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贏寂和李柳兒開始走紅毯,他們走到李衣衣面前時,李衣衣一腳踩住了李柳兒的裙擺。
李柳兒本來是不知道的,直到走不動了她才扭頭看,發現李衣衣的腳踩在自己裙擺上,頓時生氣了。
「喂,李衣衣,你幹嘛呢?」
李衣衣瞪著大眼睛說:「哎呀,老鼠!」
李柳兒聞言嚇了一跳,「老鼠?哪兒……哪兒呢?」
「喵!」墨寶凶神惡煞地叫了一聲,像是在發號施令。
一隻特別大的老鼠噌的一下從李柳兒裙擺下面鑽了出來,緊接著一隻,兩隻,三隻……
「啊——」李柳兒大叫一聲,嚇得臉色都變了。
她一邊大吼大叫一邊往一旁跳,完全忘記了她的裙擺還被李衣衣踩著。
李柳兒的動作有點兒猛,『哧啦』一聲響,好好的裙子被扯掉了一大塊兒。
又因為慣性她身子往前爬,直接摔了個嘴吃泥。
周圍幾隻老鼠亂躥,大家都在哇哇大叫躲老鼠,完全沒人注意到摔倒的李柳兒。
有人踩到了她的手,有人踢到了她的腿,還有人一不留神被她絆倒,直接跌坐在了她身上。
「喂!你們踩到我了!啊——疼——」
李柳兒發出一連串的尖叫聲,她的餘光突然瞥到了李衣衣,看她正雙手抱胸看著自己,頓時快氣死了。
「李衣衣!你個賤人!」
她罵罵咧咧,狼狽不堪的就想爬起來打李衣衣,結果眼前突然一晃,一隻大老鼠突然出現在眼前,衝著她張嘴叫,「唧唧……」
「啊——」李柳兒尖叫一聲當場嚇暈過去了。
「柳兒!」
「醫生醫生!快點兒過來,柳兒暈倒了!」
女一號暈倒了,片場頓時亂成了一鍋粥,比剛才打老鼠時還要亂。
李衣衣這會兒心氣兒順了許多,她雙手抱胸,心滿意足地站在一邊看熱鬧,兩隻湛黑的眼睛泛著狡黠的光,大有一種小人得志的感覺。
「長大了啊,都會耍小手段了。」耳邊突然傳來贏寂的聲音,李衣衣嚇了一跳。
她本能地扭頭往後看,就看見了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的某人。
李衣衣先是一慌,隨即咽了口唾液,哼了一聲,得意洋洋地說:
「女一號昏倒了,這下紅毯可走不了吧?好難過好傷心是不是?哈哈,我好開心。」
她說完還衝贏寂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贏寂見慣了她平日裡傻乎乎的模樣,突然看到她這鬼機靈的模樣,很新奇。
新奇又好笑。
他挑著眉梢說:「把自己的情敵算計暈倒了,開心了?」
李衣衣一聽到『情敵』兩個字立馬瞪眼,「你說誰呢?我才沒有情敵!」
贏寂笑著說:「我嗅到了滿滿的醋酸味兒。」
李衣衣氣呼呼的,剛要開口懟人張本就走過來了。
他著急地說:
「白先生,咱們女一號驚嚇過度昏迷了,不過咱們這開機儀式的流程還是得走啊,過了吉時就不好了,你看要不要再選一個人代替李柳兒陪您走完這段路?」
程歡聽見了,不管還正在昏迷著的李柳兒,走過來嬌噠噠地說:
「白先生,我可以嗎?我是劇組的女二號程歡。」
她沒提李柳兒,擺明了是想跟李柳兒搶人。
贏寂看都沒看程歡,眯著眸子看著李衣衣說:
「我覺得誰都沒有她合適,姐姐暈倒了,就讓妹妹來代替吧。」
張本聞言看了李衣衣一眼,立馬說:
「對對對!李衣衣小姐是李柳兒的親妹妹,很合適。」
李衣衣一聽剛要拒絕,贏寂就湊到她耳邊說:
「不想當群演賺錢了?!」
李衣衣:「……」
於是她被迫挽住贏寂的胳膊走在紅毯之上,擰巴著小臉,很不高興的樣子。
某人倒是神清氣爽,從頭到腳,連頭髮絲兒都透著喜悅。
他們一步步走向香爐,點香,鞠躬,上香。
周圍全是議論聲:
「他們好般配噢,郎才女貌!」
「這都是什麼神仙顏值神仙組合,太刺激眼球了!」
「好想讓他們成為咱們的男一和女一,如果他們參演,這劇絕對火爆啊!」
李衣衣對這些話題無感,不情不願地跟著贏寂一起上完了香之後就不想搭理他了。
可這時張本突然走過來了,身後還有小哥端著銀色托盤,托盤上面放著紅酒。
張本說:「咱們開機儀式算是結束了,大家一起喝一杯吧?」
贏寂今天心情好,想都沒想就端起了酒杯。
李衣衣氣不順,不想喝,就傲嬌地仰著下巴沒有去端酒杯的打算。
贏寂說:「怎麼?不打算替你姐姐喝一杯?」
李衣衣奶凶奶凶地說:「我為啥要替她喝?你要是想跟她喝就把她叫醒喝去!」
贏寂又說:「你又忘記了,自己可是來這兒當群演的!怎麼?連劇組的酒都不喝,是不想當這群演了?」
李衣衣完全不知道當群演和喝這酒有什麼關係,不過她生怕自己沒錢賺,就很不情願地端起了酒杯。
贏寂唇角勾起一抹笑,跟李衣衣碰杯。
李衣衣瞪著他,生氣。
突然,她湛黑的瞳仁在眼圈裡咕嚕轉了一圈,小手一抖一歪,杯子裡的紅酒全部灑在了贏寂衣袖上。
她裝模作樣地說:
「哎呀,你沒事兒吧?我不是故意的。」
她說完還趕緊掏出紙巾給贏寂擦衣袖,結果越擦越髒。
贏寂:「……」
李衣衣又趕緊端起了一杯紅酒,主動給贏寂碰了一下杯子,然後說:
「你不會生氣的對不對?」
贏寂是有輕微潔癖的,這要是別人早被他打死了,誰讓這人是李衣衣呢!
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
「當然不會生你的氣,我捨不得。」
李衣又是一陣噁心,該死的狗男人,上一秒還在撩李柳兒,這一秒就又開始撩她了!
必須給他點顏色看看,為廣大女同胞出氣!
於是她笑著跟贏寂碰了下杯子,「喝酒吧。」
贏寂眯著眸子看著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李衣衣仰頭喝了一大口,可是她沒咽下去,而是……『噗呲』一聲,全吐出來了。
她就站在贏寂正對面,不偏不倚,這酒全噴在了贏寂臉上,一滴都沒浪費。
李衣衣看著他狼狽不堪的樣子,特別解氣,卻裝作很無知的樣子。
「哎呀,這酒也太難喝了!不能喝不能喝,我要去漱口!」
她說著話完全不顧及贏寂的臉色,轉身就溜走了。
贏寂:「……」
張本見狀嚇壞了,嚇得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他趕緊拿了紙巾遞給贏寂,手都是抖的。
元前就站在不遠處,也是驚得一愣一愣的,他反應過來以後趕緊遞給贏寂一條乾淨帕子,「爺,您……先擦擦臉。」
贏寂惱火地接過帕子擦了擦臉,然後又去了一趟衛生間,等他出來以後李衣衣已經開著車逃走了。
贏寂看著跑車離開的方向,不由得勾起唇角冷呵一聲。
小東西,幾個月前還單純得如一張白紙,才短短几個月的時間,都社會得不能再社會了,都會耍心機用手段了!
行!
可以!
不愧是他看中的女人,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