旦察覺有高手靠近,便會逃之夭夭。

  你有斬殺他的能力,體內又沒有元力,是斬殺他的最佳人選。

  殺掉田雲鶴,為學宮祛除一塊心病,再去做特席教習,順理成章。」

  蕭北夢思索了片刻,雙目一凝,問道:「宮主,我什麼時候動身?」

  鳳輕霜微微一笑,道:「不急。你做好準備,寒假的時候,時機到了,我會讓人通知你。」

  從鳳輕霜的住處出來,蕭北夢腰間的玉佩已經有了改變,玉佩中間的學字,便成了教字。

  從今日起,他的身份由學宮弟子,變成了學宮教習,書法院教習。

  吳空行等在了外面,看到蕭北夢出來後,他朝著蕭北夢拱了拱手,笑道:「蕭教習,恭喜了!」

  「這一切,都有賴於吳教習相助。」蕭北夢拱手回禮。

  「蕭教習,我現在帶你去書法院,與書法院的教習先認識一下。」吳空行把話說完,便在前頭領路。

  書法院,坐落在學宮東面,離著藏書館不算太遠,由一片臨水的小院落組成,環境清幽,景色宜人。

  蕭北夢和吳空行來到書法院的大門口時,門口正有三位教習在等候著,兩男一女。

  其中一人,正是蕭北夢的熟人,何求。

  來的路上,吳空行已經為蕭北夢簡單介紹過書法院。

  故而,蕭北夢知道,站在何求右邊、長著一張方臉的男教習叫張方成,而那位臉上長著幾粒雀斑的女教習,名為方美玉。

  書法院在學宮百院當中,算是比較小的,現在即便是加上蕭北夢,也就四位教習。何求,便是書法院的院長。

  原本,書法院是有七位教習的,但前一陣的內亂之後,有四位教習選擇了離開,其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教習一下子少去了一大半,也難怪鳳輕霜如此急切地將蕭北夢給派去書法院。

  在鳳輕霜將蕭北夢派去書法院的時候,蕭北夢心中是有過抗拒的,抗拒的原因,自然是何求。

  不是因為怕他,而是想眼不見心不煩。

  但是,除了書法稍稍出眾一點,蕭北夢似乎沒有特別出彩的。除非學宮裡有體院,不然,書法院的確是最適合他的。

  「吳教習,煩勞你親自跑一趟,多不好意思。你只消派弟子過來傳個話,我便自己過去接蕭教習了。」何求先是朝著吳空行拱了拱手,而後看向了蕭北夢,笑道:

  「蕭教習,看來,你與書法院還是頗有緣分的呢,兩年多前,你沒來,今天,你還是來了。」

  「的確有緣,不單是和書法院有緣,與何院長更有緣。」蕭北夢笑聲回應。

  何求雖然滿面笑容,但蕭北夢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笑,十分裡頭摻著十二分假。

  「你們倆先前就認識?」吳空行疑惑地問道。

  「哪能不認識呢?從名不見經傳的捧書郎,一躍成為書法院教習,如此大的躍升,在學宮歷史上,絕無僅有。如此運道,常人做夢難及。

  蕭教習現在是名動學宮,學宮上下,誰能不知曉他的大名。」何求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話中有話。

  蕭北夢微微一笑,沒有出聲。

  「何院長,人已經送到,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吳空行朝著何求拱了拱手,又對著蕭北夢點了點頭,而後轉身離去。


  「蕭教習,這位是張方成張教習,她是方美玉方教習。」

  吳空行遠去後,何求為蕭北夢介紹完身邊的男女,接著說道:「蕭教習,剛聽說你要來,我便將書法院裡所有能召集到的弟子都給召集了過來,他們對你可是崇拜有加,都在院裡等著呢。」

  書法院裡的弟子對我崇拜有加?我信你個大頭鬼!姓何的,這麼快就給我上眼藥呢?

  蕭北夢聽到這裡,心裡頭便知道,書法院裡頭定然有驚喜在等著自己。

  「何院長有心了,我也很想早點和院裡的弟子們見面。早些把面見了,也免得老惦記著,你說是不是?」蕭北夢一臉笑意地看著何求。

  何求也是哈哈一笑,而後一伸手,道:「蕭教習,請!」

  蕭北夢卻是不跟何求假客氣,當即邁開腳,一馬當先地走進了書法院。

  何求當即愣在了原地,臉皮直抽地看著蕭北夢的背影。

  他只不過是跟蕭北夢客氣客氣,但卻沒有料到,蕭北夢如此的「不懂禮數」,竟然真的走到他這個院長前頭去了。

  「想給我上眼藥,我先給提提神!」蕭北夢儘管沒回頭看,但卻能肯定,何求臉上的表情此際定然很精彩。

  書法院內的小廣場之上,三十餘名學宮弟子正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地等待著。

  待到蕭北夢等人出現的時候,三十餘名弟子齊齊彎腰行禮,高聲喊道:「弟子見過蕭教習。」

  但是,他們在喊蕭教習三字的時候,音調故意拖長,聽起來不倫不類。

  「各位弟子好。」

  蕭北夢點了點頭,始終一臉的笑意。

  何求臉上的笑意燦爛,方美玉和張方成則是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正在這個時候,一位高個子的弟子站了出來,朝著蕭北夢一拱手,輕聲道:「蕭教習,弟子何源,素來仰慕蕭教習的大名,蕭教習能夠成為我們書法院的教習,這是我們書法院全體弟子的榮幸與驕傲。

  我們對蕭教習盼望已久,心中一些對書法的困惑,早就想請教蕭教習。」

  「對,我們有很多的問題,希望蕭教習替我們答疑解惑!」

  「請蕭教習為我們答疑解惑。」

  ……

  其他弟子們也跟著起鬨。

  蕭北夢微微抬眼,目光在眾弟子的臉上一一掃過,緩聲道:「各位弟子,你們在書法上存在著如此多的疑惑,為何不去問詢何院長呢?

  何院長在書法一途的造詣登峰造極,他定然能為你們答疑解惑。難不成,是因為何院長忙於院中事務,無暇為諸位弟子解疑?」

  三十餘弟子齊齊一愣,一時間無言以對。

  何求也是一愣,他設這個局,就是要讓蕭北夢難堪出醜的。當初,他要收錄蕭北夢至門下,被蕭北夢直接拒絕。如今,蕭北夢居然搖身一變,變成了書法院教習,這讓他怒火中燒。

  今天,他讓書法院的弟子們準備了諸多書法方面的題目,要給蕭北夢一個下馬威,讓他出醜。儘管何求聽聞蕭北夢在書法方面有一定的造詣,但不認為能有多高,畢竟年紀擺在那裡。

  何求乾咳了兩聲,笑道:「弟子們的問題,我自然是解答過了的。但是,他們還想聽聽蕭教習見解,不准,蕭教習的答案對他們會有一定的啟發。」

  「對,我們想聽聽蕭教習的見解。」何源立馬出聲附和,其他弟子連忙跟著幫腔。

  「蕭教習,你看看,弟子們如此的熱情,怕是不好辜負哩。」何求一臉的笑意。

  蕭北夢微微一笑,道:「盛情難卻,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蕭教習,我想請問您,……。」何源不待蕭北夢的話音落下,便急急開口,跳得最歡。

  「慢著。」

  蕭北夢揮手將何源打斷,沉聲道:「你們人這麼多,本教習若是一一解答,怕是三天的時間都不夠。本教習不久前闖關鎮妖塔,身體有些疲乏。這樣,我今天只回答三個問題,誰來提問,有本教習來點。」

  何源一愣,當即臉皮發紅,悻悻地退到了一邊。

  何求眉頭一皺,欲言又止。

  蕭北夢在心底輕嘆一聲,他心中是希望何求出聲反對或者何源當場說出不敬的話、做出不敬的事,這樣一來,他便可以藉機發飆,以強硬的姿態破局。


  連賀西風他都硬剛過,哪裡會怕何求。

  只是,何求和何源沒有給到他機會。

  於是,蕭北夢微微抬頭,指向了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輕弟子,道:「第一個問題,由你來提問。」

  白衣弟子先是一愣,隨即快速問道:「蕭教習,我想請教您,書法六大難之中的結構之難,如何才能更準確地把握好字形結構?我寫字的時候,總在結構方面不得要領。」

  「這個問題倒是中規中矩。」

  蕭北夢微微一笑,道:「聖朝書法大家王書聖曾經說過,若平直相似,狀如算子,上下方整,前後齊平,便不是書,但得其點畫耳。

  要把握書法之結構精要,便要注意兩點:從形態上講究對比、變化,從內涵上講究神采、韻味。」

  眾弟子聞言,臉上齊齊現出了驚訝之色。

  今日,他們聽從何求的安排,要出題為難蕭北夢,各自準備了一些題目。

  這些題目說難不難,但若是對書法沒有一定的研究和理解,是絕對說不出要領的。

  能夠進入學宮書法院,自然在書法方面都有一定的天賦和造詣,對這些書法院弟子而言,蕭北夢能夠通關鎮妖塔,他們佩服。但讓蕭北夢做書法院的教習,他們絕大多數人心中是抗拒,並且不服氣的,因為戰力和書法分明是兩碼子事。

  但是,蕭北夢方才對書法結構的見解,可不是泛泛之說,若是對書法沒有一定的研究和體悟,是講不出這麼一番道理來的。

  故而,場中多數的書法院弟子,對蕭北夢的印象大為改觀。

  張方成和方美玉同樣的面露驚訝之色,他們對蕭北夢就任書法院教習的事情,也是有看法的。隨便來一位學宮弟子,便可以成為書法院教習,這不顯得書法院教習太過廉價兒戲,人人可做麼?

  蕭北夢方才的一番話,可謂說中了書法結構之精要。

  何求同樣也有些驚訝,他隱隱有一種預感,自己今日很可能打臉不了蕭北夢,反而是替他造了勢,在書法院弟子的心中贏得了好感和信任,從此在書法院站穩腳跟。

  「弟子心有所悟,多謝蕭教習提點!」白衣弟子朝著蕭北夢恭敬地行了一禮。

  蕭北夢點了點頭,而後把目光看向了一位身穿紋繡荷花長裙的年輕女弟子,笑道:「這第二個問題,就由你來提問。」

  選中這位女子,蕭北夢可不是隨意隨機的,是有嚴格標準的,當然,他的標準也很簡單,那就是臉蛋夠漂亮,身材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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