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雙宿雙飛

  「我是有錯，我錯就錯在沒有早早的明白自己的心，沒有弄清楚到底什麼是情愛。我和沈嬌之間的悲劇，全都是你造成的。她將你當哥哥，把你當作至親之人，你卻為了自己的私慾，如此地糟踐她，毀了她的一切。」

  「她最恨的人，不是別人，就是你沈煥之……」

  沈煥之的身子一顫，他的瞳孔微顫，他下意識的搖頭，沒有任何猶豫地否認了路神醫的話。

  「不，我沒有……我沒有玷污嬌兒，我沒有毀了她的清白。那一夜發生的事情，一切都是意外的。」

  「我並不是有意的……我並不想以那種方式，去傷害嬌兒。我不想的……」

  他說到最後，發現無法自圓其說，他有些崩潰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整個人特別的痛苦崩潰。

  他突然想到什麼，猛然抬頭看向路神醫。

  「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這件事，只有我和嬌兒知道，你是聽誰說的？」

  路神醫冷哼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狠狠地丟在了沈煥之的臉上，他的眼底滿是憤怒與憎恨。

  「這封信，是沈嬌寫給我的。當我質問她，為何不辭而別，要和她斷絕關係時，她被逼無奈，這才向我解釋了前因後果。沈煥之，是你的自私自利，毀了我和沈嬌。真正害死她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沈伯父當年收留你，認你為義子，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個錯誤。他不是收養了一個兒子，而是將一匹惡狼帶回了沈家。沈嬌的一切悲劇，都是你造成的。」

  沈煥之的臉，被紙團砸得生疼。

  他有些怔愣地低垂眼帘，呆呆的看著地上的那封信。

  他顫抖著雙手，將信紙撿起，再緩緩地展開。

  熟悉的字跡，映入他的眼帘，刺得他眼角生疼。

  這是嬌兒的字跡。

  這封信是真的。

  他一目十行，看著信中的內容，越看他的呼吸越發粗重起來。一雙眼睛，漸漸的淚水糊住……

  他低聲呢喃著，信中的內容：「阿麒哥，請原諒我的不辭而別，你應該知道我愛你至深，若是沒有苦衷，我怎會捨得離開你？本來，我想將這個秘密，永遠的埋藏，不讓人知曉。可是，我無法忍受你對我的恨意與訣別……」

  「是沈大哥……不，我應該叫他沈煥之，從他傷害我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不是我的哥哥了。是他毀了我的清白，讓我成了一個不潔的女人。我如此的骯髒，早就不配得到你的愛了。此生，我都無法與你長相廝守了！」

  「阿麒哥，我覺得活著很痛苦，還不如死了呢。我真的恨沈煥之，是他毀了我的一切，毀了我的所有……若有來生，我不想再和他相遇，相識……相見。」

  信中的文字，猶如一把刀子，狠狠地戳進沈煥之的心頭。

  他的心口，被戳得鮮血淋漓。

  

  他幾乎無法呼吸，整個人猶如傻了般，怔愣地看著信中內容，一遍遍的讀著那些文字。

  路神醫閉了閉眼睛，心中湧起滔天的恨意。

  他恨沈煥之。

  他恨不得將面前這個男人，碎屍萬段！

  他咬牙切齒，赤紅著眼睛，一字一頓低聲怒斥。

  「沈煥之，是你……是你給沈嬌的師傅送信，挑撥離間讓她師傅，再次對我起了殺心。所以，她師傅在臨死前，催發了我體內的蠱毒，想要將我置於死地。」

  「沈嬌無意中得知此事，她與她師傅鬧翻，連夜離開梁國，特意趕到南儲救我。她為了壓制我體內的蠱毒，不惜拿出自己的本命蠱，犧牲自我，將她師傅的蠱蟲，徹底在我體內扼殺。」

  「我是活了，可沈嬌卻因為救我，血盡而亡。你知道她死時，躺在我的懷裡，對我說了什麼話嗎？」

  沈煥之整個人如墜冰窟，他無法相信路神醫說的這些話。

  他搖著頭，痛苦地低聲嘶吼：「不，嬌兒是被你殺死的……路麒，你在說謊，你在騙我。」

  「我不會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的。」

  路神醫看著沈煥之，到了如今還在自欺欺人，他突然覺得這個人，是那麼的可悲可恨。

  他也不打算，與沈煥之浪費口舌，解釋什麼。

  他只自顧自地說：「沈嬌在我懷裡咽氣的時候，嘴裡一直在說著一句話。她說，她此生最愛的人，是我路麒！而最恨的人，就是你沈煥之。無論黃泉地獄，天上人間，從此以後她再不會見你一面。」

  沈煥之幾乎是瘋了，他猩紅著眼睛，死死地瞪著路神醫，他歇斯底里地衝著他怒吼。

  「不……路麒，你撒謊。你在騙我，你說的每個字，每句話，都是假的。我不會信你的，我不會信的。嬌兒她總是喊我沈大哥，她是將我當成最親的親人的。在她心裡，我才是最重要的，我才是最有資格，站在她身邊的男人。」

  「路麒，你這個混帳，根本不配得到嬌兒的愛……你根本就沒資格擁有她的愛戀。你去死吧，你去死……」

  路神醫冷笑一聲，眼底滿是嘲弄與諷刺。

  「事到如今，你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沈煥之，你還要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這輩子，乃至下輩子，即使你死後，你也見不到沈嬌了。她說了，她不會再見你，不會原諒你。你永遠都無法得到救贖，永遠都無法解脫了……」

  「哈哈哈，其實我若是死了，也不算是一件壞事。說不定沈嬌早就在黃泉等我了呢，是我的錯，讓她白白等了這麼多年。王爺如今已然掌控了南儲權柄，我也可以放下一切，赴黃泉陪沈嬌了。沈煥之，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用這種法子，成全我和沈嬌啊。」

  沈煥之滿臉都是猙獰，他奮力掙扎著要從擔架上爬下來。

  他嘶吼叫著，哭著，嘴裡喊著的，全都是沈嬌的名字。

  「不，一切都是假的。嬌兒她最恨的人，應該是你路麒……是你殺了她，是你害了她。」

  「嬌兒那麼恨你，她怎麼可能還願意和你在一起，路麒，你做夢呢。我告訴你，你休想在黃泉和嬌兒雙宿雙飛，我不會讓你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