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義聞言表情沒什麼變化,他病得很嚴重這件事情,整個河城的人都知道!
他很坦然地自嘲,「是啊,都快死了!」
黃炫急,看著李衣衣說,
「你趕緊給我哥看看。」
李衣衣看著黃義說:「我先給你把個脈。」
礙於照顧黃炫的心情,黃義倒是配合。
片刻後,李衣衣說:「是很嚴重,但是能治好!」
黃義眼皮一掀,心臟猛地咯噔了一下。
不是抱有希望,而是『能治好』這三個字,太久沒聽過了。
黃炫也睜大了雙眼,明顯激動。
他很興奮地問李衣衣,「真能治好?」
李衣衣說:「病不是要命的病,就是你的身子底子壞了,你天天都吃的什麼藥?」
黃義對下人說:「去把我哥之前吃的藥拿過來。」
傭人聞言趕緊取了藥過來,有中藥,也有西藥。
李衣衣對西藥不太懂,就只看了中藥。
黃義說:「除了這些我還會不定時的輸血。」
李衣衣聞言抬起頭看著黃義問,
「這些中藥都是補氣血的?為什麼還要輸血?」
黃義說:「我經常吐血,出血量很大,醫生說如果不補血,身體會更加承受不了。」
李衣衣想了想,把黃義平時吃的藥丟在一旁,她說,
「有紙和筆嗎?我給你開個方子,你讓人去抓藥,先吃幾天。」
黃炫緊張地問,「開方子?你已經確診了?」
「嗯。」
「這麼快?」
「咋啦?」
黃炫咽了口口水,「我哥都病很久了,這麼快就能確診嗎?」
李衣衣說:「你哥生病的時間和我看病的時間有關係嗎?」
黃炫被噎了一下。
李衣衣坐下,快速寫了個方子,「從今天開始就吃這個藥。」
黃炫問,「那以前的藥呢?」
李衣衣直接說:「停了!」
黃炫:「……就這兒就結束了?」
李衣衣反問,「要不然呢?」
黃炫又是一噎,咽了口口水看向黃義。
雖然是他慫恿黃義讓李衣衣看病的,可是李衣衣表現得這麼隨意,他也不放心了。
他覺得李衣衣太草率,像是庸醫。
黃義先接過方子看了一眼,隨後說,「不知道李小姐看病是怎麼收費的?」
李衣衣立馬擺擺手說:
「我不要錢,你們今天幫助了我,我肯定也會幫助你們,你的病,我一定給你看好。」
黃義笑笑,看好看不好另說,不過李衣衣的話甚是討喜,他說:
「那就先謝謝李小姐了,這看病錢我回頭一次性給李小姐結算,這些天李小姐就安心地在黃家住下,不會有人跑到家裡來找你的麻煩。」
「嗯嗯,謝謝。」
黃義又笑笑說:「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出了監獄住在黃家這事兒暫時還是要保密的。」
李衣衣當眾打人被抓,要是就這麼被放出來了,肯定會造成不好的社會輿論,到時候不管是對李衣衣還是對黃家,都不利。
李衣衣不懂這些,不過她還是點點頭,「好。」
黃義又叫了傭人,「王媽,你帶李小姐去客房休息,看看李小姐都需要什麼,讓人去準備。」
「是。」
傭人帶著李衣衣去客房休息了。
李衣衣走了以後,黃炫就打發傭人去請了私人醫生過來。
私人醫生來之前,黃義看著黃炫說:「是你要人家給我看病的?怎麼,又不放心了?」
黃炫很嚴肅地說:
「以前咱們去醫院,醫生都會搗鼓好幾天才敢對你的病情下結論,她就把了個脈,又問了兩句,前前後後也沒有十分鐘,就這麼貿然開了方子,我是不太放心。」
黃義笑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們讓人家給我們看病,就不應該懷疑人家的能力。」
黃炫蹙著眉頭沒接話,還是一臉的不放心。
黃家的私人醫生來了之後,他拿著方子看了一會兒,蹙著眉頭說:
「黃先生,這個藥方和我們之前吃的藥是相衝的啊!」
黃炫聞言蹙眉,「你看清楚了嗎?」
私人醫生趕緊說:「我看清楚了,這真是跟黃先生之前吃的藥是相衝的!」
黃炫臉色烏黑。
以前的方子可是很多三甲醫院的專家一起會診之後得出來的,現在李衣衣開了相衝的方子,也就是說她直接推翻了所有專家的結論!
要是推翻了一個醫生的就算了,可是她現在是推翻了一群的!
而且就算是庸醫,在針對同一種病上也不應該開相衝的藥方,除非她是故意的!
他問,「那如果吃這個藥,最壞的結果是什麼?」
私人醫生咽了口唾沫,聲音怯怯的,「怕是活不過十天。」
黃炫緊緊蹙著眉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私人醫生。
黃義倒是坦然,他現在已經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地步了,他眯著眸子沉默了片刻,看著私人醫生說:
「就按照這個方子去抓藥吧。」
「哥!」黃炫喊了一聲。
私人醫生也很糾結,「黃先生,您確定要冒險嗎?」
黃義點點頭,「去吧。」
私人醫生沒在多說什麼,輕輕嘆了口氣點點頭離開了。
「哥,這藥……」
黃義笑著對黃炫說,
「原來的藥我都吃了大半年了也沒見好轉,反而身體越來越差,就證明之前的藥對我這病是沒用的。
既然有了新方子,為什麼不試試?說不定換了個方子就好了呢!再說了,就算是不換藥,我又能活多久?」
看黃炫不說話,他抬起手拍了拍黃炫的肩膀。
「是你說的,不能放棄任何希望。」
黃炫看了黃義一眼沒說話,但是眼眶卻已經紅了。
……
河城一個高檔酒店內。
元前對贏寂說,
「少爺,七小姐被青龍會的人帶走了,是黃炫和黃義兄弟帶走的,七小姐現在就在黃家,很安全。」
贏寂蹙眉,「又是青龍會?!」
元前知道贏寂在說什麼,就道,
「對,是同一撥人,上次柳兒小姐請七小姐看電影,中途七小姐也是被青龍會義字堂的人帶走的。
但是青龍會現在內部有糾紛,那幾個人已經投奔青字堂了,青字堂的堂主叫許青,是許明的堂哥,今天在大路上就是他們圍堵七小姐的。」
贏寂的眸子沉了幾分。
元前又說:「我們調查了義字堂,義字堂堂主黃義以前是河城的風雲人物,但是從去年開始身患重病,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大眾的視線里了。
今天若不是他突然出現,許青也不會放黃炫和七小姐離開。」
贏寂聞言很煩躁,如果不是他想讓李衣衣積累社會經驗,還能有別人英雄救美的機會?!
倒是便宜了黃家兄弟!
他又問,「黃家兄弟為什麼救她?」
元前說:「我猜大概是想讓七小姐給黃義看病。」
贏寂沒再接話,若有所思。
過了半晌才問,「我讓你去山上看,你去了嗎?」
元前趕緊說:「我去看了,什麼也沒發現,我覺得有戒指為證,應該錯不了,而且柳兒小姐自己也承認是她救了您。」
贏寂蹙眉,眼中儘是失望。
難不成真是李柳兒救的他?!
半根煙的功夫,他又問元前,「這次李衣衣的事兒,我們的人出手了嗎?」
察覺到贏寂的心情不是很好,元前趕緊說:
「沒有,按照您的吩咐,不到最後一刻不出手。」
贏寂又抽了一口香菸,眯著眸子看著前方,沒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