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赫文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吃晚飯的時候。他跟著賀雲熙和梁錦西一起忙了一天,離開後還安排了人去阻止姚家的人。
回到家的時候,他已經很累了,想回去泡個澡好好休息。
「三少爺,老爺讓你去正廳。」一個侍衛在大門口攔住他,說道。
袁赫文知道,這個事情袁家肯定都知道了,要不然父親也不會派自己的侍衛在這裡等著他了。
今日的事情,確實要給家裡一個交代。
「走吧。」袁赫文拐道去正廳,「大廳里都有誰在?」
「家裡的主子都在。」
這意思是,不僅袁赫文的爹在,他娘,他的祖父,還有三叔三嬸,四叔四嬸,幾個堂哥堂弟了。總之,除了在京城當官的大房,其他人都來了。
他心裡冷笑一聲,錢財動人心啊!
他在外面花錢大手大腳,是因為他花的錢大多是自己的,而且還會給袁家賺回更多的錢。因此袁家各房對他這個撒錢的行為也就視而不見了。
現在聽說他拿了四千兩銀子去給一個有夫之婦,這些人就坐不住了。
這可是四千兩!是袁家的錢!
袁赫文到了大廳,裡面果然已經坐滿了人。在他娘身邊,他還看到了雲婉婉。
「祖父,爹,三叔,四叔。」袁赫文朝各個長輩行禮。
「喲,赫文你這是還當我們是長輩呢?我還以為你眼裡都沒有我們,沒有袁家了。」袁赫文的三叔陰陽怪氣地說。
「這怎麼會。」袁赫文淡淡地應了一聲。
他很不喜歡這個三叔,沒經商天賦也算了,還喜歡插手家裡的事情,好高騖遠,眼高手低,給他幾個鋪子都給敗光了,才徹底死心了。現在整日盯著二房,什麼好東西都想往三房扒拉。
「你不會?那你拿四千兩銀子去給一個有夫之婦買鋪子,還為了她跟姚家對上。你知道姚家瘋起來的時候逮著誰都咬,這不是損害袁家的利益?」袁三叔冷哼。
袁赫文的臉一沉,說道:「我說過了,我沒有給雲熙妹子錢,那是她自己的錢。」
「呵呵,三哥,你這話自己信嗎?」袁家三房的堂弟袁朝然問。
「為何不信?這本就是事實。」袁赫文說。
「我聽說那個女人是從雁江城下面的農村來的,以前還是個獵戶的娘子。一個村婦,能拿出四千兩銀子?」袁老三說,「你當我們在場的人都是傻子嗎?」
袁赫文不想理袁老三,對祖父袁霍說道:「祖父,雲熙妹子的錢是她自己的,不是我給的。我再大方,也不可能拿四千兩銀子給別人買鋪子。」
袁霍看著袁赫文,問道:「赫文,真的不是你給的?」
「當然不是。她又不是出不起這個錢,幹嘛要我給她?」
「可是她一個村姑,哪裡來那麼多的錢?」袁三嬸問。
「三嬸,你們知道她是從雁江縣來的,難道就沒想過她的身份嗎?」袁赫文反問。
「身份?什麼身份?」
「我們現在賣的紅辣醬、醬油、醋,還有豆腐乳、腐竹,都是從雲熙妹子手裡拿的貨。還有豆腐,也是我從她手裡買的方子。就這些,一個月她就有幾百兩銀子入帳了。」袁赫文說,「另外,京城的酒樓,也是她和我合開的,就上個月的分紅就有五千兩銀子。她這麼有錢,缺那四千兩銀子嗎?」
大廳里的人都被他這話嚇了一跳,都看向袁赫文的老爹袁友谷。
袁友谷說道:「赫文說的沒錯,我們的這些東西都是從雁江縣那邊進貨的。」
「你也只是說從雁江城進的貨,誰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從這個村姑拿貨的。」袁老三還是不相信袁赫文的話。
「這還不簡單,把去雁江城採辦的人叫來問問不就是了。」袁赫文說,「也正好讓他們跟你們說說,雲熙妹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其他人看向袁霍,袁霍點點頭,吩咐自己的人去把負責去雁江城採買的人叫了過來。
負責採買的人叫老黃,下午才從雁江城回來,剛把貨交了,就被叫到袁府來了。
「老黃,現在都是你負責去雁江縣那邊採買調料嗎?」袁老三問。
「回三老爺,是的。」
「那我問你,這醬油是從哪裡採買的?」
老黃有些懵,這麼簡單的事情,還要問自己?
不過這裡都是家裡的主子,還都直直地盯著他,他應道:「是從陸記調料鋪買的。」
「陸記?不是賀家?」
「賀家?沒有賀家啊!」老黃下意識說。
「沒有賀家?赫文,你怎麼說?」袁老三盯著袁赫文說。
袁赫文拍拍額頭,真不想承認這麼傻的人是自己的三叔。
「三叔,陸記是雲熙妹子開的。她夫家姓陸。」
袁老三老臉一紅,他迫切地想抓袁赫文的小辮子,把這個常識給搞忘了。
「那賀雲熙呢?你知道這個人嗎?」袁友谷說。
「賀雲熙?知道啊,陸夫人嘛,陸家的生意都是她在打理。」老黃說,「她在雁江城是個名人呢。」
「怎麼個有名?」袁老三問。
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風評?
他有點理智,後面這話他沒有說出來。
老黃便將去年賀雲熙發明了炕,無償獻給了縣衙,又低價出售了蒟蒻粉,還發明了豆芽,無償教大家發豆芽的事情。
老黃越說,大廳里就越安靜。等他說完,整個大廳鴉雀無聲了。
好一會兒,才聽到有人說:「賀雲熙她不是一個村姑嗎?」
「陸夫人的確是村子裡出來的,陸家之前也的確是獵戶,但是她丈夫是個童生,下個月月底就要下場考秀才了。聽說學問很好,入讀的是雁江城的清風學院。」老黃說道,「還有她的娘家,我們賣的豆豉和豆豉醬就是從她娘家買的。」
「清風學院?是那個很厲害的清風學院嗎?」袁老四問。
「是。」袁赫文說,「清風學院出來的,最次也是舉人。更不說,陸小弟的成績在整個學院都是名列前茅的。不說是秀才了,以後肯定能高中進士。」
所以,人家不僅有財,以後可能還會有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