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論,是薛家的私生子。
因為薛家不認他們母子,而懷恨在心。
具體種種月璃沒有去打聽,只知道這個薛論對薛家很不友好。
雖說薛論不認為自己是薛家人,但是他依舊姓薛,月璃對皇帝放過他很是疑惑,而且,放在了一個這麼重要的位置上。
月璃不認為皇帝是獎罰分明,他自私利己,放過薛論且用他,一定是有別的原因。
月璃一時,也想不到是什麼。
若薛論是皇帝的人,便不會背叛皇帝,那麼,出現了這樣的事情,究竟是為何?
月璃冷汗涔涔,這一切都說不通。
「或許,是薛論被暗算了。」
又或許,是薛論真的投靠了蠻夷。
「查,此事必然要查個水落石出。」月璃直覺裡頭有貓膩,徹查再說,如今任何結論都只是她的猜想而已。
若以後想要藉此事做文章,便必然繞不開和這件事有關係的人。
「將紫峰關內,那些失了家園的百姓的慘狀傳揚開去。」
「還是用玉善堂的人嗎?」林山問。
月璃搖頭,「不,就讓那些百姓親自去說,我們只需要提供方便就是。」
如今,大家都以為玉善堂是前太子的利民工程,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前太子,這種事,不能讓他們出面。
「讓就近的玉善堂,竭盡所能地幫助那些無家可歸的百姓。」
前太子回歸,好名聲總歸是沒有壞處的。
「是。」
「宮中如何?」
收到捷報,皇帝大喜,一片太平。
「程雨瀅呢?」
「和吳家有來往。」
【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101𝔨𝔞𝔫.𝔠𝔬𝔪】
月璃凝神,程雨瀅這是要和平王決裂嗎?
「平王可知道?」
「不清楚。」
月璃喝了一杯茶,程雨瀅不會無緣無故抬舉吳家,無論平王知不知道,月璃直覺,程雨瀅這是想要脫離平王,為自己打算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若沒了束縛……
吳家。
吳氏穿金戴銀,一身綾羅綢緞坐於首位。隱約能瞧見當初那副侯府二夫人的架勢。
但畢竟今非昔比。
吳氏比以前,老了許多許多,坐在一旁的錢氏,比她年長几歲,看著倒像是妹妹一般。
「果然是人靠衣裝,這般瞧著,和當初的侯府夫人一般無二。」
錢氏笑著恭維,誇讚道。
吳氏皮笑肉不笑地回應了一下,很是疏離。
當初迫不及待要撇清關係,如今又來巴著,要說沒有芥蒂,是不可能的。
「可有什麼缺的?」錢氏臉上堆著笑意,十分真誠。
「嫂嫂不必多禮,我這裡什麼都不缺。」
吳氏依舊面無表情。
錢氏看了身後的丫鬟一眼,那丫鬟立馬捧上一個盒子。
「這是院裡下人的賣身契,都在這裡了,以後如何安排,如何發落,全由你做主。」
不得不說,當一個人真心想要討好另外一個人,且有這個能力的時候,總能做得面面俱到,恰如其分。
果然,吳氏的臉色緩和許多。
看向那賣身契,卻是猶豫著該不該拿。
這些日子,她看盡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
從她和程二老爺被趕出侯府,吳家立馬便和她斷絕了來往,後來知道平王府備受寵愛的瀅姑娘居然是自家的表小姐時,態度才有所改變。
後來遲遲不見平王府的橄欖枝,便開始對她旁敲側擊地打聽,問程雨瀅和他們的來往,無非就是怕他們打著程雨瀅的名號來誆騙他們。
到後來,程二老爺出事,吳家的人也是不聞不問,對於她這個住在娘家的外人是頗有微詞。
再後來,不知怎麼的,吳家又對她熱攏起來,再三詢問之下,這才知道,她的女兒入了宮,如今,是宮裡受寵的舒妃娘娘。
吳家的人不知道為什麼程雨瀅變成了平王府的瀅姑娘,更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成了宮中的娘娘。
光是程雨瀅入住長秋宮一事,就足以他們把吳氏當菩薩一樣供起來。
雖然程雨瀅從來沒有提起過吳氏,更沒有說過讓他們好生相待的話,但是作為巴結的人,就要有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的覺悟。
程雨瀅入宮是換了身份的,吳家的人便想當然地以為她不提是為了保險起見,事實上,是程雨瀅根本不在乎。
吳家依靠著裙帶關係做了程雨瀅的狗,不得不承認,對於程雨瀅來說,是一隻順手好用的狗。
所以,吳家二小姐吳惜惜入了宮,成為新晉的美人,吳家名正言順地和皇家搭上了關係。
對於吳家來說,這是雞犬升天的喜事。
吳老爺順利地連升幾級,做了吏部侍郎。
那是曾經畢家為了求娶程雨瀅許給程二老爺的職位。
真是諷刺。
吳氏自從知道前因後果,心知肚明吳家如今的態度,全都是因為程雨瀅的關係。
心中無比苦澀,卻半句話都說不出。
「妹妹,你就收下吧,從前是我們做哥嫂的不好,鬼迷了心竅,被豬油蒙了心,才做出那等荒唐事來。
從前你管著侯府的時候,沒少關心吳家,有什麼好事,都想到我們。
偏偏我們也成了那勢利小人,貪生怕死,把妹妹你拒之門外,是我們的錯。
如今,瀅兒肯不計前嫌幫我們,你若是不收,我們當真是要愧疚懊惱一輩子。
所幸現在還有機會補償,妹妹就別推辭了。
你如今不是一個人,姑爺雖說殘了,但好歹人還在,日子總要過下去不是。
放你們在外頭,我們也實在不放心,妹妹你就和姑爺在府上安生住著,這裡,本來就是你的家。」
錢氏說得情真意切,說得自己都快哭了,吳氏一聽這話,悲從中來。
是啊,這本來就是自己的家。
又一想到自己家都沒有了,只能依附吳家,說不難過是假的。
不過剛剛錢氏一番話,她的心又熱攏了起來。
是啊,日子總歸還要過下去的。
吳氏看向錢氏,耳邊聽她說得情深意切。
可不是嗎,從前她管著一個偌大的侯府,什麼好東西不送到吳家來。
平時出席什麼宴席,吳家沒有資格去,都是她帶著吳家小姐出門漲見識。
吳家的公子犯了事,也是求到她這裡。
她為吳家做的,可比自己的兒女也是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