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不說外公就不知道?」沈之凜無奈地搖了搖頭。
阮靜蘭不知道從哪裡得來的消息,知道沈之衍重傷住進了醫院,回去就告訴了阮老爺子。
根據阮家的傭人交代,阮靜蘭回阮家之後從來都沒有這麼高興過。
阮老爺子差點被她氣得血壓飆升,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指著門口讓她滾。
阮靜蘭哭哭啼啼地離開了阮家,一直沒回去。
沈之衍昏迷了多久,阮靜蘭幾乎就消失了多久。
不過他並不打算去找。
他對阮靜蘭的感情早在她一次次對阿衍惡語相向時就磨滅了。
他沒辦法像阿衍那樣,做到徹底和阮靜蘭斷絕關係,但今後也不想再和她有任何牽扯。
別管她,愛去哪去哪,最好這輩子都別再回來。」沈之衍眼底閃過一抹譏諷。
他對阮靜蘭這個人幾乎是陌生的,本能得喜歡不起來。
後來得知她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心底對她就更加厭惡了。
看來他之前還是不夠狠心,只是將人從沈家趕了出去。
沈之凜沒說話,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休息,這些事交給我來處理。」
「謝謝大哥。」沈之衍望向他,眸底閃過一抹淺笑。
對上他那雙深邃的眸子,沈之凜心口莫名泛起一陣酸澀。
「誰讓我是你大哥呢。」
當哥哥的,就得照顧弟弟。
這是他爸爸從小就教給他的道理。
可惜……教他這些道理的人卻早就已經背棄了他們這個家。
他回過神來,又對沈之衍叮囑了幾句,才帶著蕭逸洲離開。
兩人走後,蘇瓷重新坐回病床邊,伸手拉住沈之衍的手,擔憂地問:「要不要再休息一會兒?我等下讓百味軒送點吃的來。」
「我不餓。」沈之衍回握住蘇瓷的手,薄唇緩緩扯出一抹淺笑。
「那就少吃一點,你昏迷了一天一夜,不吃東西怎麼行?」
「好吧,聽老婆大人的,誰讓我們家是你做主呢?」
「哼!你知道就好!」
蘇瓷嬌矜得揚了揚下巴,和他相視一笑。
睡了一天一夜,即使現在已經到了晚上,沈之衍也一點都不困。
他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視著蘇瓷,眼底滿是溫柔繾綣。
蘇瓷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茫然地偏頭望向他:「我臉上有東西?怎麼一直盯著我看?」
「好看。」
他的瓷寶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的女孩子。
昏迷之前,他心裡還在擔心,萬一蘇瓷知道他受傷了怎麼辦。
可當他再次醒過來,看到趴在床邊的蘇瓷,這才意識到,他的瓷寶比他想像的要堅強。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耳邊忽然傳來蘇瓷嬌軟的嗓音。
她問:「那段視頻你看了好幾遍,真的沒看出什麼嗎?」
沈之衍愣了愣,隨即緩緩搖頭。
不是沒有看出來,只是不敢確定。
像,又不像……他需要進一步證實。
不過短時間內霍先生應該不會再出現了。
雖然不知道他的真實目的,但他很清楚,對方只是想折磨他,卻並不想讓他死。
不然,以組織的實力,他早就死了一萬遍了。
「沒事,你好好休息,這些事就別想了。」蘇瓷輕輕撫摸著他的面龐,在他唇上親了親。
感受著唇間傳來的柔軟甜香,沈之衍眸色一沉。
他一手蘇瓷纖細柔軟的腰肢,加深了這個吻。
蘇瓷原本想淺嘗輒止,誰知他忽然強硬起來,抱著她不肯鬆手。
不知道親了多久,直到她體內的氣息一點點被奪走,快要喘不過氣來,他才將她鬆開。
蘇瓷渾身無力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因為呼吸急促,胸口不停起伏著。
美好的曲線在沈之衍面前展露無遺,他艱難地別開臉,耳根微微發燙。
「抱歉,沒忍住。」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些?」蘇瓷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擰了下,不滿地瞪他一眼。
沈之衍啞然失笑,「沈太太,你不知道自己對你老公的吸引力有多大。」
「不理你了!」蘇瓷從病床上下來,準備離開。
剛一下床,手腕就被一隻溫熱的手握住了。
沈之衍緊繃的嗓音從身後響起,「去哪兒?」
蘇瓷腳步一頓,低聲解釋道:「托你的福,張院長知道我在醫院,把一台很重要的手術交給我了。」
沈之衍蹙眉:「你又不是他們的正式員工,為什麼非得聽他們的?」
動不動就要他老婆幫忙做手術,生產隊的驢都沒這麼辛苦。
他們不心疼,他這個做老公的心疼。
蘇瓷聽出他話里的關心,俯身湊過去,在他額頭上親了親,「彆氣了沈先生,是我自願的。」
師傅說過,學醫就是為了救人。
她知道憑自己的能力,不可能治好所有人的病,但是醫院需要她的時候,她願意幫忙。
這是她學醫的初衷。
沈之衍也親了親她的臉頰,低聲叮囑:「那你注意休息,別太辛苦。」
「好,那我走了?」
蘇瓷將握著沈之衍的手鬆開,離開了病房。
她走後,沈之衍低垂下眼睫,陷入了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緩緩動了動,將自己的手機拿過來。
蘇瓷離開之前,將那段監控視頻發到了他手機上。
他再次點開視頻,一遍遍盯著看,從頭到尾,反反覆覆。
直到祁斌拿著百味軒的餐盒進來,他才將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
「爺,這是夫人特地讓廚師給你熬的粥,你現在只能吃些清淡的,先將就著吃吧。」
祁斌將裡面的飯菜和粥端出來,不停絮絮叨叨。
如果有人聽到祁斌的話,一定會氣得牙痒痒。
百味軒的粥,再清淡也不是普通人能吃得起的,他竟然說是「將就」。
不過,在祁斌眼中,讓他家爺喝粥,吃這些清淡的菜,的確太將就了。
他將飯菜擺好,見沈之衍還在盯著手機看,不由提醒道:「爺,多少吃點吧,夫人說讓我監督你。」
聽到蘇瓷的名字,沈之衍認命地將碗筷接過來,開始吃起來。
祁斌餘光瞥見手機里正在播放的視頻,心裡有些發堵。
「爺,你真的確定,這個人是我們認識的人嗎?可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啊?」
主要是視頻畫面太模糊了,什麼都看不清。
沈之衍面色沉重地搖了搖頭,一言不發地喝了兩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