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做夢了,那可是未來的太子妃。」
「說起太子妃,大家有沒有聽說咱們原先的太子,現在的閒王,和閒王妃,要和離的事情。」
「啊,不會吧,有這種事?」
「為什麼要和離?」
「不清楚。」
「假的吧,好好的怎麼會和離。」眾人紛紛附和,這個傳聞實在不靠譜。
「假什麼,閒王妃已經從王府搬了出來,回了胡家,那一日我可是瞧見了,胡家公子親自去接的人呢。」
「啊,你說的可是前幾日的事?」
「不錯。」
「我還以為是閒王妃回娘家,還道那麼大的陣仗,閒王親自相送的。」
「可不是,送到了胡府門口,府門都未進,便離開了。」
「誰能想到是和離。」有人感慨一聲。
「是,胡小姐的嫁妝都送了回來,還多送了許多東西,浩浩蕩蕩的,幾大車呢。」
「如此看來確實是真的了。」
「當然是真的。」
「那閒王妃可是會傷心,當初可是那般喜歡閒王呢。」有人說得無比惋惜。
「這可不好說。」
「怎麼呢?」眾人好奇得很。
說話的人故作神秘地笑了笑,「不可說不可說。」
「咿,賣關子。」
人群四下哄散。
胡府的胡惜雲,聽見外頭的傳言,無比羞憤,卻無可奈何。
她承認,元瑾和她提和離這件事的時候,她確實傷心,但是這股傷心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鬆了一口氣。
和離,是她喜聞樂見的結果。
無論元瑾是因為什麼原因和她和離,如今在她看來,都是巴不得的好事。
成親這大半年,發生的那些事情,已經耗盡了她對元瑾的所有愛慕和期待。
她沒有悲傷,只是那一刻有些接受不了,掉了幾滴眼淚。
元瑾給了她和離結果下最大的體面。
也許了她很多東西,宅子,莊子,鋪子。比整個胡家的資產,都要多得多。
以後的胡惜雲,無論是再嫁或者不嫁,起碼在物質方面,可以一生無憂。
胡惜雲惱怒只是覺得面子過不去,里子卻是十足,所以,這般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同樣聽到傳聞的,還有另外一人。
和閒王府沒有關係,和孟府有關係。
石心兒自那日落水,在床上躺了小半月,皇帝派了太醫過來,又送了許多東西安撫。
當時兵衛小鬧查了一下,到底沒有結果,對外沒有特別的交代,索性石心兒也沒事,這事便過去了。
其實,石心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掉下去的,七夕那日,橋上人多,人擠人一不小心她就被擠了下去,好像被人撞了一下,又好像被人絆了一下。
一切發生得太快,她根本沒有時間反應,加上落水的恐懼,她幾乎想不起來落水前那一剎,究竟發生了什麼。
聽說後面也查了,確實是意外,加上皇帝的示好安撫,石心兒也就接受了這個結果。
那日落水,回來她便發了高熱,太醫用了好藥,但病著也吃了些苦頭。
對於石心兒來說,這些也都還可以接受,養了那麼些日,讓她心有抱怨的,是梁昭一回也沒有去看過她。
原本她還騙自己,或許是梁昭太忙,沒顧得上自己。
但是,今日才發現,事實並不是這樣。
這些日子,石心兒一直在驛站養著,這幾日終於好些了,看今兒天氣好,才出了門。
走在大街上,聽見百姓們交談議論,石心兒如遭雷擊:
「看起來那西涼七皇子,是鐵了心要娶孟少夫人。」
「那可不,如今孟府一應事由都是七皇子在操持。」
「孟少夫人居然也讓他胡鬧?」
「這可由不得孟少夫人,聽說那孟少夫人因為傷心,都暈過去幾回了,還吐了血了。」
「可不是,丈夫故去了,她一個婦人又有什麼辦法,對方可是七皇子。」
「那也不能讓他為所欲為。」
「此言差矣,據我所知,那七皇子可沒有為所欲為,他只是幫孟夫人的忙,並沒有以此相威脅。」
「如此說來,七皇子倒是個知禮之人。」
有人夸,自然就有人表示唏噓:
「真是活久見,孟大公子才剛走,屍骨未寒,如此明目張胆,覬覦人家的妻子。」
一旁有人笑道,「七皇子可不是屍骨未寒才覬覦,人家是在孟大公子在的時候就覬覦上了。」
「那你們說孟少夫人會嫁給七皇子嗎?」
有人湊過來,「孟少夫人可是有身孕的,怎麼嫁?」
「哦?遺腹子,那是不能。」
「但是架不住七皇子不介意啊。」
「你們都不知道,七皇子對孟少夫人多用心。」
「你知道?」
「當然,我侄子就在孟府做打灑小廝呢。」
「不過孟少夫人自從吐血之後,便一直在內院養著。七皇子日日前去問候……」
聽到這裡,石心兒再也忍不住,問了路,徑直往孟府而去。
一想到梁昭對別的女人卑躬屈膝的模樣,她遍體生寒。
梁昭,他怎麼可以這樣做。
孟府。
管家不認得石心兒,但見她氣勢洶洶的樣子,很明顯來者不善,趕忙去稟報了管事的梁昭。
梁昭一皺眉,他在這裡鎮著,居然有人來挑釁,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當即便吩咐了人時刻準備著。
石心兒一進來,果然就看看梁昭在這裡,頓時心裡又是憤怒又是難受又是一陣委屈。
那股子要來找茬的氣勢,一下就散得七七八八。
正想說話,抬頭瞥見梁昭看她的鄙夷眼神,頓時就像被點燃的火焰一般,剛剛消下去的憤怒又順勢而起,端著她一國郡主的架勢:
「身為堂堂一國皇子,居然為了一個婦人,鞍前馬後地討好,丟你自己的臉也就罷了,偏偏還一起丟了西涼的臉,你是否要做西涼的罪人?
最可恨的是主人家居然默認,也不顧及外人的看法,壞了兩國的邦交,她可擔待得起……」
石心兒一副豁出去的姿態,也不管梁昭愛不愛聽,仿佛要把自己的委屈都發泄出來才甘心。
後面更是三兩句話就給月璃扣上了大帽子。
梁昭對著身後吩咐道,「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