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璃站起來,往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向後一躺。
這是她最喜歡的休閒姿勢,從小到大亦是如此。
「那倒是奇了怪了,師兄見多識廣,你覺得他……」
「能被溫詢覬覦的,能是什麼凡物,反正不該是這裡的人就是。阿璃,讓他留在這裡吧,若是被溫詢之流的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溫如言心中其實是有猜測的,只不過一沒證據,二猜測太過大膽,便沒有說給夏璃聽。
只能點到即止了。
夏璃嘴角划過一抹笑,開口,「師兄,他可是你溫家的人,你這樣會不會太見外了?」
溫如言冷哼一聲,「溫詢想坐上家主之位,溫家落在他那種人手裡,是溫家的災難。」
「嗯,也對。」
夏璃在躺椅上側了側身,不知在想什麼,想得入神。
「師兄,你說玉陌會不會也和楚長歌一樣,不是這裡的人,但是靈力時有時無,只是我們沒有發現?」
畢竟,有一個就會有第二個。
雖然不知道這裡為什麼會出現一個楚長歌,但是既然出現了,沒準也會有別的類似人物出現。
溫如言想了想,否認,「應該不是,如果楚長歌一個人,可不能通過外頭的林子,也不能進到別苑裡來。如你所說,但是玉陌可以。」
夏璃點點頭。
「還有,玉陌是皇帝,凌雲大陸的人,不能對這個世界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特別是這種影響歷史進程的事情,一旦冒頭,天地規則直接便把人給滅了。
哪裡能坐上那個位置。
你看溫詢,雖然在京城,也只是一個小小的國子監祭酒,沒有任何實權,隨時被換掉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夏璃恍然記起來,應聲道,「對對,我把這個忘了。這麼說的話,玉陌不會是凌雲大陸的人。如果是這樣,那就更不好解釋了。」
溫如言皺眉,他和夏璃的關注點不一樣,他想的是:發生了這種事情,說明夏家別苑不是鐵桶一塊,他有些擔心夏璃的安危。
夏璃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擺擺手,「師兄別擔心,要對夏家別苑有信心。
我猜是玉陌的身份不同,畢竟是一國之主,我們知道國主是有氣運在身的,肯定和旁人不同。
又或者是情劫的原因,讓我們兩個的身上有什麼牽連。我在這裡,所以他能來。
總之啊,擔心無用,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溫如言見夏璃安慰他,心中舒出一口氣。
無論遇到任何事情,夏璃都那麼樂觀。
「是,阿璃說得對。」
「有這個功夫,還不如想想溫詢會做什麼。」
溫如言抬眼,「事到如今,有件事,可以告訴你。」
「什麼?」
「溫詢的妻子,是程月璃的生母。」
「啊?」夏璃驚愕不已。
溫如言將衛琉璃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夏璃半天沒回過神來,待想通其中的關鍵才驚呼道:
「所以,其實,他一直在找我。」
「是,用各種方法。但是看起來,一直差了一點點。」
溫如言可不相信,溫詢那樣的人,會隨隨便便娶一個人。
而且,衛琉璃嫁給他的時候,已經生了程月璃。
「誰幫的他?」
「南宮族人。」
「南宮族長麼?」
「不是,應該是南宮家的異類。」
「嗯。」夏璃點點頭。每個家族都有幾個不是利益共同體的個人利益體。
突然,夏璃不知又想到什麼,開口道,「既然我和上一世一模一樣,那我在京城的時候,溫詢為何不認得我呢?」
溫如言一愣,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
是啊,上一世,夏璃就是在凌雲大陸的樣子,這一世也是一樣,為什麼溫詢會不認識。
作為衛琉璃的女兒,他們一定是見過面的。
上一世,溫如言見過程月璃,長相很美,但是和夏璃是兩種類型,最主要的是,她們其實長得完全不一樣。
這一世,他在長安孟府寧心院第一次看到「程月璃」的時候,心裡嚇了一跳。
關於這一點,他也搞不清楚,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或者,是有什麼不同的寓意。
這一世,完全是夏璃的意志構建的。
「我也不知所以然,但是你一說我想起來,程月璃的生母,也就是溫詢的妻子,容貌也變了樣。」
在夏璃的詫異中,溫如言把衛琉璃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說了一遍。
其中關於程月璃的事情,夏璃在玉陌那裡也聽了一個小片段,這會算是補全了。
「所以說,衛琉璃在嫁給溫詢的前後,容貌是不一樣的?」
「是,相當大的區別。」
當初他們第一次在長安孟府見面的時候,程月璃問過他,一個人的容貌為何會發生改變,不是藥物作用,不是毀容,也不是易容。
他當時以為她問的是自己,便扯了南宮家來應她,但是看她反應不對,後來才發現她當時並沒有甦醒,便去查了她身邊的人。
當時並沒有查到衛琉璃,是之後溫詢露出苗頭後,發現他身邊的人就是程月璃的母親。
這才留了意。
當時只覺得詫異,但是現在,卻品出幾分不同來。
「衛琉璃,十六年前,和蕭家嫡女並稱京城二姝,容貌清麗絕塵,堪稱風華絕代。但是現在的衛琉璃,容貌十分普通。」
「那程月璃知道原因嗎?」
溫如言搖搖頭,「不好說。」
接著看向夏璃,說道,「這得問你自己。」
夏璃嘆息一聲,扶額,但是她不是程月璃啊。
「問題太多,不想了。費腦細胞。」
夏璃向來不愛鑽牛角尖,能說通的事情,即刻說明白,想不通的事情就以後再想。
「腦細胞是何物?」
對於夏璃時不時地蹦出一兩句聽不懂的話,溫如言充分發揚了不懂就問的優秀品德。
從夏璃去了一趟那個新紀元之後,他已經學會了好多新詞,間接地見識到了許多未知事物,從而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夏璃撅撅嘴,「就是組成腦子的一個成分。
每次都要解釋,真想帶你去二十一世紀生活個一年半載。」
「好啊。」
溫如言一本正經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