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沒有事先打聽清楚,反而是盲目相信了陳柳兒這麼一個騙子的話!
還有那陳柳兒,明明是她和陳仙仙有仇、不合,為什麼非要將她拖下水?
她有多需要李家主的諒解和幫忙,陳柳兒是知道的,可饒是如此,陳柳兒還是將自己給害了,甚至是,害得不輕!
楚輕衣心中滿是怨毒,此刻的她雖然有些害怕,可為了楚家和奇門,她還是悄悄的跟了上去,準備找個機會,跟陳仙仙好好道個歉,最起碼,得讓李家主諒解她們楚家才行。
客廳里,陳仙仙居高臨下的坐在首座之上,表情淡然:「那個楚輕衣是怎麼回事?」
她喝著李富親自端來的茶,漫不經心的問道。
李富聽了,將自己所了解到的一知半解說了出來。
得知李家掌握了百分之七十的藥材生意,陳仙仙眸光微亮,看向李富的眼神滿是欣賞之色:「乾的不錯啊,都快壟斷了。」
一個行業,如果能占據市場份額超過百分之五十以上,這就已經是明顯的壟斷了,畢竟,半壁江山都在李富手裡啊!
「哪裡哪裡,多虧了主人您的庇護,我們李家才能有今日啊。」李富笑的合不攏嘴,得了陳仙仙的誇讚,頓時比賺了幾千萬兩還要來的開心。
楚輕衣跟過來的時候,所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場景。
陳仙仙如主人般,尊貴無雙的高坐在主位上,而李富微微彎著腰,畢恭畢敬的候在一旁,那模樣,不像是李家的一家之主,更像是陳仙仙的管家,或僕人……
楚輕衣被眼前的這一幕,和腦海中的想法給嚇了一跳,然而,楚家良好的素養讓她很快就收回了視線,垂下了腦袋,遮住了眼底的不可思議。
這,這怎麼可能呢?
李家何等龐大,就連皇帝見了,也得給對方三分薄面,而陳仙仙一個女子……
想來,是因為陳仙仙是九階煉丹師,又救了李家主的命,所以,李家主這才對她如此恭敬?
但,不論如何,這陳仙仙在李家主心目中的份量,怕是不輕!
楚輕衣深吸了一口氣後,這才緩緩朝著陳仙仙走了過去,有些放低身段的示好道:「仙仙姑娘,我楚家不才,本想救李家主,沒想到,您的煉丹術更好,為感謝您救了李家主,我們楚家特地準備了一份薄禮,還請你笑納。」
說著,楚輕衣將自己提前準備好的禮物拿了出來。
本是打算用來感謝陳柳兒的,現在,正好將這份禮物轉送給陳仙仙也不錯。
「哦?」陳仙仙纖細的手指饒有趣味的摸了摸下巴。
她救李富不過是因為李富乃小李子的後代而已,可楚家這感謝,是怎麼回事?
生怕陳仙仙看不上自己送的禮物,楚輕衣連忙解釋道:「仙仙姑娘,這藥膏是我們奇門專門研製出來的去疤藥,不僅可以去掉任何疤痕,還能讓女子的肌膚白皙嫩滑,當然,您還年輕,用不上這東西,可只要您一句話,我們奇門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楚輕衣有些勉強的笑著道,然而,她那笑容在陳仙仙看來,卻是惶恐的很。
陳仙仙神色平靜,眼神漠然,只見她輕輕的搖了搖頭,解釋道:「我煉丹救李富,只是為了救他而已,別無他想,這禮物,你還是拿回去吧。」
她要是收了這禮物,只怕,李富就要落人口舌了,這功勞,也莫名其妙就變成了楚輕衣的。
不得不說,這個楚輕衣,心計還真不少。
楚輕衣既然是有事相求李富,那就讓楚輕衣去求李富好了,何必將她折騰進去。
「啊?可,可是……」楚輕衣沒想到陳仙仙會拒收自己的禮物,頓時就慌了。
她剛才是帶著點小心機,想將這個功勞往自己身上攬一攬,如此一來,李家主或許就會幫他們楚家了,可沒想到,陳仙仙一眼就看穿了!
楚輕衣咽了咽口水,突然有些後悔剛才的魯莽。
「李富啊,這既然是你李家的事情,那就交給你自己處理,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陳仙仙優雅的站起身,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外走去。
「我送您,我送送您。」李富卻是急了,連忙追了上去,畢恭畢敬的將陳仙仙送出府,直到陳仙仙的身影在眼前消失,這才有些不甘的回了府。
好不容易見到主人一次,怎麼這麼快就走了呢?
他給主人準備的雪山雲霧,都還沒來得及送給主人嘗嘗呢。
知道陳仙仙喜歡喝茶,李富特地準備了最為珍貴的雪山雲霧茶,本想給陳仙仙品鑑品鑑,哪曾想,陳仙仙走的這麼快、這麼急,讓他連客套話都來不及說,就更別說是送禮了。
「李家主,我,我不是故意的。」楚輕衣見李富臉色陰沉的回來,頓時慌了,趕忙上前道歉道。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李富對陳仙仙有多尊敬,可也正因如此,看到李富生氣了,她的心裡這才更慌了。
完了,完了,她是不是好心辦壞事了?
「楚小姐,我還是挺欣賞你的,但仙仙姑娘是我李府的貴客,誰對她不敬,便是對我李府不敬,這禮物,你還是拿回去吧!」說完,李富一個揮手,將楚輕衣帶來的禮物還給了她,並示意府里的下人送客。
哪怕她後來和陳柳兒扯清了關係,但那有什麼用?
當他是瞎子,耳聾了嗎?
陳柳兒詆毀主人,她也跟著幫腔,真以為,這一切自己都沒瞧見?
楚輕衣的嘴唇顫了顫,臉色慘白的她,這一刻也體會到了陳柳兒的心情。
看著那扇合起來的李府大門,楚輕衣的臉色逐漸變得怨毒起來,她陰冷的目光猶如利刃般,似想將陳柳兒千刀萬剮。
楚輕衣將這一切,都歸咎到了陳柳兒身上,連帶著看向那些藥膏的目光都滿是憤怒!
該死的陳柳兒,要不是她,自己怎麼會被李家主趕走?
要不是她,自己又怎麼會得罪陳仙仙這等九階煉丹師?
說到底,還是陳柳兒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