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太好了,背後的那老闆,實在是太大了啊。」
「我承認,背後那財團,是很大,又極有眼力。」
「主要是還那麼驚人的大度。」
「可那些實質性的東西,本來就不歸她一個人所有,只是以她的名義,出現在這裡而已。」
「你真的是又狡猾,又陰險,還十分惡毒。」
「不,你說錯了。你老公,是一個真正的聰明人。我做醫生,你不能不說,是一個好醫生。就是做生意,我,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幫他們帶來了那麼多的企業。」
「這是你的功勞。」
「那可是一個整整的工業區。」
「也是事實。」
「可以想見,要是我出手做生意,必定也是一個有遠見,也合格的生意人。」
「我對他們那個公司,對我們東莞人的慷慨,從理論上,習慣和規律方面來說,的確是有點讓我出乎意料。」
「一個人,一家公司,是個團體。能有這份愛心,也是有可能的。當然也可以說,是一般人預料不到的。」
「反正我的話,是誇張了點。也有點不太合常理。」
「沒有合了一般人的常理。」
「也是有可能。」
「人家那是賺了大錢後,一個有大愛之心的人,為了感謝當地,大慈大善行為。你一個凡夫俗子,哪裡理會得這些?」
「愛心?我還是有些想不通,這種愛的深沉。因為在生意場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這就跟打仗一樣,一回回的殘酷得沒一點情面,可以講的。」
「也不至於。」
「不過我這話,可不要又跟你那哥哥,去說什麼三,道什麼四了。」
「你以為,人家真的,會害怕你?想你能在這裡待下來,因為我是這裡的人,一方兩便。何況你又出了大力氣,幫助了東莞,好好地發展了經濟而已。」
「不管理由如何,我們的事,你要放在心上。這可是個千秋功業。」
東莞城可園。
田小潔和孫立新陪著阿梅,在若干的香蕉,水稻,番薯的田地里,新成長出來的一片片巨大水泥森林襯托下,顯然不太宏偉了的大酒店旋轉平台上,興致勃勃地看這看那。
眼下的東莞,像是蒸籠里發麵的大包,在熊熊大火呼悠之下,只在那轉瞬之間,瘋狂地膨脹起來。
東南西北,四個大方向,一天一個樣子,在向外擴張。
一棟棟的樓宇,更加像是春雨之後的竹筍萬物,夜以繼日嗖嗖嗖地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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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三三兩兩,三層的,五層的。接著是一排一排,七層的,八層的。再又來個十多層的。
到哪一天,瞠目結舌的,居然來了一個六十二層的。
目瞪口呆的,竟然飆出來了個叫民營企業的力量,就在那大海邊邊上,弄出來一大根在東莞所有土地上都能看得見的,六十八層的沖天大竹筍。
南風拂面而來。繞著平台四周,風清人爽。
「在最遠的那邊,好大一片房子,是什麼地方?」
「那裡嗎?就是聽濤山工業區!」
在聽濤山脈下面,東莞村北部。那裡以花崗岩為主,山體風化殼較厚,一般在五米以上。多是區壤、紅土壤。
山脈以海拔五百多米的蓮花山為主峰,全長十八公里。東起涌頭鄉的白石山、西至上角鄉的銅鼓山,起伏和緩,橫亘在東莞村北部。
緊靠北部的是丘陵。」
「那裡,不是有一座好高的山?」
「是的。你記性好得很。那座大山,被推掉了一個角,這才得以開通我們的東莞大道。建起工業區,一舉兩得。」
「這也是我們第一個大工程,那裡的廠房,是以國際標準設計的。」
「現在真的像是一個大城市了。跟那些華盛頓,香港沒有兩樣。你們該把它叫做東莞城吧。」
田小潔聽後大笑起來:
「對頭,叫它做東莞城。報紙上都這樣說了。」
「這裡以後真,能跟華盛頓一樣,就太好了。」
「變化,真的是太大!還要多做一點項目。你妹夫中華說,要做的那項目,我也有點覺得好。」
「你怎麼知道好。」
「媽媽再沒有文化,好和壞,也是應該知道的吧。」
「好也是好。」
「那你為什麼,又不贊成人家?既然是一家人,沒有私心,光明正大,就不要分什麼內外。」
「你真的覺得好?」
「怎麼不好?人家能拿這麼多錢,投到你這裡。可是你的親妹夫,怎麼又不好好地,支持他?」
「我支持。」
「你們不是天天在招商引資,說是要築巢引來金鳳凰?可人家資金真的要來了。還是自己親人,雙手拿了資金來的。怎麼又不要?不是葉公好龍吧?你可是我們孫家人的兒子?」
「是的?」
「要是那大事做成,不是很好?可憐你妹妹,出去了那麼久,以後也不要老是回台北去。他們要是都在這裡生活,那大家都可以,長長久久在一起了。」
田小潔附和著:
「是的,你真要考慮,媽媽的話啊!這麼多人,來東莞投資,都沒什麼看法。可自己的親人打算來,你卻……」
「我的傻田校長。媽媽可以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
「我是一個外地人,只知道老人家說的,肯定對。再說,人家也是帶資金來的。」
孫立新再不說話,眼睛看著母親,為母親敏捷的思維,能說出這麼一話,在心感到高興。
可對她說話的內容,還是有自己原則。是不支持的,這一點他的心裡,是有數的。
卡夫卡咖啡館。
麥求華聲音壓得低低的:
「冼總,人家好想出去。」
「你出去幹嘛?」
「要是出去了,就能更好地學習。你可要幫幫我。」
冼浩然笑著:「人,就是這樣子。是同一個地方,是在外面的人,天天想進去;裡面的人,時時刻刻,都想要出來。」
「那就更不想,待在這裡了。想你幫我找個人,嫁了算了。」
「你出去和嫁與不嫁,應該是兩回事。後面這個問題,那真的要是遠嫁了,現在可要考慮清楚。」
「人家曉得。」
「我問是不是,好怕見到那個人了?」
「跟他從來,就是一個鄰居,根本就沒有什麼。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