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義山走後,許壽安滿腦子都是晉寧商行的事情,一刻都不想停留,當天下午便去了晉寧商行。
多久沒見自己這個大孫子了?
許壽安都不記得了,也許二人走在大街上,他都不一定認出對方來。
「若是可以的話,這次事情過後,可以把他留在皇城,好好教導一番。
這孩子,其實天賦還是有的,就是缺少教導罷了。」
許壽安心裡這般想著,人已經站在了晉寧商行的門前。
看著不斷出入的匠人,他心裡感觸頗多。
「老太爺,咱們是不是要通傳一下?」
許壽安擺擺手,就這麼帶著管家跨入了商行的大門。
確實是新成立的一個商行,什麼地方都不完善。
至少他們從出現在這裡,到他們跨入商行的大門開始,就沒有一個人搭理他們。
甚至有可能都不知道他們是自己人,還是來這裡找人的。
「把東西都裝上車,拉到城北,我們這條路是要從城北開始修起的。
記住了,不管是誰攔著,都不要跟人家起衝突,直接跑回來跟本公子匯報。」
聽著那有些陌生的聲音,看著那道身影,許壽安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咳嗽了兩下。
就這樣,正在安排事情的許寧,總算是抬起頭來,朝著許壽安看了過來。
一眼看到了許壽安,許寧突然怔在了當場,連忙朝著對方跑了過來。
「寧兒見過爺爺,您……您怎麼來了?
晉哥,我爺爺來了,先別忙了。」
許寧連忙上前扶住了許壽安。
對於他的態度,許壽安還是非常滿意的。
尤其是那聲爺爺,讓他心裡特別舒坦。
看人要是順眼了,不管對方做什麼,都會朝著好處去想。
現在的許壽安就是這樣,覺得這個大孫子,是怎麼看怎麼順眼。
「太傅大人!」
剛剛走出來的袁晉,此時也是頗為驚訝,連忙上前,與對方行禮。
許壽安輕輕點頭,說道:「不用管我,我就是過來看看你們這個商行,辦得如何?」
許寧正想開口呢,袁晉突然說道:「太傅大人有心了,不過您放心,小寧跟著我,絕對不會吃虧。
有我袁晉一口吃的,絕對不會讓他餓肚子。」
啥玩意?
許壽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來這裡是做什麼的?
他可是想著接手這個晉寧商行的。
這還沒開口,僅僅只是說了一句話,怎麼越聽越不對勁呢。
「這商行……」
他剛剛開口,袁晉便笑著說道:「這商行是別人開的,我們在這裡幫著打理而已。
我這不是擔心一個人搞不定嘛,所以便拉著小寧一起。」
說著,他這麼伸手攬住了許寧的肩膀,一副二人關係很好的樣子。
許壽安眯著眼睛,問道:「這商行不是你們開的?」
許安嘴巴張了張,正想說什麼呢,袁晉再次搶了先,說道:「自然不是,不然憑我們兩個,哪能把生意做成這樣?
具體是誰,這個就不方便告訴太傅大人了,咱們得罪不起。」
說著,就這麼伸出了手指,朝天上指了指。
許壽安臉色突然變了,拳頭握著,嘴裡說道:「可我從袁義山那裡得到的消息,這商行……」
「我爹肯定跟您說這商行是小寧開的對吧?」
許壽安點點頭。
袁晉做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說道:「沒辦法,對外宣稱,這晉寧商行是我們兩個成立的。
但是為了防止我爹搶走這個生意,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我只能拿謊話騙他了。
您也知道,我爹這個人不能再犯錯了!」
許壽安心頭迷糊,目光轉向了許寧。
而此時的許寧則是一個勁地點著頭。
他不知道袁晉為何會不按他們事先商量好的話術去說,但他卻知道,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拆對方的台。
雖然他們二人合夥做生意,可是話語權卻全在袁晉那裡。
因為對方比他懂得多,比他經歷得多。
許壽安似乎明白了什麼,輕輕點頭,說道:「好好干,擺脫不學無術的帽子,雖然我在這皇城幫不到你們什麼,但是遇到了麻煩,可以去太傅府。」
許壽安來得快,走得也快。
鬧了一個烏龍,他自然沒好意思再留下來。
不過他心裡有所猜測,如果這件事情,讓自己的孫子改掉那不務正業的臭毛病,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他這邊剛剛離開,袁晉便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一把拉住了許寧手臂,說道:「幸好我反應夠快,要不然,這商行還真保不住。」
許寧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問道:「這到底怎麼回事,咱們事先並不是這麼說的啊。」
袁晉搖搖頭,說道:「當咱們與朝廷合作的時候,我爹就已經開始打咱們商行的主意了。
以前的香皂,還有牙膏,他全是這種手段。
你沒看他早上來的時候,什麼嘴臉?」
「然後呢?」許寧再次詢問了一句。
袁晉搖搖頭,說道:「當他知道這商行跟我沒關係的時候,他便去找了你爺爺,這說明什麼?
說明他不甘心!
這不,你爺爺剛才來這裡,為的肯定也是咱們商行。」
袁晉這麼一解釋,許寧突然便反應了過來。
說道:「沒錯,我爺爺根本不知道我在皇城,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因為這點事主動來找我。
所以,他……」
袁晉說道:「所以,他也是為了咱們的商行。」
太難了!
許寧此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為什麼這些人都想著竊取他們的勞動成果?為什麼?
「那咱們現在怎麼辦?」許寧想起袁晉先前的遭遇,心裡開始擔憂了起來。
這個商行可是花費了他們很大的精力,更是掏空了他們零花錢,外面還欠了一屁股債呢。
如果家裡人搶走,那可就真正的倒了大霉。
袁晉輕哼一聲,說道:「放心,我剛才沒有明說誰是老闆,就是想讓他們自己猜想。」
「怎麼猜?」許寧不懂。
袁晉說道:「我剛才手指天空,你爺爺肯定會懷疑到陛下的頭上。」
「這可是殺頭之罪!」許寧嚇了一跳。
袁晉卻說道:「放心,不會有問題的,我沒有直說,你爺爺也不敢直接問。
就算他問了,我們也可以改口,推到徐長風的頭上。
你放心,這一次,咱們的商行必須握在自己的手裡,誰來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