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贇滿眼都是困惑,有些不解地問道:「王爺,你不覺得雲四小姐這幾日特別奇怪嗎?倒好像,我們是仇人似的。」
雲四小姐以前,是多麼痴戀王爺啊,怎麼可能說翻臉就翻臉了呢?
這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蕭玄睿沉著臉,沒有應答,他一雙眼眸凌厲至極,死死地盯著雲鸞的身影。
「早晚有一天,本王會讓她跪在本王的面前,苦苦哀求本王,讓本王看她一眼的。」
等到雲家落敗了,呵,他倒是不介意,收了雲鸞當個通房。
她別的沒有,姿色倒是不差的。
權當養個小寵物,閒來沒事的把玩一下就是。
——
雲鸞很快便在眾多士兵中間,找到了大哥的身影。
她眼眸一亮,立即驅馬上前:「大哥……」
雲慎回頭,一看是雲鸞來了,他的臉色當即便一變,他立即湊到她面前,神色很是肅然地低聲道:「小四,你怎麼來了?父親不是說,讓你禁足在家嗎?若是被父親知道了,你肯定又免不了一頓罰。」
兄妹幾個,都怕父親,唯獨雲鸞不怕,她屢屢惹父親生氣,父親打罰雲鸞最多,她卻屢屢都不長記性。
這讓雲慎又是心疼,又是無奈。
這個妹妹,都快被父親罰皮凳了。
她似乎一點也不怕,父親的威嚴了。
雲鸞心底滿是焦灼,她看了眼四周的人群,扯了扯雲慎的袖子:「大哥,我從家裡急匆匆的趕過來,是有事要告知你。」
「這件事,不能讓父親知道,我們去那邊說好嗎?必須要避著父親才行……」
好在雲傅清,現在是居於部隊的最前面,離這裡有很長一段距離,雲鸞不擔心,會被父親發現。
但是,她必須得提前知會大哥一聲,否則容易壞事。
雲慎自知拗不過雲鸞,他有些無奈地嘆息一聲,趁著旁人不注意,悄悄的帶離雲鸞,脫離了大部隊。
雲鸞觀察著蕭玄睿那邊的情況,見他並沒有注意到她這裡,她不免輕輕鬆口氣。
兩個人尋了個枝繁葉茂的大樹下面,雲鸞面色凝重,一字一頓向雲慎開始講述,自己昨晚做的夢。
「大哥,我昨晚做了個夢,我夢見睿王會聯合父親身邊的幾個副將,將九萬雲家軍堵在黑風峽嶺,意圖坑殺你們。你千萬要注意韓琦,劉帆,周成這三個人,他們可能會背叛父親,投奔睿王。」
雲慎滿臉驚詫地看著雲鸞,他只覺得這個妹妹,似乎瘋了。
他不可思議地低聲斥道:「小四,如果你真的做了這個夢,那也只是夢境而已。夢境如何與現實掛鉤,你簡直是胡鬧至極。」
「沒什麼事的話,你趕緊回去……你之前是不是把這個夢,說給父親聽了?所以父親才打了你,將你禁足的?」
雲鸞的臉色,微微一白,抿著唇角沒有說話。
雲慎無奈地嘆息一聲:「我就知道是這樣,要不然父親不會那麼生氣。你說說你,怎麼總是做這些荒唐的事情,惹父親生氣呢?」
「夢境而已,你也能當真?不是說,夢境都是相反的嗎?」
雲鸞猛然抬起頭來,目光沉靜地看著雲慎,她用一種極其悲傷極其絕望的目光看著雲慎。
「大哥,如果我說,這一切都不是夢呢?」
她知道,如果再以夢境這個藉口,提醒雲慎讓他提防那幾個人,根本無法說服大哥。
突然她靈光一閃,眼底滿是懊惱。
她真是太笨了,怎麼能以夢境這樣的藉口,將事情告知父親呢。夢境這樣無稽之談,平白說出去,又會有多少人信?
父親不會信,大哥自然也不會信,她若是還以夢境告知,得到的結果絕對是和之前一樣。
雲鸞氣的,恨不得給自己來個幾巴掌。
還真是當局者迷,一開始她是太著急了。
她當即便改變了一個說辭。
「大哥,如果我說,這件事是宴王告訴我的呢?」
雲慎不由得一怔,他眼底漸漸地翻起暗涌。
「宴王?你什麼時候和宴王有過接觸?」
「就在今天下午,我還讓二哥,去給宴王送了一封信過去。大哥若是不信,你可以去問二哥。二哥從不會說謊,他斷然不會配合我一起欺騙你。」雲鸞抿著唇角,語氣堅定地回道。
雲慎沉默,眼底閃過幾分思索。
他臉上帶了幾分鄭重。
雲鸞再次,立即再次說道:「睿王會在暗下,接觸韓琦他們,大哥你要派人,在暗中留意他們的情況。一旦發現有什麼不對,立即讓人將他們抓起來。還有,到時無論睿王說什麼,你們都不能乘勝追擊敵軍,更不能踏入黑風峽谷。那峽谷三面環山,一旦進入峽谷,便徹底成為閉口,如果有人要偷襲你們,將出口封堵住,你們絕對無法逃脫出去……」
雲慎大驚,不可思議地看著雲鸞:「你沒去過邊境,你如何知道黑風峽谷的情況?」
雲鸞勾唇,苦澀一笑。
她如何知道黑風峽谷的地理情況那麼詳細?
當然是在父兄被害後,她在暗中一點點地摸索偵查,耗費了很大的人力物力,更重要的是,她曾偷偷去過蕭玄睿的書房。
他書房裡,曾經有一張邊境那邊的地形圖。
那地圖形狀,她到了此刻,還記得清清楚楚。
雲鸞伸手探入懷裡,將地形圖拿出來,塞到了雲慎的懷裡:「大哥,這是黑風峽谷,以及邊境的地形圖。你偷偷帶著,必要的時候,你可以拿出來給父親看。」
「這個地圖,有可能到時候,能救你們一命。大哥,你切記,不要聽從睿王的命令行事。他只是一個副將,他沒有統率雲家軍的權利。」
雲慎接過地形圖,緩緩地展開。
剛才他對雲鸞說的話,是帶有那種半信半疑的心態,如今當看見這個地形圖,他不得不信了小四的話。
這圖紙,可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得到的。
宴王雖然是先皇幼子,可他手握十萬北地兵權,他手底下能人居多,他要是想得到這麼一張地圖,簡直易如反掌。
雲慎抬頭,看著雲鸞臉上那紅腫的巴掌印,還有那破了皮的傷痕。
他抬起手來,輕輕地觸摸了她臉頰一下。
「疼不疼?」
雲鸞的鼻子,猛然一酸,她不由得紅了眼眶,她衝著雲慎一笑,緩緩搖頭。
「不疼,一點也不疼,只要你們和父親能夠安全歸來,我這點疼,又算得了什麼?大哥,答應我,一定要帶著二哥和父親,安全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