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寺從開始的震驚到後面的不敢相信,他強顏歡笑著問:「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這禍從口出,林公子可得掂量掂量清楚了再說。」
「原來姜公子知道什麼叫做禍從口出啊,剛剛那一堆一堆耍流氓的話,我可都錄上了。」林景瑄得意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機。
姜寺面色一僵,忙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兩家可是世交。」
「我這個人向來是看不慣你這種為虎作倀的二世祖的,姜家好歹也是書香門第,公眾人物的家庭,怎麼就教育出了你這麼個敗家玩意兒,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欺負人家小姑娘,跟你做世交,我怕惹得一身腥。」
姜寺識趣的往後退了一小步,「行,我走,我走不就成了,把視頻刪了,你刪了我就走。」
林景瑄猶如看待小丑那般不為所動的看著他,似乎並不關心他是走是留。
姜寺不甘心的再瞥了一眼躲在林景瑄背後的小女人,轉身徑直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江清檸如釋重負的輕喘一口氣,「還好碰見了林先生。」
「你是怎麼惹上這個二世祖的?」林景瑄隨手將手機放回衣兜里。
江清檸苦笑道:「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找上我了。」
「這個二世祖平日裡玩世不恭,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向來都是見一個愛一個,估計上輩子是太監,這輩子才這麼飢不擇食。」林景瑄打趣道。
徐萌萌掩嘴一笑,「林先生這個比喻挺恰當的。」
「以後見到他就趕緊繞路走,這種缺根筋的傢伙本身就是不顧後果的。」林景瑄望向旁邊的大樓,「是來這邊實習的?」
「嗯,完了,快遲到了。」江清檸一驚一乍,掉頭就跑,跑了幾米遠又折回來,「這件事林先生別告訴三哥了。」
「我知道孰輕孰重,你快進去吧。」林景瑄深明大義,一副瞭然於胸的點了點頭。
江清檸疾步跑上台階。
林景瑄望著兩道背影進了大門之後,才慢慢悠悠的轉過身,自言自語道:「我當然知道孰輕孰重,這種事我可不敢瞞著。」
夜幕降臨:
郊區外的環山公路,兩輛跑車一前一後的停了下來。
法拉利車門率先打開。
保時捷車主隨後下車。
沈天浩沉著臉色,一下車便是興師問罪的跑來,「我讓你去堵江清檸,不是讓你去耍流氓的。」
姜寺同樣齜牙列齒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個江清檸跟你三叔的關係?」
沈天浩眉頭一蹙,「她跟我三叔有什麼關係?」
姜寺算是看出來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沈天浩追問道:「你怎麼知道她和我三叔有關係?」
姜寺雙手斜插口袋裡,道:「林景瑄跑來我跟前口口聲聲喚她嫂嫂,我再笨再蠢也聽得出來他嫂嫂是什麼意思。」
沈天浩搖頭,「不可能,不會的,這一定是你聽錯了。」
「我現在是不敢再去接近江清檸了,我怕死。」姜寺一腳踢在了石墩上,「你沈家真是會玩,侄子不要了,叔叔撿回去,把我當猴耍。」
沈天浩垂眸,他本以為那只是三叔為了警告他故意說的,現在看來,連他身邊人都知道了他們的關係,這事不就成真了嗎?
林景瑄都喚她嫂嫂了,那三叔肯定當場宣布過他們的關係,他們會是什麼關係?
沈天浩不敢再想下去,他不會承認江清檸是自己三嬸的,他絕不會承認她成了自己的三嬸!
「你現在的心情是不是比吃了屎還難受?」姜寺明知故問道。
沈天浩狠狠瞪了他一眼,「這又如何,你相信嗎?」
「你這是不相信?」
「我三叔是什麼人,我是他親侄子,比任何人都清楚,他怎麼可能會喜歡上江清檸這種虛有外表的花瓶?」沈天浩自我麻痹著,「一定是林景瑄的緩兵之計,故意說得。」
姜寺點燃一根煙,「真是可惜了,江清檸這女人很有味道,我喜歡。」
「我給你製造機會,你敢不敢再玩玩?」沈天浩嘴角輕揚,滿臉邪佞。
姜寺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
「我就問你想不想嘗嘗她是什麼味道?」
姜寺心痒痒的,好像心裡有千萬隻蟲子在爬,他抖了抖菸灰,故作鎮定道:「怎麼玩?」
「等我電話,我會給你安排好。」
姜寺熄滅了菸頭,「如果被人知道了怎麼辦?」
「不用擔心,我都會處理好,沒有人會知道。」
姜寺當真是喜歡江清檸這種像花兒一樣迷人又美麗的女人,那小蠻腰、大長腿、可愛的嘴巴。
光是想想,姜寺就覺得自己恨不得立刻撲到她身上,用他那一段話:真正的翻雲覆雨。
夜色漸深:
江清檸坐在沙發前,小心翼翼的修剪著花枝,一朵一朵整整齊齊的插進了花瓶里,再在花朵上澆上幾滴水,她雙手捧著下巴,看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
好看,真是好看。
玄關處的燈光亮了。
江清檸笑逐顏開的跑過去,急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就像是等待丈夫下班的小嬌妻,她滿目期盼的望著徐徐走來的身影。
沈烽霖身上的外套沾上了一些水,在燈光的折射下,衣角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丫頭。」
「嗯。」
兩兩四目相接,畫面仿佛靜止了。
沈烽霖走近,目光落在她身後的那一束紅艷艷的玫瑰上,道:「開的真好。」
江清檸順著他的視線望去,又一次紅了臉,「我很喜歡。」因為是你送的。
「以前不知花開正好時是這麼漂亮,現在才懂它是因人而異的。」
江清檸有些聽不懂他的言外之意。
沈烽霖道:「或許它並不是很漂亮,只是因為它是從你手裡綻放的。」
江清檸先是一愣,漸漸的反應了過來,倏地面頰更紅了。
他的眼,太過灼目,就像是太陽,不僅溫暖,還給她帶來了光芒。
火辣辣,很耀眼。
江清檸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顧城的詩:
草在結它的種子,風在搖它的葉子,我們站著,不說話,就十分美好。