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今天是梁錦西給百姓種牛痘的時間，賀雲熙特地吩咐了人去那邊盯著。
現在他們這樣進來稟報，那應該是接種牛痘那邊出了事情。
「發生什麼事情了？」梁錦安問。
「太子出事了。」
賀雲熙站起來：「太子怎麼了？」
「剛才在接種牛痘的地方有人鬧事，說這個牛痘也不安全，萬一種了牛痘，死掉了怎麼辦？不管高太醫他們怎麼解釋，那些百姓都不信。連剛開始願意出來種的那幾個人也退縮了。」大環說道。
「那些人肯定是別人派來故意搗亂的。」梁錦安哼道。
不想讓梁錦西辦好這個事情的人太多了，畢竟這是一件很收買民心的事情。有人盼著太子辦好，有人自然就盼著他辦不好。
這個都需要後面查證了，現在賀雲熙更關心梁錦西的情況。
「太子呢？他出了什麼事情？」
「太子為了跟百姓證明這個牛痘只會有很輕的症狀，拿刀把自己劃傷了，然後抹了牛痘。」大環應道。
賀雲熙等著她說下文，結果她就停下了：「就這？」
「是的。太子種了牛痘後，那些人都不說話了。百姓見太子都種了，還一直保證這個不會嚴重，才開始種了。」大環說道。
「只是種了牛痘，那沒事兒。」賀雲熙鬆了口氣，她就說嘛，有陸彥在，還有那麼多侍衛，怎麼可能讓梁錦西出事。
梁錦安還是有些擔心：「雲熙姐姐，太子種了牛痘，真的沒關係嗎？」
「真的沒事兒。這個只是大家覺得它能防天花，覺得它可能和天花一樣厲害。這也只是剛開始接觸新鮮事物的恐懼。」賀雲熙解釋，「但是這個牛痘在人身上的反應很輕，只是讓人在身體裡記住牛痘的樣子，從而有天花病毒進去的時候，身體就能抵抗這種病毒。」
病毒是什麼，梁錦安不懂。但是賀雲熙說沒事兒，那她就相信沒事兒。
「那這牛痘我們要種嗎？」她問。
「最好是種了。」賀雲熙說，「騾子街的天花，因為第一個病人死掉了，所以不知道是從哪裡染上的，也不知道京城是不是還有潛伏的危險。如果還有天花病毒，而我們卻還不知道的話，都有可能有危險。」
「你說得沒錯。那我回頭就去種牛痘。」梁錦安點頭，又問她：「你種了嗎？」
「種了。我和我相公，還有高太醫，以及當時皇莊上所有的士兵，都種了。」
聽到賀雲熙都種了，梁錦安更加放心了：「我回頭去瞅瞅太子，看看他的情況。要是沒事兒，我就帶母妃一起去。」
梁錦安他們能去的話，自然是好的。能擴大這個事情在百姓心中的影響。
畢竟，像太子郡主這樣身份高貴的人都種了牛痘，說明這牛痘真的不可怕。
既然太子沒別的事情，賀雲熙她們也就不關注這個事情了。她們聊了會會所的事情。
會所現在已經完全修好了，按照賀雲熙之前的計劃，六月份就要開始營業的。結果因為研究牛痘的事情，這個事情推遲了。
現在也是時候開張了。
「白芨她們都不在，所以艾灸這部分暫時不開放。其他的都可以開始營業了。」賀雲熙說道。
「白芨她們去哪兒了？」
「江南發生了水災，我讓她們去江南幫忙了。」
「江南水災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梁錦安嘆息，「大梁國這兩年真是多災多難，西北雪災，洛河府的寒災，還有去年的旱災，今年江南的洪災，每次波及範圍都很廣。聽說這次洪災，不僅將江南那片給淹沒了，包括上面的一個府也波及到了。算起來有三個府呢。前兩天我還聽說，朝廷這次也有些困難了。」
「江南有一片是賢王的封地，除了朝廷會去賑災，賢王那邊也會有動作吧？怎麼還會這麼難？」
「賢王跟皇伯父哭窮唄。就指望皇伯父這邊出錢。他說自己沒錢沒糧，但是可以出人。」梁錦安嫌棄地說，「他想得倒好，讓朝廷出錢出糧，然後自己派人去賑災，最後這百姓還當是他全力賑災的呢，名聲和民心都給他了。」
「這種事情，皇上不會同意的。」賀雲熙說。
「母妃也這麼說，但是母妃還說了，皇伯父見不得百姓受苦，所以如果賢王堅持，他還是會退步，給錢給糧的。」梁錦安嘆息，「我上次進宮見到皇伯父，看到他都在發愁呢。朝廷前兩年還過得艱難呢，現在哪裡有那麼多錢和糧來賑災。」
「朝廷不夠，大家可以一起出力嘛。」
「你是說捐款嗎？」梁錦安說，「宮裡皇后已經開始縮減後宮開支了，說是宮裡飯菜一頓都不會超過五個了。節省下來的開支全都捐出來。大臣們也捐款了，但是平時一個個有錢的很，捐款的時候可就窮得摳腳了。」
賀雲熙瞅了梁錦安一眼，窮得摳腳這種市井的話，她是跟誰學的？
不過，不愧是八卦小能手，連這些事情她都能知道。
「你這些話是聽誰說的？」
「太子啊！太子上次跟我吐槽那些大臣，一個個點名說了呢！」
好吧，小西跟著謝叔到處去轉，學著這個話也不足為奇。
「皇上應該不會把希望寄托在這些大臣身上。」賀雲熙說。
「太子也是這麼說的。但是他也說了，之前幾次災難，皇上讓富商們捐了不少，所以富商們也不一定會願意了。」
羊兒們總是被薅羊毛，次數多了也不一定能再薅到什麼了。
「雲熙姐姐，我想把我們奶茶店這兩個月的盈利捐出去，你說可以嗎？」
「可以啊！」賀雲熙點頭，「這兩個月咱們盈利還不錯，捐出去也能幫江南的百姓一點。」
奶茶店的生意一直很好，每個月大概有兩千兩銀子的利潤，兩個月還是有四千兩了。
她們以奶茶店的名義捐款四千兩，都能超過許多大臣們的捐款了。
要不怎麼說，富的還是商人呢！
賀雲熙打算回去理一理，看看自己能捐多少東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