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辦法？」
「你說，我跟皇上說，我做夢夢到了金州會有天花，怎麼樣？」
「用託夢的藉口？」
「對。反正我在皇上這裡也是生而知之之人，會夢到一些事情也是正常的吧？」賀雲熙說，「你覺得怎麼樣？」
「也不是不可以。」陸彥想了想，「但是不要說的那麼直白，要用一點懸念。最好是讓大家自己去猜，猜到是金州。」
「那就說我做夢夢到會有一個地方會出現天花災難，然後給一些指向性，引導大家往金州去想。」
「可以。我們後面好好想想。」
「嗯嗯。反正現在牛痘這個還沒有結果，等這個實驗出來，我再找機會跟皇上說。可惜遊方道士那個藉口不能用了。」賀雲熙嘆息，「對了，江南快要下雨了吧？也不知道皇上做了多少準備措施。」
「不少。」
「你知道？」
「聽說過一些，反正食物和藥材是準備了的。」
「那就好。」
陸彥看太陽越來越大，去池塘里摘了兩片荷葉給賀雲熙遮擋：「日頭大了，我們回去了吧。」
「好，」賀雲熙跟他慢慢往回走，想到這些事情，嘆息，「大梁國這兩年真的是多災多難。這麼多的災害，如果沒有提前準備，想要度過真的是很難。」
「是啊。也就是這兩年的災害，死了很多人，朝廷救災也不堪重負。加上藩王策反，各方戰爭，讓百姓更加苦不堪言。」
「對了，我想起前世聽說過的一個說法，大旱之後很有可能會有大震，就是地動。前世有地動嗎？」
陸彥回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前世沒有過地動。」
「你確定嗎？」
「確定沒有。」陸彥說，「地動和瘟疫那些不一樣，它不可能被瞞下來。」
賀雲熙想想也是。地震和其他情況不一樣，其他的事情就算隱瞞下來，別人也不知道。
地震一來，到處殘垣斷壁，一目了然，不可能瞞下來。
沒有地震就好。
大梁國的百姓這兩年真的太難了。
休息了一日，翌日一早，賀雲熙和陸彥去了住著犯人的院子。
院子裡，是一百個犯人。
院子外，是幾百個士兵。
而這些士兵，帶隊的人是陸銘。
看到陸銘的時候，賀雲熙有些驚訝的。沒想到她家小子都可以帶領這麼多人了。
真是棒棒噠！
「見過縣主，陸大人，高太醫。」陸銘看到兩人，像沒關係一樣，直接行禮。
「陸副尉。」陸彥朝陸銘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賀雲熙想起陸銘之前說過，不要讓人知道他和陸家的關係，他要憑自己的實力在軍隊裡混。
她其實想說，別人都知道你是跟裴將軍有關係的，你怎麼可能憑自己混呢。
雖然他和裴元的關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不少上層將領還是知道的。
不過，自家小孩子嘛，有自尊心，想要自己拼搏，也是好的。
他們這些大人也是要支持的。
咳咳，雖然，陸彥只大他五六歲，她只大他三歲，但是一個重生一個穿越，兩個人都是活了好多年的了，說是大人也是可以的。
「人都到位了？」賀雲熙問。
「回縣主，我們一共四百個人，現在全已經在位置上待命。」陸銘應道。
「辛苦大家了，那裡面的人也不是善茬，若是有人妄想衝出來逃跑，皇上口諭，就地正法。」高翔說道。
「是，末將領命！」
「既然準備好了，那就開始吧。」
種牛痘不難，所以不需要他們親自動手，一聲吩咐，下面的人就去種了。
賀雲熙他們只需要在這裡掌握第一動向就可以了。
院子裡接種牛痘的方法也簡單粗暴，劃一個口子，然後把牛痘里的膿在傷口上抹一點，然後下一個。
一百個人，很快就接種好了，剩下的就是等待數據了。
不到兩天，就有人開始有反應了。這時候太醫院的太醫去看他們的情況，發現被傳染的人反應都比較輕。
紅暈、膿皰、丘疹、水腫，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
有些人甚至只長了幾個疹子，人就好了。
十幾天後，一百個人全部感染了牛痘，然後全部好了。
接著就是下一個階段的實驗了。
這些東西都是天花病人使用過的，讓人小心收集起來的。現在，這些東西分給了那一百個人。
那些人拿到這些東西的時候，心裡是害怕的。
他們之前都聽說了，京城這次天花死了將近一半的人，下一個要死的就是他們了。
有一個殺人犯忍受不了心裡的恐懼，想要衝出去，被守在外面的士兵直接解決了。
「皇上口諭，膽敢反抗者，就地正法。」
有了這一出，那些人都不敢動了，乖乖拿著沾有天花的東西回去了。
與此同時，江南開始了綿綿細雨，很快他就變成了中雨，一日後變成了瓢潑大雨。
一開始並沒有人在意這場雨，當這場雨連續下了五天之後，有一些人動了。
官員開始發布命令，低洼的人帶上自己的東西撤離，不得在家逗留。有親戚朋友的投靠親戚朋友，沒有親戚朋友的，朝廷也準備了暫時避難的地方，只是這樣的地方比較擠，一個房間可能要住很多人。
不過，比起被洪水沖走，就算擠一點也沒有關係。
很快大家發現，朝廷不僅給他們住的地方，給他們吃的，每隔兩天還會給他們喝增強體質的藥，另外還會拿那個艾條在他們房間裡面熏。
衙役說：「這是長安縣主說的，用艾條熏屋子，能殺死一些我們看不見的病菌，能讓我們在這樣的天氣里少生病。」
病菌是什麼，百姓們不懂。但是他們知道長安縣主，她幫助過很多人，之前洛河城的百姓就說過她幫助他們的事情。
他們最近還聽說，之前寒災死的人那麼少，也是長安縣主獻出了炕的方子，還捐了生豆芽的方法。
長安縣主是個體恤百姓的。她肯定不會害他們的。
別說，以往這樣下很久的雨，他們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不舒服，感冒什麼的，可是這次他們生病的人並不多。
除了這個，衙役還說，長安縣主讓了八個女大夫來教大家艾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