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外,楚長歌還等在門口,一見月璃來,滿心歡喜,「師姐。」
夏璃看向楚長歌,「長歌,我有丈夫,也有孩子,我不喜歡你,不是不能,是不會,你不是我的菜。」
夏璃說得無比直接,沒有半點轉圜的餘地。
在察覺到楚長歌對她不一樣的感情之後,這樣的話,用各種形式,夏璃和楚長歌說了許多次。
同樣的錯誤,她不能再犯第二次。主動的綠茶婊和被動的綠茶婊一樣,都不是好人。
「我知道的師姐,我只是喜歡你而已,你喜不喜歡我沒有關係。」
這樣的回答,楚長歌也從一開始的羞澀難堪,到現在習以為常,駕輕就熟。
師姐喜不喜歡他,和他喜歡師姐,是兩件事。
這是他想了三天三夜,才想通的道理。
夏璃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徑直出了門。
院子裡,許大夫走出來,「你這不是自討苦吃嗎?你師姐那般的人物,只有神仙配得上她。」
「那她的丈夫也不是神仙啊?」
「差不多了。」
「差不多也沒用,師姐都忘記了。」
許大夫吹了吹兩撇小鬍子,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你師姐說要包餃子。」
楚長歌面色一喜,「我去剁餃子餡。」
說完,一溜煙地跑走了。
許大夫似乎突然想到什麼,大聲問道,「綿綿呢?」
「在屋裡做瑜伽呢。」
許大夫再想問,楚長歌已經跑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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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鬼丫頭,鬼主意還是那麼多,什麼魚加魚減的,折騰孩子。」
雖然嘴上嫌棄,但是身體卻很誠實地往後頭走去。
典型的口嫌體正直。
許大夫才走到院子的門口,就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趴在地上的綿毯上,兩手向後抓住腿,頭使勁往後仰著。
在她的對面,一隻白色的狗,伸長著舌頭,蹲著看她。
許大夫皺了皺眉,換上溫和的語氣,笑吟吟地開口,「小綿綿。」
小姑娘微微側了側頭,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語氣欣喜,「爺爺。」
為了保持動作,聲音並不大,甜甜糯糯的,像是春天沾上了晨露的迎春花。
她的頭轉過來,身體卻半分未挪,一看就是練了很久已經無比熟悉的了。
「哎,哎喲,我的小乖乖,你在做什麼?」
綿綿呶了呶嘴,「瑜伽呀。」
「做什麼魚啊貓啊的,走,爺爺帶你去吃餃子。」
「餃子。」一聽到吃的,小姑娘倆眼放光。很快又消失,「但是娘親說了,要練半個時辰。」
許大夫正想說練什麼,吃東西要緊,話到嘴邊,又吞了下去,訕訕著過來,「爺爺陪你說說話,不耽擱。」
「好呀。」
許大夫坐過來,看著一臉天真的小姑娘,說不出更像誰,眉眼裡能瞧出些許玉陌的影子,也能瞧出些夏璃的樣子。
「那個,爺爺過幾日得出去一趟。」
「啊,又要出去啊?這回我可以一起去嗎?」
許大夫趕緊擺手,「前幾次偷偷帶你溜出去,你沒瞧見你娘怎麼數落我的。」
許大夫吹了吹鬍子,皺著眉,滿臉寫著拒絕。
「那不是娘親怕我小,走丟了麼,還怕你照顧不好我,還怕我磕著碰著,還怕你……」
「得得,打住打住。」
綿綿看著許大夫發愁的模樣,呵呵笑出聲來。
「小丫頭片子,和你娘親一樣。」
「如今我長大了,娘親說不定就同意我出去了。」
「你想得美。」
「對啊,我就是想得美。」說著還搖了搖小腦袋。
綿綿見許大夫看著遠處發呆,扯了扯他的鬍鬚,立馬又跑開:
「哎喲。」許大夫吃痛,看過去。
「我都做完了,爺爺你看。」說著示意他看旁邊點的香,咯咯笑起來小跑著往外走去。
許大夫搖搖頭,「綿綿,你等等爺爺。」
「爺爺,你快點。」
清脆如銀鈴般的聲音迴蕩在院子裡,如春風一般讓人心情愉悅。
廚房裡,付婆婆已經生好了火。
夏璃從布袋子裡舀出一勺麵粉,兩勺糯米粉,一手攪動,一手拿著碗開始慢慢地加水,然後輕輕地揉和打圈,再慢慢地揉成麵團。
楚長秋剁著肉末,不時轉過頭看一眼夏璃,明明是普通平常的事情,偏生到了夏璃這裡,便顯得無比賞心悅目。
他從來沒有見到過任何一個人,能將生活中的普通小事,每一件都做得那麼好看。
別院裡有兩個下人,一位是現在正在燒火的付婆婆,還有一個是守門的張老。
在他們來別苑的時候就在了,仿佛是這裡的守衛人。
別苑裡平時用的東西,也都是他們買回來。
楚長歌不知道他們如何進出自如,也不關心。
平時他們也會做一些打掃的事情,但是,夏璃一般會自己動手,用她的話說:勞動使人踏實,勞動使人快樂。
每每夏璃說出這樣的言論,楚長歌都覺得她全身都閃著魅力的光。
「長歌,你真的不認識以前的我?」
楚長歌搖頭,「不認識。」
夏璃醒過來後,並不知道月璃的事情,不知道她是誰,不知道她嫁給了誰。
楚長歌不知她重活一世,她只能和他解釋是忘記了從前的事情。
夏璃聽到腳步聲,對楚長歌道,「綿綿來了,你去帶她洗手,再找到她的小圍裙給她繫上,一會一塊來包餃子,」
「好的師姐。」
綿綿還沒有進屋,便被楚長歌又帶了出去,一旁的付婆婆也藉故離開了。
許大夫轉身要走,被夏璃叫住,「師父。」
許大夫苦著臉,每次夏璃一支開人,就是要問他那些事情,顯然是不相信他的說辭。
「我之前,叫什麼名字?」
「誰知道。」許大夫是打定了主意不告訴她真相,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我的丈夫是誰也不知道?」
許大夫繼續搖頭,「不知道。」
「或許死了吧,前段時間西北打了一回戰,征了許多兵,死了許多人,你生孩子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產婆和丫鬟,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
「那產婆和丫鬟呢?」
「誰知道,當時情況緊急,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我能找到你,那些人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