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老祠堂,馬上就會還給我們的。」
「那好。」
「你老人家先一萬個放心。同時啊還要計劃,要把修酒店這種新材料,用到我們孫家祠堂的裝修上去呢。」
孫富庚這才露出笑臉:
「就知道了吧,我們孫家人有了人家孫立新,是不會讓孫家祠堂吃虧的。」
就這樣子,左一口孫立新,右一口孫立新,倒把個孫大海的臉上,又掛不住了,說:
「有你老人家,做我們孫家人的頭,孫家人在東莞,是不會吃虧的。」
說著先溜了上去。
杏子見了,趕快說:
「老伯,我扶你慢慢走,仔細看。別跟他一般見識。這個人,混得很呢。」
孫富庚聽了一笑:
「就不要背後亂說了。你家的男人喲,在我們孫家人里,在東莞,也是個很有本事的大能人。要不然,怎麼能娶得到你這樣的大美人?」
這張老甜的嘴,說得杏子的臉上,開出來一朵大大的花。
麥救濟車子嗤地一聲,就停了下來。
一跳下車子,就衝進屋去,喊著:
「老村長,在嗎。走,快點走。人馬到齊了,就只差你一個人。」
聽到外面的喊叫聲,老村長回道:
「人家正在擇著剛送來的莞香樹苗呢。今年要發動大家,門前屋後,家家戶戶,要多栽些莞香樹。以後,會很值錢啊。」
看到麥救濟進來,放下手中的莞香樹苗。
麥救濟說:
「老人家,要快點喲。」
「你們工作正忙,要接待南來北往投資的客人。我們老人家,也沒什麼用了,就不去給你們多添麻煩。」
「講的什麼天話?你就老了?正當年輕呢。再講,就是老了,我們年輕人,也不能才過河,就拆了你這座橋?」
「那恭敬不如從命,這就走吧。」
「不但走,還要快點。
老村長忙不迭:
「來。如今的人,做什麼事,為什麼就這樣快!」
說著勾起腰杆,要在地上穿鞋子。
麥救濟還在那裡:
「快些吧!還有人,得要我去接呢。」
低頭一看到要繫鞋帶,又說了一句:
「我在這裡,怎麼就不肯說。」
話沒有說完,人馬上蹲了下去,只三兩下子,就系好了他的鞋帶。
感動的老村長坐在椅子上,從上面看著他的後腦殼。那淚水,幾乎就要流下來。
接著麥救濟一陣風樣,不由分說,拉著老村長,就出門上了車。
醫院裡。
田小青迅速地被送來了。
好在沒傷筋害骨,只稍微地治療,住了幾天院觀察,沒得什麼事了。
孫大海這邊,也悄悄地不惜重金,托人從香港澳門,買來了跌打丸,舒筋活絡水,燕窩,魚膠,冬蟲夏草。
好多上等的藥品,滋補品。又一次又一次,送到田小青家裡。這才讓她那顆很痛的心,就平和了下來。
卻弄得田小潔每次來,一看到這些相當貴重東西。眼睛就發了直。實在是忍不住,才大惑不解地開了口:
「姐,你公司都還沒有開張,怎麼就有什麼大的魅力,就得這麼多的粉絲了?能夠可以開始腐敗了?」
「怎麼啦?」
「不就住個院。」
「怎麼啦。」
「你也沒有什麼事。」
「是的,只是有點不舒服。」
「哪裡來的,有什麼人,給你送了這麼多好東西?」
「是有人送的。」
「還沒有當上董事長,就有人,要巴結你了?」
「只是一般的朋友。」
「朋友,一般的?」
「你哪來的這麼多疑心?」
「不多疑,但是要小心。人只有小心,才行得萬年船。我們外地人,要在這裡,長期生活下去,是要小心了才好的。」
田小青住處。
麥救濟這邊接送來老村長,匆忙又來敲門。
田小青正在屋裡改投資合同。開門一看驚喜道:
「大廠長,怎麼沒去出席典禮?」
「我是什麼大廠長,分明就是個郵遞員。今天就是奉命令,專門來請您老人家,前往大會場的。」
田小青:「我不去。」
「為什麼?」
「在忙。投資合同書,馬上就要交了呢。」
「也不差了個把小時吧。你再忙,」
「請我做什麼?還不要去吧。」
「什麼意思?」
「我又不是你們東莞人?」
「為了這個問題,大會小會,多次說過了。但凡來到東莞的人,從今往後,一律就是我們東莞人。」
「來到東莞區,就是東莞人?那是哪個讓你來接我的?」
「這事情,你還不明白嗎?」
「不知。」
「那還有誰誰誰,敢讓我親自來,請你老人家?不就是我們親愛的領導同志。親自安排本人,來接你的。」
「孫立新?」
「恭喜你,答對了。」
田小青想了想:「既然是這樣,只有客隨主便了,我們走吧。」
「你得快點,老村長,還要我的車子上呢。」
麥救濟聽她這麼一說,不禁滿心佩服。真的就像是一個大縣長,大知識分子。去做個客,都要問個一清二楚。
得讓你說出來,這麼多的道道。看人家老村長,人就爽快多了,想到這裡講:「走吧!」
出得門來上車子。看到車子裡頭沒有別的人:「怎麼?你是專門來接我們的?」
麥救濟看著遠處:
「早就告訴你,是專門來接你和老村長的。」
田小青:「那就要謝謝你和孫主任了。」
「不用謝。我就是喜歡,和你們這些有知識的北方人一起。才主動要求,專門來接你的。」
田小青:「是嘛?我是區裡的人。我們真的,就是一家人了。」
麥救濟眼睛看著她。一時從心,就又生出來很多遺憾。心裡想,是啊,我們就是只差那麼一點點,就成了一家人。
只不是嘴裡,還沒有表現出來什麼不快。高興地說:
「以後啊,有什麼事情,你能幫我一點,就請幫我一點。你們這些人,我知道,都有一點看不起我。」
田小青:「是這樣?不會吧,至少我,自己都是一個打工的。」
「你是打工的?騙我做什麼?」
「我不會看不起任何人。以後有什麼事情,你要我能夠做到,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也就是。」
知道當過縣長的女人,都能這麼地看得起自己的麥救濟臉上,全部是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