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檸手足無措的捂住自己的鼻子,兩眼更是驚恐的望著眼前人,他會不會以為自己是對他見色起意才會流鼻血的?
沈烽霖幾乎想都沒有多想,健步如飛的跑進了洗手間,用著冷水打濕透了乾淨的毛巾,又匆匆的跑回來。
江清檸哭笑不得的仰著頭,尷尬道:「可能、可能是氣候太、太乾燥了,我不是、不是因為看見了、看見了你的——」
「先別說話。」沈烽霖擔心她一不留意就大出血,更是緊張的捂住她的口鼻。
濃濃的血腥味充斥在鼻間,江清檸難受的搖了搖頭,「好像沒有流了。」
沈烽霖慢慢的鬆開手,當毛巾揭開的瞬間,兩條紅色的鼻涕蟲又瀟瀟灑灑的從她的鼻孔里涌了出來。
江清檸被自己糗哭了,她就因為覬覦了幾秒鐘三爺的盛世美顏,怎麼就跟血崩似的止不住血了啊。
沈烽霖拿起她放置在床邊的外套,「走,去醫院。」
「三哥,不用,不用。」江清檸生怕被人知道自己的病因是起了色1心,慌不擇路般抓住他的胳膊,「真的沒流了。」
沈烽霖半信半疑的再次將毛巾挪開,她鼻間紅彤彤一片,不過還真是沒有再出現新鮮的血跡了。
江清檸心虛的捂住鼻子,「我去洗一下。」
沈烽霖有些脫力的坐在椅子上,手上染上了不少血,他隨意的擦了擦。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
「三爺,我給你安排了家庭醫生,你得重新處理一下傷口。」林景瑄耳朵貼在門上,仔細的聆聽著屋子裡的動靜,還真是鴉雀無聲。
沈烽霖突然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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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景瑄被迫著往前踉蹌一兩步,略顯的有些尷尬的把醫生拉了過來,「你真得處理一下傷口了。」
沈烽霖沒有說話,往兩人面前一站,也是氣勢逼人。
醫生看見了他手上還殘留的血跡,蹙眉道:「傷口裂開了?」
林景瑄同樣注意到了他雙手上那鮮艷的紅色,忙道:「怎麼這麼多血?」
「不是我的血。」沈烽霖讓開身子,示意醫生可以進。
林景瑄更是瞪直了眼睛,「你不會打她了吧。」
沈烽霖瞥了他一眼,未曾多言一個字,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林景瑄被拒之門外,無辜的眨巴眨巴雙眼,心裡一抽一抽瘮得慌,他向來都是心存正義的大男人,他們一群人可以玩、可以鬧、可以肆無忌憚,但絕不能毆打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還是像江清檸那麼可愛漂亮的小女孩。
「砰砰砰。」林景瑄義憤填膺的砸著旁邊的另外兩間客房。
趙勤然晚上喝了一點酒,懶懶散散的靠著門望著跟自己吹鬍子瞪眼睛很是暴躁的林景瑄,似笑非笑道:「你這樣子就像是出去找樂子,結果被人當樂子耍了。」
江城已經準備睡覺了,被突然驚醒,一臉不悅道:「你這是漫漫長夜寂寞了想要找兄弟伙替你舒筋動骨?」
林景瑄面色凝重,一絲不苟道:「剛剛三爺房裡見血了。」
趙勤然打趣道:「他那麼逞強,不見血怎麼同意找醫生?」
「他說不是他的血。」
江城愕然,「他不會打人了吧。」
趙勤然有點懵,「他能打誰?」
「江清檸來了,不過來的不湊巧,三爺很生氣。」江城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一下。
趙勤然恍然明白,「他打了江清檸?」
林景瑄肯定的點了點頭,「不是他的血,那不就是江清檸的血,我最見不得的就是打女人的男人,就算是他沈三爺也不行,有話咱們不能好好說?動手動腳,算什麼男人?」
三人興沖沖的跑到了沈烽霖門前。
但卻是沒一人敢不顧後果的敲門。
三人面面相覷一番。
江城輕咳一聲,「要不我們再等等,萬一是誤會怎麼辦?」
林景瑄瞠目,「這怎麼可能還是誤會?你不也看見剛剛沈三爺是怎麼把江清檸拖進去的?」
江城若有所思的捏了捏下巴,「話是那麼說的,但老三也不是這種人。」
「你們倆磨磨唧唧的耽擱時間,讓開,我來敲門。」趙勤然將扭扭捏捏像兩個娘們兒的男人推開了,更是不由分說咚咚咚的敲著門,那聲音,那氣勢,震得天花板都在顫。
房間裡,醫生正在替江清檸認認真真的檢查著鼻腺問題。
沈烽霖如同一座山巋然不動的站在他身後。
醫生倍感壓力,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平時經常流鼻血嗎?」
「沒有,幾乎不流。」江清檸窘迫的回答,生怕醫生往那方面詢問,她打斷他的動作,轉過身,「我真的沒事。」
「可能是因為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機,您今晚好好休息,如果明天還在流,就得去醫院檢查一下了。」醫生收好了聽診器。
江清檸點頭如點蒜,「麻煩您替三哥處理一下傷口,他好像發燒了。」
醫生面對氣場全開的沈三爺當真是有點慫,一句話說的磕磕巴巴,「請您先坐下,我、我替你檢查一下、一下受傷的地方。」
「咚咚咚。」房門震耳欲聾的響起。
江清檸道:「我去開門,三哥你先別動。」
沈烽霖是真的沒有力氣動了,頭暈眼花,腳踩棉花,高燒下,渾身軟綿綿的。
江清檸剛一打開門,一隻手迅速的伸了進來,更是以著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將她拖了出去。
趙勤然無畏無懼的把江清檸藏在了身後,更是義薄雲天的說著:「你別怕,哥保護你,不會再讓老三動你一根頭髮絲。」
江清檸鼻間還是紅紅的,乍看之下還真是像被人打了。
林景瑄怒火蹭蹭直冒,大義凜然道:「老三,你不喜歡人家小姑娘就直接拒絕,你怎麼能下狠手打她,你瞧,鼻血都打出來了。」
「老三,咱們都是男子漢大丈夫,有什麼事都可以靜下心來慢慢說,你就算不想看見她,把她送走就是了,哪怕她死纏爛打糾纏你,你把她丟出來也行,怎麼就可以關上門來施狠呢?」江城加重語氣,說的字字珠璣。
江清檸被三人護在身後,她有些木訥的拍了拍林景瑄的肩膀,疑惑道:「你們這話是什麼意思?以為我被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