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當看著她那一雙楚楚可憐,帶著哀求的眉眼,他的一顆心柔軟至極。
他是真的喜歡她,所以對於她的要求,他自然不會不應。
他也很憐惜她的身體,還想和她有個美好的未來呢,所以來日方長,他不該那麼猴急的。
他當即便離開,去查昨晚下藥的事情。
可是,他無論怎麼查,都沒查到什麼線索。
他不由得帶了幾分煩躁,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再來看尹白蓮。
卻見尹白蓮蒼白著一張臉,靠在軟塌上,雙眼無神呆滯地望著某一處。
韓當的心,輕輕一顫,他連忙趨步上前。
「白蓮,你這是怎麼了?」
尹白蓮看見是韓當來了,她二話不說便掀開身子蓋著的薄毯,雙腿發顫的下了地,屈膝跪在了地上。
「將軍,我……我恐怕不能和你一起長相廝守了……」
韓當地臉色一變,當即便攙扶她的胳膊起身。
「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尹白蓮滿眼都是痛苦,她抖著手,將手中的書信遞給韓當。
「我哥哥剛讓人,給我傳的信。他說,他今天白天去賭坊賭博,欠了東家很多錢。他沒錢還,將我抵押給了賭坊……」
「如果我不去救哥哥,那東家就要讓人砍了我的雙手雙腳。將軍,我就這麼一個哥哥,從小與他相依為命,我不可能不管他。他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所以,我必須要去救哥哥。」
韓當看著她哭泣,心疼壞了。
他怎麼都沒想到,尹白蓮的身世居然會這麼悽慘,父母雙亡,只剩下了一個哥哥,結果這哥哥也是不省心,自己惹了禍,卻要拿妹妹來償還。
他拿出帕子,一邊給她擦著眼淚,一邊和她保證。
「白蓮別哭,你不是還有我嗎?這點事,都是小事,我有的是錢,你放心,這件事我幫你解決。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哥哥,給平安救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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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白蓮眼底閃過幾分意外,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韓當。
「將軍,你……你不嫌棄我的家世?居然還想著要替我哥哥還債嗎?」
韓當低頭,忍不住輕輕吻了她唇角一下。
「傻瓜,我愛的是你這個人,可不是你的家世。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嗎?放心,我肯定會把這件事,給你處理好的。你就安安心心在家裡等著,等我將你哥哥平安帶回來吧。」
他安撫好尹白蓮的情緒,便讓人好好照顧她。
他則帶了很多銀錢,按照信上所說的地址,前往京都城的一家賭坊。
韓當剛剛出府,周媽媽便將消息通報給了雲鸞。
雲鸞收到消息,只是勾唇笑了笑,讓如春繼續觀察韓府的動靜。
韓當進了賭坊,直接點明來意,要見這家賭坊的老闆——
賭坊老闆一聽是拿錢來贖人的,他當即便讓人將韓當,帶入了一個房間,沒過多久,便有幾個護衛將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給推了進來。
韓當坐在那裡,神情頗為淡定的,凝著被推進來血淋漓的男人。
那男人見了韓當,連忙揪住他的衣袍,啞聲問:「你……你是我妹妹派來的人嗎?我妹妹她在哪裡?讓她快來救我,唯有她才能救我……」
韓當有些嫌惡的,將自己的袍子,從他那雙血手中抽離。
賭坊老闆穿著一身華服,搖著一把摺扇,姿態悠閒地渡步入內。
韓當二話不說,直接將一疊銀票,甩到了老闆的面前,誰知那老闆看都不看一眼,只凝著韓當勾唇笑著。
韓當蹙眉,極其不喜,他這樣無禮地凝視。
「他欠了你們多少錢,我都可以替他還上……至於他妹妹,早就是我的女人,我決不允許,任何人肖想我的女人。」
賭坊老闆收攏起摺扇,啪的一下子狠狠地甩在了旁邊的案桌上。
他挑眉呵呵一笑:「韓副將,在下之前聽過你的威名,一直對你敬仰有加。沒想到今日,終於有機會,能與你相見。我沒想到,這尹濤的妹妹,居然成了你的女人。哎呀,這件事可如何是好啊。我沒法向我背後的主子交代啊……」
韓當蹙眉,不理解他究竟是什麼意思。
賭坊老闆給身後的護衛使了個眼色,那護衛當即揪著尹濤的衣領,將他帶出了這個房間。
房門被關上,屋內只剩下韓當與賭坊老闆。
賭坊老闆滿臉都是無奈,嘆息一聲說道:「實話不相瞞,我背後的主子,早就看中了尹白蓮。所以,我們今日才算計了一齣戲,故意將尹濤套住了。但凡是見過尹姑娘的人,誰不為她的絕色容顏所傾倒啊,我們主子自然也是尹姑娘的裙下之臣。」
「為了尹姑娘,我們主子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所以韓副將你說說,我們主子又不缺錢,怎麼可能因為一些錢,便將美人拱手相讓呢?」
韓副將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他冷冷地看著賭坊老闆:「你這意思是,今天這事,是錢都無法解決的事情了?」
賭坊老闆挑眉,直言不諱地點頭:「是,錢根本解決不了這件事。我們老闆要的就是尹姑娘這個人……所以,韓副將還希望你能忍痛割愛了。」
韓副將氣得厲害,還從來沒有人,敢和他這麼明目張胆的搶女人。
況且尹白蓮已經是他的女人,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將她送給別人,他愛她至極,她如今就是他的命。
韓副將從腰間掏出一把佩劍,重重地擱放在案桌上。
「如果你們真想搶走白蓮,那除非是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既然你們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那我也就不客氣了……」
賭坊老闆挑眉一笑,他當即便站起身來,彈了彈身上根本不存在灰塵:「看來韓副將,是想兵戎相見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來人,將韓副將綁起來,帶著他去韓府要人。」
韓副將氣得身子發抖,指著賭坊老闆破口大罵:「你這個無恥小人,你背後的主子究竟有何來頭,居然敢動我韓府?難道你們就不怕,得罪了將軍府?得罪了雲家軍嗎?」
賭坊老闆斂回嘴角的笑意,眼底掠過幾分不屑。
他靠近韓當,在他耳畔輕飄飄地說了句:「實話告訴你,我們還真的不怕。將軍府和雲家軍再如何厲害,能比得過堂堂一國王爺嗎?韓副將,你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