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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斷袖,好的很

2024-11-21 09:47:21 作者: 揚了你奶瓶
  不是顧玉不想休息養傷。

  一來因為後日就是清談會,她作為提出者,一定要再來看看一應安排是否妥當。

  二來因為她留在家裡,只會因為妹妹之事感到沉痛窒息,反倒希望用忙碌來麻痹自己。

  因為在牡丹筵上走馬射箭,早先認識她的學子都知道她是鎮國公府的顧世子了。

  她便坦然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這些學子對她更加信服,幾乎是她說什麼,那些人聽什麼。

  剛說到要緊處,就被這人拉了過來。

  還聽他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煩。

  煩不勝煩。

  君澤自己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向來只有他挑撥別人心火的份,最近每每遇到顧玉,他心裡的那團火就被燎得無法熄滅。

  他也看出來顧玉眼底的煩躁,還有她嘴角那抹淤青。

  是昨天被他一拳打的,嘴唇也是破的。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要觸碰,被顧玉側著頭躲過。

  

  顧玉眼神里沒有一絲情緒,冷冷問道:「王爺,您將卑下叫過來,究竟要幹什麼。」

  離得近了,君澤聞到她身上的血腥味,卻聞不到一點藥味。

  他眼神瞳孔一縮,她真的是不要命了。

  受了這麼重的傷,一夜沒睡,早早就來忙事情,竟然連藥都不上。

  君澤把她拽到床邊,道,「趴下,我給你上藥。」

  顧玉平靜無波的表情終於變了,下意識拽住衣領往後退了一步,怒道:「王爺這話好生奇怪,我為何要趴下,又為何要上藥。」

  君澤第一次好聲好氣跟她說話:「你受這麼重的傷,不上藥會起熱的,聽話,我帶了上好的金瘡藥,給你上了。」

  她皺著眉頭,眼前這個人溫聲細語說話的人,還是那個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掃把星嗎?

  她正色道:「卑下微末之軀,不敢勞煩王爺,告辭。」

  說著就要離開。

  君澤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拽回床上,直接伸手拉她的衣領:「我沒有那麼多耐心,把衣服脫了,我給你上藥。」

  顧玉攔住他的手,破口大罵,道:「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

  看她變了臉色,君澤竟然鬆了口氣,咧開嘴一笑,道:「大家都是男人,你怎麼跟個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像什麼樣子。」

  以前在軍中,軍醫不夠用,他都會給受傷的戰友上藥包紮。

  京都世家子弟比起軍中糙漢矜貴許多,這個顧玉尤其矯情。

  顧玉的手暗自握成拳,準備找準時機給他一拳,就是拼了命,也不能讓他得逞。

  便壓住脾氣,冷著臉說:「謝王爺掛心,昨日王爺給卑下肚子上那一拳實在算不得什麼傷,不勞王爺掛心,已經好了。」

  君澤皺起眉頭道:「你明明知道我說的傷是指什麼。」

  顧玉不想跟他廢話,站起身就要出去。

  君澤自然不肯,當即攔下,手上一用勁兒,反而把她推倒。

  陽康書苑原本是民居,裡面的床不似家裡的高床暖被,而是硬邦邦的炕。

  本就受傷的背部經此一遭,疼得她齜牙咧嘴,冷汗瞬間冒了出來。

  君澤有些慌,連忙俯身過去,道:「我不是有意的,快讓我看看傷得怎麼樣了?」

  顧玉怒從心起,紅著眼大聲吼道:「別碰我,滾啊。」

  這時房門被人推開,一眾學子簇擁著長公主就站在門邊,眾人臉上都成了調色盤。

  只見逍遙王把顧世子壓在床上,撕扯著她的衣服,意圖不軌。

  顧世子反抗不過,眼底通紅,表情極為屈辱。

  「喪心病狂!」

  「欺人太甚!」

  高懷突然跪了下來,表情沉痛道:「長公主,顧世子昨日剛驚馬,為了我等還是來了陽康書苑,卻被...您不能坐視不理啊。」

  長公主沉著臉道:「澤兒,回去!」

  君澤一邊站起身,一邊道:「娘,我跟顧世子還有事要做。」


  顧玉忍著疼也站了起來,道:「卑下沒有什麼事跟王爺要做,先告辭了。」

  君澤拉住她,不讓她走。

  學子們再次竊竊私語,臉上十分憤慨。

  長公主發了怒,大聲道:「我管不了你了是嗎?回去。」

  君澤皺著眉頭,僵持了幾息,看著這麼多人在這兒,還是敗下陣來。

  他把手上的金瘡藥塞到顧玉手裡,道:「你待會兒一定要把藥上了。」

  說完就沉著臉走了出去。

  長公主的人都走了之後,顧玉隨手把藥瓶扔到地上。

  背後火辣辣的疼,臉上的肌肉被氣得有些抽搐。

  她眼底泛紅,按捺著心裡的怒火。

  逍遙王,一天不跟她過不去,就活不成一樣。

  殺是殺不了,得找個機會,讓他離自己遠遠的。

  高懷幾個跟顧玉有點交情的學子都圍了過來。

  高懷道:「實在慚愧,剛剛我等看到逍遙王面色不善地把您拉走,怕您出什麼事,但我們人微言輕,不敢硬碰硬,幸好遇見長公主,才敢跟著長公主過來。」

  剩下的人也都七嘴八舌替她打抱不平。

  「就算他是皇族貴胄,也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對顧世子這般欺凌。」

  「實在可恨,但願長公主能好好管教他。」

  「只是顧世子日後一定要小心為上,切莫與此人獨處。」

  「無恥,太無恥了。」

  原本顧玉沒往別的地方想,聽他們一說,她才發現逍遙王最近很不對勁。

  先是在牡丹筵上救她,又是替妹妹掩蓋風聲。

  最不可思議的還是今天,竟然要脫了她的衣服給她上藥。

  她看著地上的藥瓶,眼神深邃,在心底冷笑一聲。

  怪不得二十多歲還沒成親,原來是個斷袖。

  還看上了自己。

  顧玉眯了眯眼,一個計劃初步成型。

  斷袖,好得很...

  長公主沒有再問「你對顧世子究竟是什麼看法」這種愚蠢的問題。

  是她太遲鈍了。

  一次兩次,她都被兒子糊弄過去。

  牡丹筵的冠世墨玉被他摘取送給顧世子,在顧玉驚馬時不要命似的過去救她。

  還有今天,如果不是她及時趕過去,兒子怕是會把顧世子欺辱到底。

  而顧世子的態度。

  那朵被踩得稀巴爛的冠世墨玉就表明了一切。

  長公主的危機感從未如此強烈。

  如果顧玉是個普通男子,讓兒子給君家留個後,暗地裡跟顧玉廝守也沒關係。

  高門大戶,誰家還沒有點說不得的事情。

  但是顧玉是六皇子一派的領頭人,足智多謀,地位不俗。

  他們兩個之間只能是勁敵,在朝堂上拼殺個你死我活。

  孽緣,當真是孽緣。

  長公主看了一眼君澤。

  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右手下意識摩挲著左手大拇指。

  長公主發現兒子剛換的扳指又不見了。

  但願他對顧玉的態度,跟他對扳指的一樣。

  玩玩罷了。

  長公主收回放在兒子身上的視線,暗自思忖。

  聖上有意讓顧玉跟兒子一起去江南,在此之前,得想個辦法,斷了兒子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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