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霜下意識否認:「不可能!瓷瓷,你不要拿這種事來跟我開玩笑。」
她從來都沒想過遮掩和蕭逸洲之間的關係。
而且蘇瓷是蕭逸洲的師妹,就算知道他們的過去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只是,他們早就已經不可能了。
蘇瓷在心底默默嘆了口氣,對她說:「我大師兄上初中的時候喜歡過一個女孩子,那個人是你吧?」
「嗯,我們確實在一起過。」阮霜點點頭,眸底閃過一抹落寞。
她沒想過自己竟然還會和蕭逸洲產生交集。
其實很久之前她就知道蕭逸洲和蘇瓷的關係了,只是一直抱著僥倖心理,想著能躲則躲。
但那晚蕭逸洲忽然出現,將她的心徹底攪亂了。
蘇瓷也瞭然地點頭,心想果然如此。
她沒有追問兩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而是道:「其實大師兄這些年一直都沒忘記過你,身邊也沒有過女人,應該是一直在等你。」
阮霜詫異地抬起眸子,「他……怎麼可能?」
蕭逸洲事作為方洲集團的創始人,是出了名的青年才俊。
他想要什麼樣發的女人找不到?怎麼可能會專程等她?
「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親自去問大師兄。我能看得出來,他很在乎你。」
其實她手裡的口紅禮盒並不是蕭逸洲送的,只是她想撮合他們兩個。
大師兄現在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連自己的私人生活都沒有。
有時候忙到昏天黑地,連家都不回,直接在公司將就。
蘇瓷看了都心疼。
她也看得出,阮霜對大師兄也還殘留著感情。
雖然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分開,但她想試著撮合一下。
阮霜苦笑一聲,「我們之間早就不可能了,瓷瓷,謝謝你的好意,我先回去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望著她慌亂離去的背影,蘇瓷在心底重重地嘆了口氣。
看來他家大師兄追妻路漫漫啊!
不過,該做的她已經做了,剩下的就交給大師兄了。
晚上沈之衍回來,就從自家小嬌妻嘴裡聽到了蕭逸洲和阮霜的事。
他眼底閃過一抹驚訝:「蕭逸洲和表姐?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
蘇瓷對他的反應毫不意外,「一開始我也很驚訝,但我已經確認過了,是真的。」
沈之衍的面色漸漸變得沉重起來,蘇瓷好奇地問:「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他們兩個……應該不太可能。」
蘇瓷不可思議地望著他:「為什麼你也這麼說?阮霜姐姐也是這麼告訴我的。」
沈之衍沉默了片刻,問她:「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跟你提起過,我舅舅是十幾年前去世的?」
蘇瓷點點頭,心裡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果然,沈之衍接下來的話讓她震驚不已。
「其實我舅舅是病逝的,十幾年前被送到國外治療,可最後還是沒救回來。」
等等!十幾年前?
那豈不是?
「老公,表姐出國留學,難道也是因為這件事?」
沈之衍點頭,「一部分吧,其實後來我們才知道,那種病是會遺傳的。」
阮老爺子的父親就是得那種病去世的。
但那個時候醫療水平不夠,根本沒查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身體越來越差。
再後來,就是舅舅。
他們本來以為這種病只傳男不傳女,畢竟阮靜蘭什麼事都沒有。
可偏偏意外就是發生了。
舅舅去世的消息傳出來後,阮霜受不了刺激,暈了過去。
然後……就被查出得了和舅舅同樣的病。
「後來呢?」蘇瓷覺得自己整顆心都揪起來了,眼神里滿是擔憂。
沈之衍伸手將她攬進懷裡,寬大溫熱的手掌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
「後來,表姐就一直在國外養病,直到前幾年才好起來。」
幸好發現得及時,這種病還沒有嚴重到無法治療的地步。
只能說,阮霜要比舅舅更加幸運。
或許,是舅舅天上有靈。
「可是阮霜姐姐已經好起來了,為什麼還不肯接受大師兄呢?」蘇瓷揚起頭,茫然地問他。
沈之衍深深地嘆息一聲,說出了一個讓蘇瓷大吃一驚的答案。
「因為,阮霜姐姐這輩子都無法擁有自己的孩子。」
她的病只能算是有所好轉,醫生說隨時都有可能復發。
而且,阮霜在國外生活時出過一次車禍,不小心傷了身體,醫生說很難再有孩子。
阮家現在全靠阮霜一個人在撐著,她已經做好了不結婚的準備。
蘇瓷想說些什麼,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同時,她也在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病,連她都沒看出來。
實在是阮霜平時表現得太健康了,氣色也很不錯,她根本沒想過她經歷了那麼多。
「過幾天幫你催眠完,我帶阮霜姐姐去檢查一下。」
阮霜對她很好,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看待。
她不可能置之不理。
「嗯。」
沈之衍摟著蘇瓷的手緊了緊,又問,「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我治療?」
蘇瓷抬眸,斜睨了他一眼,「沈先生,你似乎很期待的樣子?」
「是啊,我老婆給我看病,我當然期待了。」沈之衍毫不掩飾地回答,直接將蘇瓷逗笑了。
房間裡的氣氛這才漸漸回暖,不再像剛才那樣低沉了。
沈之衍望著她臉上的淺笑,唇角勾了勾。
蘇瓷眼底閃過一抹狡黠,「我決定,暫時不給你治療了。」
「什麼?」沈之衍唇角的笑一頓,不解地望向她。
蘇瓷見他這樣,頓時笑出聲來,「我的意思是,在給你治療之前,我想先去找阮靜蘭。」
雖然阮靜蘭她被催眠的時間長達二十幾年,但比起沈之衍,卻簡單很多。
黃教授說過,阮靜蘭只是被催眠,治療起來更加容易。
所以,蘇瓷想試試效果。
「好,晚上我就給外公打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他。」
第二天一早,阮老爺子就帶著阮靜蘭來到了洲際別墅。
阮靜蘭表情陰沉,難看至極,很明顯不太情願。
如果不是阮老爺子堅持,她絕對不會再踏進這裡半步。
上次她來的時候,被沈之衍和蘇瓷狠狠羞辱了一番。
直到現在想起來,她都覺得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