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瑩瑩的那個院子裡。
正捧著書本看書的藍瑩瑩,看著面前站著的弟弟,突然起身。
「你受傷了?」
藍凌眼神有些閃躲,不過嘴裡卻是說道:「跟一個朋友比試,對方沒收住手。
不過沒事,就是受了點輕傷。」
「什麼朋友?」
很明顯,藍凌想著大事化小,而姐姐藍瑩瑩卻沒有打算放過他。
「就是一個剛結交的朋友,實力很強。」
「誰?」
藍凌繼續撒謊,藍瑩瑩繼續詢問。
「一個叫沈六的朋友,徐長風的那個小跟班。」
終於,這小子把自己的救命恩人拉來墊背。
這一招很有效。
當聽到是六子,與徐長風有關的時候,藍瑩瑩的注意力明顯轉移。
「你已經打入了他們內部?」藍瑩瑩問道。
藍凌鬆了一口氣,輕輕點頭,說道:「沒錯,我還進入了那個院子。」
「你沒露出破綻吧?」
藍凌搖頭,道:「沒有,我都說了,跟六子是朋友。
不過,姐,那個叫孟小楠的,長得是真漂亮。」
藍瑩瑩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就這麼盯著自己的弟弟,看了許久之後,突然笑了起來,道:「怎麼,這是想女人了?」
藍凌臉一紅,連忙說道:「沒有,我就是感慨一下。」
「很漂亮?」藍瑩瑩再次問了一句。
藍凌狠狠地點頭。
「那比姐姐如何?」
「嗯,你們,你們兩個不一樣!」
這一次,藍凌語氣有些結巴。
藍瑩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強行將其拉到了石桌前,觀察起了對方的傷勢。
當看到對方身上的那手掌印時,臉上的表情變了變,道:「這個沈六下手竟然如此狠?」
藍凌心虛,再次使用了轉移大法,道:「姐,他是個郎中,人稱小神醫,手底下分得清輕重的。
而且就算傷了我,也能很快將我治療好。
現在的情況是,徐長風這個人。」
不得不說,利用徐長風來轉移話題,有著顯著的效果。
「徐長風怎麼了?」藍瑩瑩鬆開了手掌,在一旁坐下。
「這個人雖然染指朝堂之事,可他卻一直心繫著百姓。
用我們的話來講,這是一個俠義之人,咱們是不是要考慮一下……」
話還沒說完,藍瑩瑩便皺起了眉頭,就這麼打量著自己的弟弟,道:「你怎麼回事?」
藍凌苦笑一聲,道:「你知道這次大康宴請天下有頭有臉的商人是做什麼的不?」
「做什麼?」
藍瑩瑩哪裡會知道這麼多?
她自來到了東周之後,就一直在著手血月樓與東周這些諸侯之間的問題,根本沒時間去關注康國之事。
「這是因為徐長風研究出了一種新型的材料。」
藍凌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站起身來,開始講述起了從六子那裡得來的消息。
「一種可以幫百姓建設房屋的材料,一種可以把咱們腳下所走的路全部石化的材料。
有此材料,他明明可以拿來賺取大量的錢財,可是他沒有。
他選擇分文不取,直接公布了出來。
這麼做的原因,就是為了讓天下人更快地享受到這一福利。」
呸!
藍瑩瑩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既然他這麼好,那為何不把火藥的製作方法公布出來?」
「這……」
藍凌腦袋飛速地旋轉著,試圖找到為徐長風開解的辦法。
「那是因為,火藥是戰爭利器,如果公布出來,會引起恐慌。」
說完這話,藍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藍瑩瑩就這麼看著眼前的弟弟,撫額苦笑。
她覺得,這一次帶對方來東周,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沒有幫到自己不說,反而還跟自己唱起了反調。
不過人都帶來了,她難道還要把對方送回去不成?
誰讓對方是自己的弟弟呢?
搖搖頭,無奈地說道:「行了,你以後不要插手我的事情,這次來東周,就當自己是過來玩的。」
藍凌一聽,連忙說道:「姐,我是認真的,而且這次我還打聽到了另一件事情。」
「什麼事?」
「大康女帝讓禁衛軍去暗殺江氏一族的族人,死了好幾個人,其中就是江勝的小妾。」
「胡說!」
藍瑩瑩輕哼一聲,道:「只要那秦玄雅不傻,便不會做出這種無腦的操作,你覺得她傻嗎?」
藍凌搖搖頭,不過嘴裡說道:「但是這事已經傳開了。」
藍瑩瑩剛剛拿起桌上的書本,又一次將書本給丟到了桌子上,說道:「有人栽贓嫁禍。」
「誰?」
「這事對誰有利,那就是誰幹的。」
「你是說祈王?」
「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
「可是這麼明顯的栽贓,他為什麼還要去做?」
「這個就不清楚了,應該是為了噁心秦玄雅,又或者是為了讓江勝犯錯?」
藍瑩瑩想不通,搖搖頭說道:「有時候,這人一旦糊塗就會辦錯事,一步錯就會步步錯。
現在的江氏本身就站在風口浪尖上,如果受一下刺激,很有可能會鋌而走險。」
藍凌似懂非懂,低頭沉思。
……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在臨江城,江氏祖宅響起。
江忠義怒視自己的兒子,恨鐵不成鋼地說道:「糊塗,人家用一點小手段,你就差點上了當。
不就是死了個女人嗎,你卻要讓咱們整個江家去陪葬?」
「爹,禁衛軍出的手,兵器可以證明。」江勝捂著臉,眼睛通紅。
「你覺得禁衛軍出手,會留下這麼大的一個把柄?
再說了,當今聖上要想給你點教訓,她不會使用這樣手段。
這明顯就是栽贓嫁禍。」
「那您說會是誰?」
「除了秦懷安那個老東西,你覺得會有誰?」
「不可能,他一心想著拉攏咱們江家,怎麼會……」
「你自己看看,如果不是我的話,這次他的拉攏,是不是就成功了?」
一句話下來,江勝瞬間沒了言語。
可他還是不敢相信。
準確地說,是不想相信。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人跑了進來。
「老爺,剛剛從皇城那邊傳來的消息,許君年重新披甲上陣,帶著五萬人馬,朝著荊州而去。」
江忠義擺擺手,那人立刻又退了回去。
他挺直了身板,朝著自己的兒子說道:「看到了沒,這才是聖上的辦事方式。
在她的眼中,根本沒把咱們當回事。
也就是你,把自己當成了一根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